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施然发难
殷天赐还没有从车上下来，就已经赚足了一波的眼球，不过也不是所有女性都这样，在木头脸上忙活的王牌化妆师就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殷天赐一个眼神，专心致志地忙活着手里的事情，让我顿时好感大增。殷天赐面带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站在了吉导身边，立刻就有人端过一把椅子过来给殷天赐坐下。除了女性狼性的眼睛，男性也有很多嫉恨的目光射向殷天赐。
殷天赐的出现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这种紧张和我自身并没有多大关系，我担心的是赵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给殷天赐捅上一刀。殷天赐无论是死还是伤，我估计殷家上下都不会放过我。
于是，我成了片场里最容易风吹草动的人，就连木头的化妆师都忍不住问木头：“你朋友是在找厕所了吗？”
木头因为昨天拍戏把司徒雷“吓晕”而一战成名，今天大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是带着些许的敬畏和恐惧，在他上完妆之后，眼中的情感就更加强烈了。他们见到木头都纷纷选择绕路走，脾气不好的，例如说是司徒雷的小助理还会酸一两句。
我思绪稍稍走神，心里暗想，要不是我和木头努力刨坟，你们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落井下石，忘恩负义呢？
化妆师帮木头上完妆，定定地瞧了瞧，点点头：“好了。”
这次的戏份很重要，每一部恐怖片的高潮片段无非就是男女主和鬼怪正面刚，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昨天的“提点”，木头今天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超常发挥，把其他一众演员吓得本色出演。司徒雷也充分展现了他作为一个实力派演员应有的水准，应对得游刃有余。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禁不住被这精彩的演出所吸引，眼巴巴地看着，就连我都频频走神，沉浸在他们的演技当中。
施然站在我身边，眼睛都直了：“真棒啊……比我这个真鬼演的都要好啊。”
大毛歪头，看上去兴致缺缺，它应该更情愿到一旁的野草丛里打滚。戏一直演到了半夜三更，我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在殷天赐身上，这个看起来比秦不二更像二世祖的富几代对片场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带着些漠不关心，偶尔抬个眼皮看一眼演员感觉都像是恩赐。
我捏了捏口袋，他丢给我的那半盒烟还放在我口袋里。
“咔”吉导盯着摄影机，喊了一声，整个人几乎处于亢奋状态：“今天拍摄进展非常好，辛苦大家啦，可以收工了。”
场上的工作人员一阵欢呼，开始各自收拾东西，回去休息。
王牌化妆师本想奔着木头的方向而去，被女主演的助理叫住了：“诶，你先帮我们x姐清理一下。”
王牌化妆师看了眼脸上就沾了些人造血浆的女主演，犹豫地说了下：“xx（可能是另外一个化妆师）也可以搞定……”
女助理白眼一翻：“真把自己当王牌化妆师了？挑人化妆？”
王牌化妆师顿了顿：“我卸妆速度比较快，大家可以早点下班……”
小助理打断她的话：“得了，见过脸皮厚没见过你这么厚的。人家都说有女朋友了，还眼巴巴地往人家跟前凑，你就是想要当狐狸精，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才行啊。”女助理转身离开，嘴里还咕哝抱怨着：“真是丑人多作怪……”
王牌化妆师气得不轻，旁边有和她比较交好的人在一旁安慰她。
也就大概几分钟，王牌化妆师朝身边的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眼睛红红地回到了木头身边，若无其事地帮他卸妆，木头心知有愧，低头小声对她说：“其实你不用……”
“我不是因为你，我技术好，帮你卸完妆可以早点下班。”王牌化妆师闷闷道，“对其他人也好。”
我觉得身边一冷，旁边的施然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了。我以为她在拈酸吃醋，就忍不住劝道：“他们两个没什么……”
“那张小贱嘴就该撕得稀碎！”施然眼睛都成了血一般的颜色，我这才意识过来，惹她发怒的根本就不是王牌化妆师，而是那个碎嘴的女助理！
我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施然就已经闪身过去。
女主演的女助理正在为女主演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忽然间身体一震，手中的温水如数全倒在了女主演的头上。
女主演惊叫一声，愤怒地站起来，指着女助理的鼻子破开大骂。她一站起身，觉得女助理似乎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女助理脚下一看，惊恐地跌坐在地上。女助理的脚下是空的，她很痛苦地用手挠着自己的脖颈处，脚下意识地在空中乱踢乱蹬，就像是有人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施然单手捏住她的脖子，两眼迸射出如血的寒光。
周围的人恐惧地往后退，有的胆小的捂住了眼睛，尖叫不停。
我发现我一直都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施然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怕从鬼的种类上划分，她也是厉鬼！只是因为这些天的相处，我竟然都快忘记了她纯良无害的外表下面是一颗饱受委屈，犹带怨恨的心。
司徒雷挨得女助理更近些，他是看得见施然的。见施然突然发难，他下意识地上前要拉住施然。施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司徒雷瞬间就跟石化在原地一般，动都动不了。
我立刻扑了过去，抱住施然的腰：“施然，你醒醒，她说的不是你……不是你啊……”
“滚开。”施然用多余的手把我提到一边，我声嘶力竭地喊道：“你难道要当着木头看到你杀人嘛！”
她完全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女助理的脸色变得如同猪肝色一般，眼看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声轻轻的“施然”让施然如梦初醒般瞬间松开了女助理的脖颈。
木头妆卸到一半，他惊诧地望向施然，就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她一般。
施然朝木头走去，木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地问了句：“你杀过多少人？”
施然眼睛再次红了，这次的红并不是刚才杀心大起的红，而是委屈打击而成的红色。施然转身往山林的深处跑去，我提醒木头：“你不去追她回来？”
木头的语气难得一见的严肃和认真：“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心里暗想，指不定人家冷静的时候要跑去杀几个人回来。
片场上发生这样的变故，所有人都有些惊恐，尤其是我那一嗓子，有心人看木头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我就不应该喊木头的。
吉导先是问了问女助理的情况，女助理已经被吓晕过去了，吉导就让其他人把女助理送到民宿去。吉导看向木头的眼神带着点猎奇的惊喜，还有一种期待，唯独看不出任何的恐惧，说句实话，这样的人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司徒雷把我拉到一遍，问道：“你说刚才那个女鬼叫什么名字？”
“她是施然……是木头的女朋友。”如果能让司徒雷帮忙看着点木头，沾沾他的光应该不会被排挤得这么厉害。
“施然？是西施的施，然后的然？？”
我点头：“你认识？”反应这么激动，说不认识大毛都不信。
司徒雷难以置信地反问：“这不是《东流水》里的女主名字吗？”
我一拍大腿，可算是想起来了，施然和《东流水》的关系！时间一长，我几乎都忘记了
我悄悄地把司徒雷拉到人少的地方，三言两语地把施然介绍给他，司徒雷用同样的音量回答我：“你们昨天把施然带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没敢肯定。”
“之前《东流水》的导演曾经带我拜访余火，我看见余火的书房里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子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但是剩下的半张脸和施然长得非常像。”
余火？不就是《东流水》的作者吗？为什么他会有施然的照片？
我莫名地问司徒雷一个问题：“你去拜访的余火，年级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