第237章说起当年事，终究意难平
中午，高志找一家附近的饭店做东，小月月没去，就他和光光父女俩；是步行去的，不开车，是怕沈父触景生情。他们在单间里坐下，酒菜刚刚上来，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往眼前一站，气氛顿时一变，高志三人都有不同的反应。
沈父不觉站了起来，直视着那人，说道：“是你？你竟然住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多年。”脸上由惊变喜，又变为惭愧。
光光则离座，抱住那人的胳膊，惊呼道：“外公，怎么会是你啊？你的病好了？”
高志也大为意外，来的人他也认识，竟是那位江边韩姓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只是手里可没有拎捡垃圾的袋子。闹了半天，他们都是亲人啊。
这个被自己救了两次的老人，让自己变成大富翁的老人，根本不是外人啊。高志有理由相信，他给自己那么多钱作为报答，可能也与光光有一定关系。
老人望着光光，露出微笑，而目光朝向沈父时，则冷得像冰。
“沈千山，你一进冰城，我的人就知道了。知道你的下落，我特地来会会你。当年的事儿，也该了结一下了。”
光光娇声说：“外公，你和我爸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沈千山恭敬地说：“岳父，你快请坐。”
高志也连忙礼让道：“你快请坐，韩叔叔。”
老人看一眼高志，笑了笑，说道：“你应该叫我外公的。”
高志忙改口说：“是，是，外公好。”
“你救我了两回，真是活雷锋啊。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
光光噢了一声，看看二人，惊道：“什么？高志救的人就是你啊，外公？”想到自己曾怀疑高志救了一个大骗子，不禁嘻嘻笑了。
老人坐下来，高志忙叫服务员加餐具，对光光的两位亲人特别热情。
只是当老人看向沈千山时，目光便不友好了。沈千山向来稳重、冷静，此时坐在那里也有些不安了。
高志给两位长辈倒上酒，说了些客气话，还向他们敬酒，大家共同喝了一口。
那二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默默地吃菜，气氛有点紧张，想必他们之间一定有着解不开的矛盾。
喝了半杯酒，老人盯着沈千山，问道：“娶了新欢，这些年过去，你已经把我女儿忘掉了吧？”
沈千山忙说：“没一天忘记，我天天都想起她。每个祭奠的日子，从没有落过。”他的语调带着伤感，听得光光的心一酸，光圈都红了。
老人沉着脸，质问道：“那你再说说，对于我女儿的事儿，你有没有责任？”
沈千山脸色一暗，瞅瞅光光和高志，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老人轻轻一拍桌子，哼道：“你不吱声，就表示你仍是当年那态度，认为你没有错了？”
光光见父亲处于逆境之中，忙往老人碗里挟只鸡腿，说道：“外公，你尝尝这个，别光顾着说话啊。”
老人望着光光，无限感慨地说：“光光，你的性格变得柔和多了。你妈要是像你一样这么变化，她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说着，眼中润湿了。
高志连忙打圆场，说道：“外公，叔叔，咱们再喝一口。初次相聚，我很高兴，希望以后咱们经常团圆，交流感情。”
老人对高志说：“你啊，好好对光光就行了，别朝三暮四的。”
高志嘿嘿笑了，心说，这老人这么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光光赶紧说：“外公，高志对我很好，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小错误，也不怕的。”
“你倒真大度。要是你妈有你这样的胸怀，她也不会那么早死了。她本来身体不错的，只是因为心眼小，爱上火，一股火来了，很快人就没了。她一没了，倒是让某些人乐了，可以成全他们了。”
沈千山被说得低下去。光光劝道：“外公，都过去了，不用提了吧？爸爸上次跟我说了一些当时的事儿，我也不怪他了。”
老人哎了一声，说道：“光光，你是个懂道理的孩子，可外公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家伙。我就认为，你爸对于你妈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从来不觉得错。嘿嘿，她临死前想见你一面，你在哪里啊？”脸朝向沈千山。
沈千山涨红了脸，答道：“岳父，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天我们公司旅游，游船在湖上出了事儿，我们好不容易游到岛上去，等着救援，电话也不信号，没法和外界联系。”
老人哼了哼，说道：“没错，那天你们是公司组织旅游，你为什么没带光光妈去呢？”
沈千山慌张，解释道：“去的都是公司员工，不好带家属。”
老人眯着眼睛瞅他，说道：“据我所说，你们好多员都带着家属的，你怎么说？”
沈千山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老人又说：“你不带她，原因只有一个，你那天带了你的新欢去，所以光光妈才不能去，对吧？”
光光看向沈千山，后者垂下头，说道：“是的。她们要是见面，光光妈一定会和她打起来的。”
“还有啊，你说游船在湖上出事了，我问你，游船上有多少人？估计你也不敢回答。答案是只有两个人，你和新欢，也就是你现在的老婆。那天，别的人都在岸边休息，你和新欢划着小船在湖上潇洒，不想天气变了，刮起大风，你们掉进水里，你仗着水性好，救了她，游到一湖心岛去，是吧？”
沈千山一呆，失声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找人调查过我？”
老人嘿嘿两声，说道：“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
沈千山颓然地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必再问我了。”
“我就是想让人知道，你对光光妈的死负有一定责任。你的责任就是你出轨了，背叛家庭了。那女的有三分责任，你有七分，对不对？”
沈千山脸色变冷，看向老人，说道：“岳父，你只看到了你女儿的不幸，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不幸呢？我们结婚之后，对我从不尊重，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哪像个当老婆的？”
高志看向光光，心说，原来这是遗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