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葬礼
结束了世俗灾难的方麒安站在大厦楼顶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一时间似乎像是失去了，但又却什么都没失去。张悦来到他身后，轻声说道：“每次都是你过来帮我。”
“应该的。”方麒安双手抓着栅栏网，看着重新开始的城市，眉头紧皱：“我是不是应该拒绝那一次的任务？”
“不，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们也是。”张悦从背后抱着他，满眼温柔：“说起来，那场婚礼我们都忘记了。”
呼~
方麒安长出了一口气：“等圣术城完工，我们就结婚。”
“好。”
方麒安从天道那里拿回了褚家人的记忆，拿回了张悦的，以及一些平常接触还算多的人的记忆。除此之外，他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或许，自己的名字不被记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是好事。
云层之上，方麒安带张悦见识了天道，或许是因为天道上一次交战是和羽西，所以容貌也是用了羽西的样子。
天道坐在异兽的身上，看着眼前的两人，无奈说道：“记住半个月之后的雷劫，只要度过了你就可以真的踏上‘成仙路’，明白了吗？”
“不渡劫不可以吗？他现在已经很强了。”
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天道绕着她前后打量了一圈：“只有成仙才能永恒，当然了，我一旦消亡之后也会寻找一个人替代我，虽说不能永恒，但必然会忘掉一切，独自一个守望大地数以万年的时间，你觉得他愿意吗？”
方麒安之前打败了天道，只要他现在愿意，随时都可以取代天道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但那天离开之前，他很明确的说了，他不可能成为天道，更不可能去忘掉一切。他一开始走上这条路也是迫不得已，甚至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方麒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摸着张悦的头发，说道：“我不会忘记的，放心吧，雷劫而已，小事情。”
“真希望没事。”
十天后——
圣术城的建造比想象中的快，也许是这段时间活下来的天术者都参与了建造，不仅是圣术城本身，就连其他地方都是慢慢的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
白夜学院内，活下来的师生站在一块大墓地前，方麒安和张悦处于稍微后面的位置，站在最前列的则是副院长以及会长等人。
方麒安并没有拿回当初自己教导的那一批学生们的记忆。他觉得如果还记得自己，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将会更多。
“这老头子一直都是这样.。”
揽着张悦的腰肢，方麒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早些年在那个地方的时候院长就给他说过：“如果老朽有一天战死沙场，还请大人参加他的葬礼。”
战场上死去的人太多太多，方麒安也是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便是没有参加任何人的葬礼。甚至是曾经救过他的那些天术者。
所以，让方麒安参加葬礼，成为了与他同事的天术者们，唯一的念头。
张悦轻声说道：“他那一次.救了四百万人。”
“也许他可以救更多。”东方也来了。
方麒安没有转头，低声回复着：“你想让一把老骨头一辈子活在悔恨里，还是让他痛痛快快的死去，剩下的我们来收场？”
雷音，雷青玉，雷玉等一众雷家的核心人员也都来了。
握着手里的大刀，雷音往前走了几步，和方麒安并肩站立，说道：：“我选择前者，这老头子其实很不错，适合教导学生。”
白鸽在天空中飞翔着，这是会记载到白夜史册的一个人，甚至会将这里所有人的都记录进去。他们的死亡换来了数百万，数千万乃至是更多人活下去的机会。而现在，他们也将享受白夜学院，以及国度的最高荣誉。
“这是最近从魔界收到的消息，你在魔界的布置的棋子起作用了。”比亚里斯双胞胎也来了，还带着魔界的资料。
时空大门在天道和方麒安的共同作用同时运作着，只不过魔界的大门被方麒安放置在了血人汇聚之地。而那边传递消息的人，则是方麒安从魔界各个地方找到的隐世强者，并且都是希冀前往升仙大陆的人。
资料上，记载了魔界近年来的所有大规模暴动，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比亚里斯，比亚斯才可以很快的分析出当年的那一股力量的源头在什么地方。
接过资料，方麒安没有打开，转身离开了这里。
葬礼上很多人都想起了院长曾经的事情，他能做的，自然是窥探了每一个人的内心。
方麒安并没有回到独栋别墅，甚至是在今日之后，他也没有回到白夜学院。但是，白夜学院的正中心却一直都有着他的雕塑，哪怕之后又重新建造了七座，但方麒安的雕塑永远都无可撼动，尽管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从白夜学院走出来，沿道路两旁摆满了白色花束。
“院长下葬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都是来悼念的。”张悦说道：“说起来，东方他们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接触了。”
刚才的葬礼上张悦并没有一心都放在了院长的墓碑上，而是在观察着周围的其他人。一旦人数过多的时候，都会如此。
“是有点。”
方麒安察觉到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远处，看着两人从学院内走出来，马灵仙也开着车过来了：“走吧，我们该回家了，在路上闲逛可不是好事。”
嘭——
车门关闭，马灵仙看着这座学院长叹一声之后扬长而去。
比起城内的气氛，显然车里的更为松缓。
“听说最近又在安排婚礼的事情？”马灵仙问道。
“嗯，毕竟早就约定好了。。”
马灵仙又开口：“地址在哪儿？”
“布塔亚海域。”方麒安的脑袋靠着张悦的肩膀，轻声说道：“布塔亚有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