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吃肉吧
严彬皱着眉头，开始头脑风暴，我则是惊怔得几乎大脑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山魈。严彬思来想去半天，旁边的我又半天不说一句话，他边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有些心虚，连声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啊？！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好不好。”
严彬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虽然理智告诉我，你没有可能这么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有关呢？”
我心砰砰直跳，暗想严彬能当队长真不是盖的。
这件事过后，木头的情绪好了很多，我对山魈就更多猜疑了。木头向山魈许愿，说自己要见到父亲，结果就知道自己父亲惨死的下落；我向山魈许愿，说要找到木头，结果木头差点就被人捅死了；我向山魈许愿说让木头打起精神来，结果身世悲惨的犯人就死了……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奶奶和我说起的一个故事。
有个外国人得到了一件神奇的宝物，是一只风干的猴子断臂。他听说可以向猴爪许下三个愿望，他的老婆开玩笑说要一笔巨款，结果第二天的确有人给他们送钱了，只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儿子在工厂里出了意外去世工厂提出的抚恤金罢了。他的老婆大受打击，于是许下第二个愿望，说要他儿子活过来……虽然故事大同小异，但是我越发觉得山魈和这猴爪在某种程度上是类似的。
我不敢再细想，只觉得口袋里贴身放置的山魈戒有些烫人。
木头提出帮方伟办理后事，他在警察局留下的东西自然就交给了木头。木头身上有伤，不便行动，就只有拜托我去警察局一趟。
小李抽空过来看木头，看见我拿着钱包要出门，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过来：“唐哥，你去哪里呢？”
我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不愧是人形八卦器，这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得到。
“我去警察局，你要不要来啊？”我大咧咧地说，小李讪笑着退回去，坐在木头的病床边：“我照顾木头，看着他。”
我“嘁”了一声，带好东西，打开病房大门。一打开大门，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钱包给丢了。
门外是之前吓到我，也曾经跑去看木头热闹的老太太。她坐在轮椅上，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门口，鼻子插着吸氧管，身形佝偻，脸上堆叠的褶皱让我想起童话里的巫婆。
我皱皱眉，暗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驱散。我捡起钱包，走到了老太太的身后：“老太太啊，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护士小姐肯定该说你了。”
果不其然，我话音未落，就听见护士小姐急促的脚步声。之前跟我熟识的护士小姐气喘吁吁地跑来，略微埋怨道：“阿婆，我们该回去了，我给你按电视看，你别再乱跑了。”
护士小姐把老太太推走，正好我和她顺着一段路，便跟着她一起走了。护士小姐叫茵茵，是个南方妹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太太这么往外跑。”茵茵抱怨道，我觉得奇怪：“老人院难道连个老人家都拦不住？让她跑出来？”
茵茵苦笑：“你也看到她的这个样子了吧……谁敢拦她啊，她本来就一副还差最后一口气的样子，一个不小心出事了，那又是谁负责呢？”
我咋舌，主要是我没想到茵茵回当着老太太的面直言不讳。茵茵看出我的顾虑，说道：“她很久以前耳朵就已经听不见了，如果你不大声喊，她根本就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听见茵茵这么说，我心里有些同情这位古怪的老太太：“她今年多大岁数了？”
“岁数？我们院长帮她做了骨质测试，她起码超过一百岁了。可活得长寿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像她一样，又聋又哑，活着也没意思。”
我再次咋舌，可又觉得茵茵说话又不假，换做是谁都会选择早死早超生，而不是拖着一副半截入土的身子苟延残喘。
“阿婆好几次都被老人院送进急诊室，每次医生几乎都下了病危通知书，最后还不是撑过来了。不要说我们做护士的，就连我们医生都搞不明白，阿婆怎么每一次都能挺过去？”茵茵的话明里暗里透着一股让老太太去死的意味，但是我明白她只是真的觉得奇怪，并无坏心。
我还想问茵茵一些关于阿婆的事情，但是电梯门这时恰好打开了，茵茵把阿婆往大门相反的方向推走了。
我看着茵茵把老太太推走，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悲悯，如果老太太有家人的话，她过得会不会比现在要开心些？
去了警察局，小协警一眼就认出我，把我带到了严彬的桌子边。严彬正在写报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严彬露出头痛的表情。
见到我来，严彬眼里流露出隐晦的喜色，他把鬼画符一般的报告往小协警里一塞：“小魏，你帮我把它给写完。”
“啊，严队……”
“队什么队，让你赶紧写！”要不是严彬没有胡子，只有胡茬，他脸上此时的表情还真有点儿像是吹胡子瞪眼。
不等小协警反应过来，严彬搂着我就往其他地方去，可怜的小协警孤零零地抱着报告站在原地，好不可怜。
严彬把我拉到了一个空房间，开了灯，随便把自己丢到了一张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的沙发椅子上。其他的沙发椅都堆满了东西，我只好自己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坐下来。
“严哥，这你不厚道了吧。”
“放屁，老子好几天都没合过眼睛了，他们这些小年轻就该用报告好好磨掉性子，省得一个两个都毛毛躁躁，不是令人省心的。”
我嘿嘿一笑，把话题岔开了：“严哥，东西呢？”
严彬随手往某个方向一指：“那就是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个杂物堆，我暗地里撇了撇嘴，自己过去翻了翻。除去过了期的饼干和一些陈旧的档案，我就找到一个小袋子。我把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就只看到一个钱包，还有一串钥匙。
“就这点东西？”
严彬身子动都没动：“不然你以为呢？”
不得不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的，我以为会有一些更惊世骇俗的东西呢。严彬看透我的心理，嗤笑一声：“你这种人就是电视剧看多了。”
我心想，老子的生活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方伟的东西没多少，一串车钥匙和房子钥匙，房子是买的，车子是租的。房子里的东西该拿的我们都拿了，现在贴着封条，你过几天再过去吧。”严彬换了个姿势，随手拿起一本邋里邋遢的杂志，盖在自己的脸上：“出去的时候小声点，别让给他们发现，我还能睡上半个小时。”
“知道了知道了。”
我敷衍地回答，出门还是放轻了脚步，出门的时候就把蹑手蹑脚的姿势给改了，在警察局里蹑手蹑脚，就跟大白天穿夜行衣一样显眼。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也没人注意到我。正巧有人从大门拧送犯人进来，现场更是一团乱。我乐得清闲，优哉游哉地离开了警察局。
回到医院，木头正喝着鱼汤，见到我来，还有些惊讶：“这么快回来了？”
小李啃着半条鱼尾巴，见到我，忙把嘴里的鱼尾巴划拉下来：“唐哥，你来了，有人过来找你……”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站起身要离开，被一道声音狠狠地勒住了脚步。
“你要去哪？”
一个眉眼上挑，笑起来有几分媚意，面容娇俏的美女出现在门口，我的脚步硬生生地就停在了半空。
“你来了？”木头知道宋黛是我的师姐，对她带着几分热络，我见了她就只想逃。
“嗯，帮你去拿了药。”宋黛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大踏步地走进来，经过我身边还狠狠地撞了下我的半边身子，虽然不疼，但是看着宋黛，心里莫名地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