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我的钱包同志
李不言,我的钱包同志
有了钱老师的加入,托儿所的任务倒是真轻松了不少,尤其是蔡畅。
期末周终于结束了,胡桃送走最后一个孩子之后,恋恋不舍地锁上了四合院的门,再回到这里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明年”了。
坐在李不言的后座上,胡桃突然聊起了钱老师:“李不言,你师母教孩子真的很有一套,她自己的孩子肯定培养的很厉害吧。”
李不言的车头突然仄歪了一把,吓得胡桃下意识地抱紧了李不言的腰:“怎么了?”
半晌,才听到李不言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我师父和师母的孩子......去世了,是自杀。”
胡桃闻言,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讷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提......不过我也没有在钱老师面前提过,还好还好。”
李不言抿着嘴唇,思考该如何表达这件事,过了一会儿,胡桃才听到李不言说道:“他去世的时候,师父和师母年纪都不小了,再要孩子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了,所以师母格外喜欢小孩子,也是想找一份心灵的慰藉吧,亦或者是......弥补内心的遗憾。”
不知过了过久,胡桃才从这个沉重的话题里抽开身,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揽着李不言的腰,低声说道:“钱老师一定很寂寞吧,今年过年我们去陪陪他们吧。”
李不言的心猛地被揪住了似的:“真的吗?”
其实自从下乡回京以后,每年过年,李不言在家吃过年夜饭之后都会骑上自行车去师父和师母家陪伴着守岁,也不枉他们把自己当半个儿子来看,今年过年肯定是要一大家子都去父母家团聚过年的,可他既不好意思不管不顾胡桃的意愿就带她去陌生人家守岁,又不放心把胡桃一个人丢在自己妈妈家面对自己那一大家子。
胡桃点点头:“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当然是真的了!”
期末考试出成绩之后,胡桃家的座机就被打爆了,既有来报喜的,也有赶着来报名的。
念耘和乐耘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念耘别看人小小的,可考起试来,那真是次次都直奔第一而去,乐耘则是更有好消息,他们班班主任十分认可他这个小班长的能力,决定让他正式出任班长一职。
还有丫丫,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期末考试的时候成绩更是直压猴子,终于超过了他。
还有轩轩、博博、小乐、虎子、二狗、佳佳、晓鸥、大华子......
家长们都乐得合不拢嘴,除了小宇的父亲。
通过和小宇一个班的同学的转达,胡桃知道小宇这次还是毫无疑问的卫冕了年级第一,可小宇父亲连个报喜的电话都没打来,仿佛没这回事似的。
胡桃也不知道小宇家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明年究竟还来不来,续订不续订。
美好的寒假就这样来了,比寒假更美好的是,钱比寒假更早来。
蔡畅与唐菲算了一下午的成本费,又综合衡量了现在小饭桌的火爆程度,在家长圈子里,她们小葵花托儿所可是一位难求,甚至有人求到了石美玉的身上,让她帮着去“说说好话,给自家孩子留个位置”。
胡桃和唐菲都是外地人,在北京没有什么人脉,自然也没有什么关系找上门来,但是蔡畅是本地人啊,不少人都从蔡畅这边突破,个个都是关系户的架势而来。
小饭桌的火爆自然也传到了家属院的耳朵里。
家属院众人听到了胡桃和蔡畅的名字的时候,简直惊掉了大牙。
蔡畅倒是不难理解,家属院出了名的老好人,但是这胡桃......
家属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很久很久没听到她作妖的事迹了哈,上次听说她们家的事儿,还是李不言t买了个三千块钱的西门子洗衣机。
别管那么多,近水楼台先得月要紧!
