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古剑归鞘
我惊讶地看向严警官,严警官耸肩:“这里常出没瘾君子,还有些黑帮团伙,我经常会在这里出勤。”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其实从我下车的那一刻开始,我身后背着的剑鞘就开始在隐隐震动,似乎颇为激动。我想,看来这个方向是没有错的,临沂古剑一定就在烂尾楼里边!
严警官把我领进了烂尾楼,他对我说道:“高楼层一般是瘾君子做交易或者吸毒的场所,低楼层比较常见黑帮火并。现在打黑打击黄赌毒厉害,这这些人不常见到,烂尾楼里倒是多了不少来过夜的流浪汉。”
我看了下四周,连四面墙壁都没有,几乎都抵御不了风寒。严警官看出我的疑惑,说了句:“人生艰难。”
严警官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他感觉不对:“诶,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其实我哪里知道我自己是要去哪儿啊,我脚步顿了顿,从背上把剑鞘解开,握在了手里。
果不其然,剑鞘握在我手里,震动就更加明显了。严警官眼睛何其锐利,一眼就看出我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半开玩笑道:“你不会是想拿这把破剑鞘防身吧?”
我顺驴下坡:“嗯,当然,你身上还有个甩棍呢,我可是啥都没有。”
严警官嘿嘿一乐,从腰后拿出一截甩棍,和我并肩而行。
我把剑鞘当雷达使唤,拿着剑鞘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了来回试探,哪里反应最激烈,我就往哪里凑。严警官跟在我旁边,对于我这种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的行为模式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剑鞘一路指引着我们来到了烂尾楼的最高层,烂尾楼的最高层也是只做到一半就中途喊停,还能看到没有拆除干净的钢架结构,还有一些弃置的塑料防水布。剑鞘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我不得不在进行的过程中做出各种甩剑的姿势,让严警官不起疑心。
来回几次,严警官不耐烦地问我:“你是不是得了帕金森病?怎么手里拿东西都不稳妥了?”
我哪里敢说我怀里的小宝贝是解决你们于水深火热中的救星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地把剑鞘背在身后,暗地里依旧是趁着严警官不留神的时候探方向。
终于,剑鞘的震动在某处地方停了下来,我顿住了脚步,严警官用眼神示意我:就是这儿?
我点头,对,就是这儿。
严警官也停下来,四周看了看,忽然动作迅敏地把我往承重柱后面一塞,自己也跟着挤进来。
嗯?啥情况?
严警官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道:“我碰到一个老熟人了。”
老熟人?我想说碰见老熟人应该要去打招呼才是啊,看见严警官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个老熟人可不是我想象中那种见了面问候对方吃饭了没的老熟人,更像是见了面问候对方祖宗的“老熟人”。
严警官握紧了甩棍,眼神蓦然变得锐利起来:“我还以为这家伙逃窜到外地去了,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
我小声地问:“谁啊?”
严警官低声地说:“一个连环杀人犯。”
我心里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从柱子另外一边探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正面地朝我们走来,最要命的是,他手里竟然还拿着那把临沂宝剑!!我百味陈杂,拉了拉严警官的衣角:“他手里拿着的……好像是我的剑啊……”
严警官一脸“你现在和我说这个”的表情,我顿时收住自己的话头,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把剑竟然会被一个杀人犯给拿在手里啊。难道他是因为受到这把剑的影响才杀的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头冒冷汗,这把剑还真的称得上是一种妖物。
那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严警官习惯性地朝我做了一个手掌往下压的手势,我愣了下,啥意思?趴下?
严警官反应过来我不是他平日里的搭档,只好凑近过来对我说:“你自己小心点,我要捉拿这个凶手,待会儿顾不上你。”
我心里焦急担心,不晓得凶手会不会因为古剑的影响而战斗力陡增,要是严警官出了什么事,那可咋办?
