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chapter156
第148章chapter156
庄严和顾楠说话的时候永远改不掉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所以顾楠就给他起了一个青蛙的外号，这不，一大早庄严又一反常态的站在顾楠的门口并不进去，保持着距离。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出来两个人更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你到底还和我妈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我还能说些什么，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所有能说得事情不过是跟她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很好的人，还有……”顾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庄严的身边，
她可以强烈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前调后调的香水味而是一种香烟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顾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秒钟，这对于她来说显然并不够。因为在她享受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这是带着另一个女人味道的男人，每一次这样近距离的靠近，每一次闻到他身上这种好闻的味道，对顾楠来说都是一次屈辱。
她总是想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温柔地抱着她，对她低声倾诉者情话，诉说着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顾楠能够想象那一定会是十分漫长非常浪漫的一番情话，可是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厌烦，怎么会有人觉得情人的情话不好听呢。
每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顾楠就感觉自己诉说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早已把自己的感情封闭在一个潘多拉的盒子里，也只有那个人可以打开潘多拉的宝盒，那几面留给他的都是幸福的充满爱意的情话。顾楠甚至在某一瞬间都有一种冲动，想要用双臂环着他的胳膊，想要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垫起脚尖把那热情似火的粉嘟嘟的带着温度的唇在他的唇上深深地印一个记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楠的心里还是十分的慌张，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镜的时候，顾楠的心竟然跌落了谷底，她才发现，他的眼睛看向她却是空洞的，完全没有一丝的神采。
顾楠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打破了这样的尴尬。这时候庄严的电话响起来，他从衣服口袋里掏电话，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一个照片就那么轻飘飘的滑落了出来。
照片背面朝上，微微向上隆起留了一个弧度，让人想要探知她的秘密的弧度。庄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张照片的存在，转身就去接电话。这一次还是顾楠坐立不安了。她一点一点的靠近那张照片，就在弯腰准备捡起来的时候，庄严又在门口出现了，顾楠这一次没有犹豫地一把抓住了那张照片，却并没有急于查看，而是拿在手里伸手递给庄严，与此同时说。
“我能看看这张照片么？”顾楠的声音都开始变了音调。天哪，她自己估计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变得这样的手足无措，但是这实际上对她来说就是很重要，这照片里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吧，这个女孩子就是庄严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么，或者说就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吧?
庄严微蹙着眉头，没有说话就将照片接了过来，顾楠觉得那是他对她的一种保护，一种赤裸裸的保护，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怨愤，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至于这样吗，有本事就把她做成相片一直随身带着啊。
庄严伸手接照片之后，两个人完成了对照片的对接，庄严迅速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好像是怔愣了那么一秒钟，又把相片在手掌里摊开了伸到了顾楠的面前。
“看吧。”
庄严把照片递到顾楠的手上。那是一张单人的小像，看上去应该是证件照之类的东西，顾楠不动声色的接过来，拿在手里却觉得出奇的沉重。心大概是更加沉重了吧。果不其然，照片上是一个女孩，那女孩十分的白皙，顾楠的眼睛在看过去的一瞬间都深深地被她的白皙刺痛了眼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肤若凝脂吧，和她见惯了的那种把各种化妆品堆砌在脸上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拍照片的时候女孩子觉得有些害羞，才会在脸上泛起了那种不易察觉的红晕，那个拍照片的人一定是她心爱的人吧，女孩子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呈现出这种羞赧的状态，可爱又好玩。他一定是说了什么话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了，顾楠的心理嫉妒感又多了一分。
她有一点点婴儿肥，可是还是会觉得脸型很好看，也许是因为她是标准的瓜子脸有着一个尖尖的下巴，这是顾楠第一次看见有着婴儿肥脸型却很好看的女孩子。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脸形近乎完美。顾楠是有一点喜欢有着婴儿肥的女生的，相对于自己的过瘦的脸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即便是带着那么一点妩媚的骨感美也让人在抚摸脸颊的时候生不出一点好感来。肉肉的捏起来才舒服吧。
顾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照片上的女孩子的面部轮廓的捕捉是经过多少年的锤炼才锻炼出来的，可是有一点就连顾楠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女孩子在看见另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如果对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么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抓住她们面部的不足，看她其实是肿眼泡，她故意打得高光让自己的轮廓显得立体一些，她的眼睛，天哪，那得要贴多少层双眼皮才能够显得那么大呢?
