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山穷水尽
在这种时候陆爷还想着借钱给我，实在是让我有些感动得难以言表。我老实地和陆爷说：“陆爷，我的确是很想要您这笔钱，但是我不能要。”“您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您当矛头和殷家对着干，这样对您不地道。”
我认真地说，陆爷听后，传出一阵爽朗大笑：“好，好，好，唐朝啊唐朝，你的确是让我刮目相看。”
“陆爷，我打电话给您，是想让您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我尽量不让自己问的这么市侩：“来钱快，又正经。”
“卖器官。”
“……”陆爷您可真够实在的。
“陆爷，您看，那个金瓯杯……”我绞尽脑汁，才不得不想起了一直在八宝柜里静静躺着的杯子。
我一提到杯子，陆爷的口气陡然一变：“小唐，这个杯子你千万别轻易出手，你卖不卖得出去是小，可要是被人发现，你肯定就要进牢子一趟。”
我想了想，要是这个杯子真如陆爷口中说的那么神秘莫测，我似乎也不能轻易就把它变卖成钱。再说了，谁知道那上面还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没解决的？
“这样吧，你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卖的？”
“我之前收了一个钧瓷瓷碗，还没来得及……”
“钧瓷瓷碗，嗯，好家伙，我去帮你问问。”陆爷果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听到我手里还有个瓷碗的，好不犹豫地就撂下电话了。
我心中又是陆爷充满感激又是愧疚，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地备一份大礼给陆爷。
我感怀陆爷的救命恩情，旁边的木头接电话也是接得慷慨激昂：“嘿嘿嘿，陈哥你好……最近过得怎样……哈哈哈，是这样，我想问问你那里还缺人不……啊，这么刺激吗……不不不，我接我接。好，一次五千，行。”
木头挂了电话，碰上我十分怀疑的眼神，有些尴尬又有些虚心：“干嘛那样看我？”
“你小子真去做鸭啊！”我掰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你之前怎么和我说来着，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哪有啊，”木头龇牙咧嘴地从我手里救过自己肩膀：“陈哥他最近在一个动作片里工作，他们演员要请替身，我是去打电话问需不需要替身。”
“他说有个替身需要做，一次五千，但是难度系数很高，要从十几楼往下跳。”木头喃喃道，“一跳就是五千啊，我他娘真想跳个上百次。”
我默然无语，甭说他了，就连我自己也心动啊，跳个楼五千……
小青年目光飞快地从手机屏幕移动到我们面前，轻轻一瞥，“嘿嘿”一笑，又回到手机屏幕上。
我看得很是不爽，偷偷问了下施然：“你能给他点颜色看看嘛？不用进医院的那种。”
同仇敌忾的施然朝我嫣然一笑，“可以。”
施然什么也没做，她就坐在小青年身边，没多久，小青年就开始呵白气打冷战了。
“老、老板，你这儿的冷气是不是太强了点……”小青年颤颤地问。
我学着他刚才的眼神，冷笑两声，不说话，低头看手机。
手机里的联系人大多数都是古董买家，这些人跟我非亲非故，在这个时候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苦恼地翻着，忽然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鬼市老板给我发古玩照片时候用的手机号码，我把它当做陌生号码储存起来一时间忘了注明。整个联络本里唯一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也是很显眼了。
要不……打电话过去问问？
鬼市老板有货，我完全可以从他那里再买几个小玩意反手卖给其他人。当然，前提是不要像美人面那样的阴货。
我没报太大希望拨过去，手机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难道鬼市老板出省外了？
我郁闷地直皱眉，好吧，现在能怎么办？
我看了眼施然和木头，想到了一个笨办法，咬咬牙：“施然，木头，走，我们去一趟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毫不例外就是贩卖各种古玩的地方，市场很大，除了门面店也有一些土里土气的地摊贩，十之八九全是假货。当然，也有一定的概率是真货，但是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本金……”木头犹豫了下，“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多，我之前挣来的钱都打给李叔了。”我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也就五万来块。”
木头倒吸一口凉气：“你上次还和我讲，那个虎符加玉柱就花了小两万……”
“是啊。”我苦苦一笑，现在就只能拼一下人品和运气了。
施然这个缺心少肺的小姑娘，一听古玩市场，两个小辫子乐得都快飞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和木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一刻了。
本来就我们两人一鬼去的，可大毛怎么也不肯放开我的裤子，咬住我的裤脚不让我走，裤脚都濡湿了一片。
“要不也把大毛带上吧？”
木头于心不忍，我想起之前小偷进来的那天晚上也是大毛提醒我把奶奶的记事本收起来，这么有灵性的一条狗，也许带上去也有帮助呢？
小青年听说我们要去古玩市场，死活都要跟着来，却又不让我们坐他的二手桑塔纳。我背地里朝施然做了一个手势，施然朝我点点头，飘到了小青年的车子里。
我和木头找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上来就和我们套近乎，侃天侃地，最后兜兜转转说道最近精神病实在太多，前不久他还从医院那里接回了一个刚出院的精神病，一个劲儿地在后座自言自语……
这时，后面跟着我们的一辆二手桑塔纳传来了一声尖叫，车子一歪，撞到了旁边的绿化从里。这个变故让出租司机吓了一跳，忙停车一旁。
我和木头看见施然从桑塔纳钻出来，在窗外朝我们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志得意满地飘回到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