我来不及和严警官说,对方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甩出甩棍,直击对方的膝盖。对方膝盖受到重击,“砰”一声扑倒在地,手中的剑也“蹭蹭”地滚出老远。我一看,好机会!飞奔到剑滚落的方向,就在这时,再次出现了变故。严警官压制犯人,本该占据上风,却被犯人一个翻身反压在地上,手中的甩棍也被打飞了。
我一看,这可不得了。赶紧转了方向,捡起甩棍,往犯人身上劈头盖脸地打去。我的力道不算小,但是在犯人的眼里,我这点击打就好像是蚊子叮一样不痛不痒,理都不理会我。我顿时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了,我放下手上所有东西,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犯人拉开。被犯人掐住脖子的眼尽管得以喘息,严警官胡乱从地上捡起某样东西就往犯人身上打去。
打了两下,我的看清他手里抓着的东西,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个虎扑,就把严警官手里的剑鞘给夺了回来。
严警官又惊又怒:“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拿这个打……打坏了我和你就完了!”
我们两人纠缠的功夫,犯人已经跑到了远处,捡起了临沂古剑。他个子不高,脸上五官也说不上是一脸凶相,偏偏在此情此景,让人觉得阴鸷得可怕。我倒吸一口冷气,抱着剑鞘窝在了严警官身后。严警官略带恼怒地瞪我,要不是刚才我的阻拦,他肯定早就用剑鞘把犯人拿下了。
严警官手里握紧甩棍,和犯人小心地交锋。犯人根本都不理会他,开门见山地拿剑砍他。
“小心他手里的剑!”
严警官的甩棍杠上了那把临沂古剑,想象中削铁如泥的画面没出现,倒是两个兵器撞在一起,摩擦出一系列的火花。严警官诧异地后退,难以置信地问我:“你说的剑不是古董货吗?”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翻新……翻新了……”
犯人也没想到临沂古剑对上现代甩棍竟然也能僵持不下,他脸上带着怒气,对严警官发起了自杀性的冲击。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这和电视上看到的神仙打架不一样,严警官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在这里送了命。
严警官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刑警队长,哪怕对方持危险性武器(我估摸着这剑在严警官眼里也就和西瓜刀差不多),依旧应付得游刃有余。他最大的困难不是那把硬度和锋利程度都颇为厉害的剑,而是犯人的不知疼痛,怎么可能把对方打趴下。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也看出了些许的不对劲,我在柱子后面喊道:“抢下他手里的剑,夺下他的剑就没事了!”
我的话把两人都吸引过来了,犯人直接朝我的方向劈了一剑,我赶紧趴下,锋利的剑在承重柱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印记。严警官穷追不舍地用甩棍把对方的注意力再次往他身上引,我心有余悸地看着承重柱上的伤口,犹有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要是刚才不是我反应快,老子的项上人头就飞了。
严警官许是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飞起甩棍重重地敲着对方的手腕,那一下声音听得我骨头都觉得疼。对方果然松开了剑。
我飞快地扑过去,把剑捡起来,插回剑鞘里。其实握住剑的那一刻,我感觉剑身吞口出的睚眦像是有灵性一样,双眼直直地看向我。我的脑袋里闪过很多与人冲突的画面,心中也隐隐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不过还好,插回剑鞘是下意识的事情,这股怒火随着剑身与剑鞘的严丝合缝也烟消云散了。
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我才有种终于拿回自己东西的归属感。
另一边,严警官帅气地一脚撂倒了对方,扣住对方的肩膀把他压制在地上。他掏出身后的手铐,把犯人的双手铐上。几个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也就一眨眼的事情。他满头大汗地拎起犯人,嘴里恨恨地对我说:“就这个犯人,伤了我好几名弟兄。”
许是我们两个合作与犯人斗智斗勇的关系,严警官对我也没有这么警戒,距离拉近了不少。
我上前观察犯人,果不其然,没有了临沂古剑的加持,刚才还阴鸷得令人不敢靠近的杀人犯如今畏畏缩缩,气质全无,和大街上常见的杂货店老板没什么区别。
严警官把犯人押走,我跟在他身后,问道。
“他杀了什么人?”
“他把自己的老婆杀了,又杀了他小舅子,最后还把岳父岳母都给杀了。”严警官说起这个,脸上出现了一张恨不得啮其肉,饮其血的表情:“我们兄弟接到报案去逮捕他,这个王八蛋还把其中一名兄弟给捅伤了,现在还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