可是顾楠第一眼看见依然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的都是美好的那一面，甚至是美好的让他嫉妒的那一面，也许她会觉得如果她不够那么美好，怎么会有资格和自己竞争呢?
那第一眼是有得惊艳的美感的，其实也不是说她长得就是有多么妖娆，但是实说实说顾楠所喜欢的女孩子的样子就是照片里那一种样子，那是顾楠所喜欢的美，不管有多么的滑稽，顾楠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所欣赏的女孩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眼瞳很亮有些黑，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气，头发看上去就会觉得摸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丝绸一样绵软。顾楠除了对蒙娜丽莎的微笑曾经煞费苦心的研究之后发现那其实是带着一丝忧愁的美感，带着一种从心底里发出来的伤痛感，想不到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对照片上的女孩子的观察也细微到了那种程度。
“你女朋友吗，很漂亮?”顾楠知道自己有些明知故问，可是还是想要知道庄严嘴里的答案。
“唔，还好吧。”男人对于珍宝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的，顾楠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男人在别人面前炫耀他的珍宝，总是会说的不值得一提，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这是多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是用语言描述不清的。
这是顾楠第一次在照片上看到依然之后就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官刺激，凭着女人的直觉，顾楠能够感觉到依然和庄严之间定然发生过很多让人难忘的事情。即便是没有刻骨铭心两个人也应该不是白云流水那么简单的关系。庄严的眼神里到现在还充满了宠溺，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独有的感觉。顾楠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身单力薄，也许根本就不应该也不可能和对方进行抗衡，顾楠的心里有些慌乱，应该怎么办，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顾楠不知道，庄严也不会知道，就连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毅然也不会知道。
顾楠觉得庄严的脸现在就像是一面镜子，不对，就像是一面哈哈镜，一方面放大了他和依然之间恩爱的画面，那种柔情蜜意全都写在了脸上，另一面把自己的卑鄙和丑陋也全都展现了出来。顾楠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
“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顾楠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庄严的诧异的目光中顾楠很用力的关上了房门，庄严几乎是没有回转余地的情况下就被顾楠推搡着推到了门外，尽管他只是站在了门边上。
庄严站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许女孩子就是这样的难以琢磨吧，依然是如此，顾楠也是如此，其中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生命之中不能承受之重，一个是不能承受之轻。年少时的顾楠总是觉得，她与庄严之间应该是在某些地方相似的人，她会觉得她有的感觉庄严也应该会有，他们应当能够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恋人，然而事实总是会渐行渐远，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每次有机会看见庄严的时候，她总是会觉得庄严哥哥在心底里和她隔得很远，时间越久隔得越远，顾楠简直不能想象，也许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就真的是再也无法靠近了，她开始为这样一件事情恐慌，可是年少时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选择，除了恐慌就只有恐慌。
当那个胖胖的护工面无表情的告诉她，有一个女人过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是轻松，就好像经常会有人过来看他一样，可是实际上她总是自己独自在医院的走廊里在楼梯间里走来走去，大家都太忙了，哪里会有时间来天天过来和她一起玩呢。幸好她不用每一天都呆在医院里，只需要打针的那几天过来，只不过她不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打针，所以就安排了护工随时随地的照顾她，她就喜欢在楼梯上上上下下的感觉，护工有时候也不耐烦拿吊瓶就会把吊瓶绑在他身上，这样那个走两步楼梯就需要喘好几口气的护工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依然蹦蹦跳跳的来到楼下的咖啡厅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的穿着一身黑色套装，头上还戴了一定硕大的帽子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其实刚刚受邀参加了一场知名的服装设计的秀，她已经写了一本很畅销的自传来介绍旅行，只是在这样静默的飘着消毒药水味儿的医院里根本就没有人关注这些，大家关注比较多的就是这其实是一个健康人。
