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辛济.普通人的无奈

第137章辛济.普通人的无奈辛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那三个被杀的大司空府的弟子，真的是因为贪心吗？三个本领低微圣州弟子，为了一丝贪念，居然敢夜探大司寇的住处，活腻歪了吧。这么无稽的理由，也只有心智已经失常的赵怀雄才能想得到。如果不是因为贪心，那又是因为什么？谁给他们壮的胆？”

赵怀英已经完全相信赵怀雄是被人利用了。一想到此，不由得懊恼不已。他毕竟不同于常人，很快恢复了理智，从悲伤中暂时走了出来，一边眉头紧锁，在房中来来回回的快速踱着步，一边想着辛济的话。又问道：“史鸣就不可能也是赵怀雄杀的？”

辛济轻轻摇了摇头，道：“他已经承认杀了四个人，其中甚至包括他犹如亲子的秦志浩。如果史大人是他杀的，他为什么不说？还是那句话，他既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还有什么必要隐瞒？”

赵怀英继续在屋内慢慢踱步，沉声说道：“接下来呢？你说该怎么办？”

辛济淡淡地说道：“你们继续原来的安排，今日就离开，不要再待在这里。”

赵怀英立刻停止踱步，扭头吃惊地看着辛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说还有幕后黑手？我要是离开了，还有谁能保护的了你们？”

辛济有些失望，但却仍然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你们不走，他怎么可能现身？”

赵怀英不屑一笑，冷冷地说道：“你就不怕他来找你？你不怕死？九天秘籍已毁，你别想活命。”

辛济仍然甚是平淡，道：“我当然怕死，你说的我也都明白。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想让你们离开。”

赵怀英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倒是新奇？”

辛济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冰冷，冷哼一声，道：“有那个狗屁秘籍，我们才真活不了；没有秘籍，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杀了我们？”

赵怀英一怔，许久，叹了一声，道：“你根本就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对手。”

辛济缓缓转过身子，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已经变得阴沉的天空，说道：“他应该不会杀我。我不过是个他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他发现我根本没有秘籍，会发善心留我一命。”

赵怀英道：“你这么有把握？”

辛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哪有什么把握？但如果他真的想杀我，我倒是应该会很希望他能像杀那些圣州弟子一样，一剑毙命。如果不能那样，他一定会让我比死了更难受。”

赵怀英轻轻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跟我一起走吧。只要你在我身边，他就永远杀不了你。”

辛济突然觉得可笑，讥笑一声，说道：“跟你走，他就杀不了我？待在大司寇府真的就比待在这座驿站安全？赵怀雄真要想杀我，就算是有十个辛济，也早就没有命了。”

赵怀英突然对辛济的态度感到甚是恼火，自从他执掌大司寇府以来，还从来没有谁敢如此当面嘲笑他的提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声命令道：“命苍狼营停止追击，日落前起程回圣州。”说完，大步走出屋外，头也不回。

辛济仍是一言不发，看着赵怀英渐渐远去的背影，却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晚霞满天。

驿站内已空。驿站外嚎哭震天。

并排坐在驿站大门口的辛济三人，并没有去帮忙清理战场，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座驿站是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牙结结巴巴说道：“咱们赶紧逃吧，大司寇他们刚走，咱们追还来得及。驿站周围发生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就算跟咱们无关，孔老爷也不会留咱们命的。”

辛济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默默地看着远方。

小郭一看辛济不吱声，以为他还没拿定主意，顿时着急了起来：“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会还舍不得这个破驿站吧？咱们这些年也有了些积蓄，就算不吃驿站这口饭，也饿不死。就算你舍不得，怎么也要先避避这一阵风头，先躲过这阵再说吧。大不了，先到乱石岭当一段时间的山贼。”

辛济叹了口气，看了看小郭，又看了看大牙，这才道：“咱们留在这个驿站不走，你们两个还可能有条活路。咱们要是离开的话，我敢保证，不用到乱石岭，用不着孔老爷派人来杀，咱们三个都活不了了。”

小郭看了看大牙，又看了看辛济，满脸懵。

辛济叹道：“你们想想，这次事件的起因是什么？”

小郭与大牙相视一眼，均是很茫然。

辛济苦笑不已，道：“是不是争那个什么狗屁九天神功秘籍？”

大牙先是一怔，随即急道：“这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要那个什么破神功，拿来烧火还不如干树枝好使呢？”

辛济摇了摇头，一想到编撰的那个紫金钵盂，心中懊恼，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怒骂道：“我真实太蠢了！别人躲都躲不及，我却引火上身！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小郭知道他为何如此，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安慰道：“那种鬼话谁会相信？要真是有狗屁的紫金钵盂，大司寇能不找出来带走？”

辛济苦笑着摇了摇头：“要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又是一叹，自言自语道：“赵怀雄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也绝非完全意义上的恶人，更说不上是个小人。我小瞧赵怀雄了，也小瞧圣州弟子了。”

小郭与大牙对视了一眼，均是有些不解道：“你烂七八糟说的都是些什么？我们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辛济一摆手，笑道：“算了，既然你们什么都听不懂，那就什么也不用问了。记住了，你们知道的越少，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被辛济莫名其妙的岔开话题，小郭看了看大牙，见他也正茫然地看着自己，想了想，并不理会辛济的忠告，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幕后神秘人如果得不到那个什么神功，就一定不会放过咱们？即便咱们真的不知道秘籍下落？”

辛济点了点头，道：“这人策划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得到神功秘籍。功亏一篑，你认为他会善罢甘休？显然不会。万长有除了身上用药水书写的那份之外，居然将秘籍贴身保管，这一点不仅大司寇没想到，赵怀雄没想到，就算是神秘人，想来也没有想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谁也不敢再那么自信。因此，我断定，神秘人一定会一试。”

小郭莫名觉得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地将衣服裹紧一些，结结巴巴说道：“那……那……那咱们为什么还不跑，留在这等死？”

辛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跑，那个神秘人也许还有三分相信咱们无辜。如此的话，万一他良心发现，发了善心，又或者不屑于取咱们三条贱命。这种可能也不能说没有，至少可以算是九死一生的机会。如果咱们跑了呢，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就真是十死无生了。”

大牙哭道：“左右都是死，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咱们一条活路呢？”

辛济一脚踢了过去，骂道：“瞧你他娘的那点出息。”突然长叹一声，脸色变得冰冷，道：“真没想到，郭大人竟然也会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