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施然的眼泪
等等,木头刚才说的是,我精神不正常?
难道是他也和陶彦一样早就醒过来了?
我看向木头,木头目光没有扫我,手背在身后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下来。陶彦一走,我立刻扑到木头身上:“你竟然说我精神不正常!”
木头有些尴尬的碰了碰鼻子,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将我推到一旁。
一阵折腾过后,我们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正襟危坐在凳子上
“施然把他提出去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看见施然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就想去找你。”木头镇定自若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装满茉莉花茶的马克杯,双手捂着取暖:“然后我就听见你和他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我反问。
木头好笑地看着我:“觊觎店主的美貌?嗯?你确定不是我的?”
“……”我转了话题:“这个陶彦看起来并不简单啊。”
木头点头:“的确,如果我要是没醒,直接听见他这么说的话,我哪怕不生你的气,心里也会有疙瘩。”
木头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些后怕,恨恨地骂着:“可恶,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木头一怔,把马克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没猜出来?”
“猜出什么?”
“陶彦是殷天赐派来的啊。”木头自然地说:“能够把我的‘黑历史’挖出来的人,背后一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如果不是殷天赐那也就是姚勋了。”
我转念一想,还真是,自从姚勋的事情过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殷天赐的任何消息,差点忘了这码事了。
“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木头喝了一口热茶,脸上恢复了些红润,他朝施然的方向努努嘴:“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施然的情况?”
施然刚才还蹲在一个角落里哭,听见木头这么说立刻闪身过来,哭的红肿的眼睛牢牢地望向我。
我心里有些发憷,从木头手里拿过还算温热的马克杯,吨吨吨地把其中半杯的茉莉茶一饮而尽。木头很嫌弃地看我一眼,我用袖子抹了把嘴上的茶水,缓缓说道:“其实,施然你不是病死的,你是被家里丫鬟下药毒死的。”
施然身体猛地一震:“怎么可能……这怎么会?”
“当初写绝情书给你,用不堪的言语骂你的人,不是肖伟业,而是一个军阀的女儿。军阀胁迫肖家,要肖家拉施家下水,做军阀的走狗。肖家二老不答应,军阀本想杀了肖家的人,但是军阀的女儿看上了留学归来的肖伟业。她提出要肖伟业娶她为妻,否则就不放过肖家的人。”
“肖伟业推辞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并且两人从小就订了亲。军阀的女儿见你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就买通了你们家的丫鬟,在你每天的饭菜里下使人身体虚弱的毒药,然后她瞄准时机,在肖伟业外出的时候,以他的名义写了封绝情书给你,让你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等肖伟业收到消息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去世了,肖伟业大受打击,在你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患上了腿疾,终身不利于行。”
“怎么会……怎么会……”施然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地从掉下来,她捂住自己的脸:“伟业……伟业……”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军阀的女儿和肖伟业还是成了亲,因为如果肖伟业不同意的话,肖家和施家都会被军阀屠戮。肖伟业和她成亲,生下了一个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她在一起过。他终日郁郁寡欢,疾病缠身。病榻缠绵之时,他把他的故事告诉了他孙子,他孙子告诉了余火。余火把你们的故事写成了书,给了你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肖伟业很满意,他抱着那本小说,在睡梦中去世了。”
“他死前吩咐自己的后人,要把自己和你埋在一起。军阀的女儿却把他埋到了台湾,让你们天南水北,互不相见。”
我停了停:“肖伟业,他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你啊……”
“不!”施然几近癫狂,眼泪不停地从手指缝中沁出:“你是骗我的……肖伟业他怎么会爱我……”
“我曾经这么恶毒地诅咒他……恨不得他死在我坟前……我这样的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
施然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跪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就好像连外面的天都为她的哭声动容一般,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我把真想告诉施然之后,施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了,说是要让她一个鬼静一静。
木头没说什么,给足她自由,我却隐隐有些担心。
我之前处理了这么多阴货古董,附着在古董上的魂魄如果心愿了了,那就离他们离开的时间不久了,换句话说,得到了真相的施然会不会放弃了自己天怒人怨的心愿,心满意足地离开?那如果真是这样……
木头又该怎么办?
我颇为苦恼地抓着自己头发,木头抬头瞥了我一眼:“你要捉头发到外头捉去,别弄脏了菜。”
今天木头做了牛腩煲,热气腾腾地非常下饭,要是换做平常,我一个人就能干掉半锅牛腩,然而,今天的我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吃饭的胃口。
因为就在我今天把事情和施然说了之后,我还很诧异地发现一件事。
如果说我奶奶和施然是认识的,那奶奶的年纪该有多大啊!肖伟业的孙子都已经快是当别人爷爷的年纪了,可我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
那会不会……那本手札根本就不是奶奶的?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摇摇头,不对不对,上面的字都是奶奶的字迹,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那……难不成奶奶她……是个老妖怪?
这个念头又是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就给自己两耳光,想什么呢!
木头的手忽然贴上我额头,他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你这是干嘛?抽风了?”
我赶紧把他的手拿下来,给了他一记白眼:“你才抽风了呢,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木头毫不在意地问,我想了想:“木头,你有没有听过奶奶说起她以前的事情?或者是年轻时候的事情?”
木头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没有吧。”
我有些绝望了,木头记性这么好的人都记不起来,像我这种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忘了的人,肯定更加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