她们长久地注视着彼此，并没有一个人想要率先打破这个僵局，这样的时刻其实是很难得的。
“你生病了吗？”依然问。她原本不打算理睬她，可是心底里却觉得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令人感觉到难过，忍不住会为他心酸，这样楚楚可怜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呢，于是问询。
“不，我怀孕了。”顾楠一个字一顿的说，语气非常淡然，甚至都听不出是欢喜还是忧愁，大概是怀孕了的人都是欢喜的吧。
“那么，你今天找我来，是来做什么的呢，是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依然惊异地问，其实她不是装出来的，只是真的觉得太可笑了，难道面前这个女孩子会以为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可是那个是不可能的啊。
她的头发长长了，比上次看见她的时候明显长了很多，不对，上次看见顾楠的时候，顾楠留的是短发吧，或者是留了很长的头发只是把头发挽起来了而已，依然开始觉得脑仁有些疼，可是这些问题充斥在脑子里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
顾楠的脸上擦着淡淡的粉底，应该是抹了一点腮红，可是这依然没有一点好的气色，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了无生气，依然心里这么想着，她是看惯了生机盎然的植物的，对这种气色的发现是有自己独特的视角的，这不要怎么用心研究就能够知道的。“那么是去医院做检查了吧，是真的有了小孩子是吗?”依然还是有些纳闷顾楠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她已经开始习惯了，就像是正常人一样交谈了起来。
“是啊，刚刚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孩子已经四个周了，恩……而且这个孩子我是要的。”顾楠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似乎是下定了很多大的决心，但是又那么的犹豫不决。
“那很好啊，你……你们……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吧。”依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但是觉得他应该要结婚的呀，怎么可能一直在玩啊玩啊的。
在蓝月咖啡的一间包间里，依然终于看见了她。
她的出现并没有多少意外，当然不是因为那张报纸，而是心里的感觉。冥冥之中就会有那个人出现在那里。
她并没有那么让她失望，两个人都是那样第一眼就对对方很满意，觉得他身边就应该有那么一个人，看见她的时候心里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那个人是她。她那么美，美得遗世独立。她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两个人坐在那里，周围的氛围都变得和谐了起来，依然没有说话，总觉得她是那么一个充满了勇气的姑娘，肯定会第一个打破僵局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一个被动的人，被动的接受了周围的一切，可能是因为一旦错过了就没有了主动的机会了吧。
“你是依然吧？”她微起红唇脸上挂着一丝说不清楚的笑容，但是一定不会让人生厌。依然却有着另外的感觉，既然是她约出来，既然是已经面对面做了很久，既然已经决定要这样见面，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不清楚我们认识吗，难道以前见过面？对不起我最近记性有些差，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您了？”依然不卑不吭的回应，就应该是这样吧，不管内心里有多少忐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我听父亲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位很有才气的画家，我从小画画就不好，没办法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安静的坐一下午，这可能就是天赋的问题了，现在想来，也是父亲太宠着我了。要是我努力一下，起码应该拿的了画笔啊！”
“很多事情都不能重新来过的，要是真的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情愿当初没有学过画画。”依然淡淡的答道。
“陈小姐这么说就是多虑了吧，陈小姐年轻漂亮，干什么工作都是不会差的。”顾楠随口说着。
依然终于想到自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你这样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地挑拨我和那个人的关系，其实只是想让我们分手是吗？那你可以不用这么煞费苦心了，因为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我过得很好，很白开心。换个角度说，现在的我们都解脱了，我们早就已经不是情侣的关系了，所以如果你想要宣誓主权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在我面前了。”
顾楠竟然不顾形象的大笑，笑得依然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罪人：“我听父亲说过，你是不一样的女孩子，要爱情就会爱得有尊严有气魄，永远不会为现实妥协。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看见你，我信了。其实我们之间如果没有他的话，一定会成为朋友的，即便是现在依然不会妨碍我想要和你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