接下来几天,除了电话被打爆,胡桃家的门槛也被踩爆了。
其中一个女人,唐菲还认识呢,可不就是那天悄悄摸摸对自己说胡桃坏话那女人,一口一个乡下人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的,唐菲毫不留情地找了个借口打发她走了,等她走后,还不忘对着门板说了一句:“我看你们城里人也很能屈能伸嘛!”惹得胡桃哈哈大笑。
最终,定价为22元一个月的小饭桌名额还是在三天之内被预定完了,除了考虑到石美玉的经济水平之外,其他小孩都是这个价格,只对念耘和乐耘仍收15元的费用。
唐菲更是嘴都咧到了耳朵根,这下真是又买了自行车,又有钱回家过年了!
以后小饭桌每个月都这个价格来算的话,唐菲一个月足足能到手170块钱,去掉给20个孩子做饭吃饭的成本,每个月也能满打满算净利润100块钱呢,要知道清华大学的李不言一个月也才200块钱啊!
唐菲拿到厚厚一沓人民币的时候彻底惊了。
“妹子,我,我们这能挣这么多?这,这真是给我的?”唐菲第一次拿这么厚的人民币,偏偏胡桃还强调‘这是一个月的分红’,都有些坐立难安了。
但毕竟他们是做托儿所生意,胡桃决定以后每年暑假继续托儿所,寒假则给蔡畅、唐菲以及自己好好放个假,托儿所也不营业。
此举蔡畅双手双脚支持,因为冬天通勤真的太痛苦了。
年关将至,各机关单位、国营大厂都陆陆续续放了假,胡杨放假的第二天,两口子就收拾收拾回家的包裹,白天又去百货大楼买了好些北京特产,什么牛栏山二锅头啦,什么稻香村的桃酥和枣花酥啦,还各自买了体面的衣裳,当晚就乘着夜班的绿皮火车热热闹闹地回家了。
胡桃自然跟着李不言一起去送哥哥嫂嫂了,毕竟她还要负责把哥哥嫂嫂骑去火车站的自行车给骑回家,在车站送别了哥哥嫂嫂后,骑着哥哥的自行车和李不言一前一后地回家了。
到家后,胡桃觉得这个家从未这么安静过,安静地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别说哈,哥哥嫂嫂一走,我倒觉得家里空落落的。”胡桃看着客厅,又看了看厨房,还不习惯看不见哥哥嫂嫂的时候呢。
离过年就剩五天了,过两天就是腊八,邱添外婆送了不少自己家腌制的腊八蒜,余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采买年货。
但何风卓嫂子的电话也打的早,一个电话就飞了过来:“不用买年货,咱们都上爸妈哪儿过去,给自己买两身漂亮衣服来过年就行,别再穿你个粉红小短袄了,站我旁边显得跟我个高中生似的,这话不是夸你嫩,是说你土呢!”
胡桃还从没过过这么轻松的年。
在前世,每次过年的时候,年前好几天,所有的大扫除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今天擦玻璃,明天洗旧衣,后天换被单,到了过年当天,家里都需要自己和妈妈张罗一大家子要吃的年夜饭,吃过饭后还要自觉打扫残局、洗锅刷碗、扫地拖地,拜新年的时候自己则要不停地招待客人、端茶倒水,小时候出力,工作赚钱了以后还要出钱出力,采买年货、给家里人置办新衣裳,都是自己来办。
可何风卓刚刚挂电话前对自己说:买两身漂亮的衣服准备过年就行。
胡桃看向身旁的李不言,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这小子真是小布尔乔亚的矫情,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还整那无病呻吟的死出!但她没敢说出口......
李不言被胡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明就里,他挠挠头:“嗯?要不咱明天就去?”
胡桃闻言哈哈大笑,无病呻吟就无病呻吟吧,起码每次他猜自己小心思的时候,都挺可爱的。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李不言倒是醒了,但胡桃的房间没传来任何动静,他便知道胡桃昨夜又熬夜看书学习了,索性等胡桃睡醒了叫上自己再出发。
中午,胡桃简单地炒了个蛋炒饭,就拉着李不言直奔百货大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