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大雨倾盆

风凌站在了走廊的尽头等待了半天，脚步也未曾挪动。他在这个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的走廊里站了许久，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了走廊另一端的审讯室。楚墨尘和宇文容众正在那里头，或许在讲述和记录着一些有关此次要妖怪连环杀人案的重要信息，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们具体讲述着什么。

他也很想跟着一同进去查看，但是又碍于楚墨尘对于自己的低气压，只能退却在原地没有有所行动。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会，顷刻间便消失殆尽，他的视线转向了依旧白得明晃晃的天花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的原因，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黑压压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在不断的猜忌与无奈中，他终于见着审讯室内走出了他想要见的人，正等着他们向自己所在的电梯口走来。

但是很久之后，他们都没有向自己靠近。风凌只见二人的脚步又再一次停下，小声呢喃着什么。

楚墨尘的表情有些默然，远远地看着不是很清晰，但是这样看过去，他的状态并不是那么好，并没有第一次见他的那般生气勃发。

纵使在那样被妖怪逼迫的窘境下，他依旧能够保存自己身上的那股傲气，就是那样的初遇，仿佛像是玫瑰上坚硬的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风凌的心中。

可是最近的楚墨尘，确切的说是昨夜之后的楚墨尘，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十分诡异，仿佛是在有意的拉远和他的距离。这样子的楚墨尘，让风凌觉得很难受。

窗外的天愈来愈暗，天也是黑压压的，仿佛下一刻，便又一场暴雨倾盆而下。落地窗外朦胧的天，在这高达二十八层望去，满是一望无际的灰蒙蒙。

接着，窗外雨起风动，树叶在沙沙的作响，豆大的雨点“啪啪啪”的击打在窗玻璃上，落下一墙斑驳的水渍。

风凌随着雨声掉落额节奏，不断地踢踏着自己的脚，心情是那样的惴惴不安。

a市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下过一场雨了，从他上次回来到现在，到现在已经几月有余，a市一直干涸着。今日这场大雨，可能是给这片干燥的土地滋润吧。

风凌的心现在也仿佛想一块许久没有水滋润的田地，他多想窗外的大雨能够润泽这片大地的同时，能够滋润他的心。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楚墨尘在那跟宇文容众聊着一些什么，聊着什么让他不能知道的事情。纵使他一个人等待这，他们也未曾有动静，只是在那絮絮叨叨。

终于，就在风凌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后，远处的二人才慢慢向自己移动，风凌的心不断的跳动着，而且愈发加快。

风凌觉得自己这几千年的日子几乎是白过了，现在在这样一件小事情面前都无法搞定。对于楚墨尘这个才不过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却奈何没有一丁点儿办法。

“容众，谢谢你。我会接受的你的建议，去找风凌谈一谈的。”楚墨尘想清楚了之后，一边向电梯走动，一边向点醒了自己的宇文容众表明谢意。

宇文容众突然心生自豪，看着面部表情不再是那么凝重的楚墨尘，他终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和风凌大哥的关系能够有所进展，那么他肯定能够拿下头功。

念及到这，他的表情开心得无法自拔，脸上又是收不住的喜悦。

楚墨尘看着发出嘻嘻的笑声的他，疑惑地皱着眉头，不禁询问道：“容众，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是这样喜怒无常了？”

宇文容众尴尬的笑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楚大哥，刚刚怎么说我也帮你解决了一个问题吧。我现在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能够如实回答我呢？”

楚墨尘愣住了，沉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楚墨尘的默许，宇文容众摸了摸下巴，吞吞吐吐地说：“你刚刚在电梯里，对着风凌大哥说的教我法术的事，你说这是不切实际的，是真的吗？”

说到最后，宇文容众的底气有些不足，又可能是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所以声音愈发的弱。

楚墨尘紧紧地盯住宇文容众的双眸，一本正经地正声道：“容众，或许你真的很喜欢法术。看到我和风凌师兄这样使着法术抓妖，觉得很酷，很帅。但是，有个事实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猎妖师不是一般人都能当的。他是需要天赋和资质的，要不然谁都可以修炼法术，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宇文容众眼中的亮色明显暗淡了许多，原本还抱着希望，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不太可能了。

见着宇文容众脸上的失望的神色，楚墨尘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的一个孩子，想要什么好像都不能够得到。他孤独，渴望朋友的关怀，但是身侧也没有朋友；如今艳羡猎妖师能够施展强大的法术，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资质可以学习。

可是，此事对于楚墨尘来说，真的是无能为力。他没有办法将身为一介凡人的宇文容众变成一个天赋异禀的能人，更没有功夫让他在朝夕间让他成功地学习法术。

“容众，对不起。”楚墨尘面露歉意，低着头默默的说着。

宇文容众见着楚墨尘因为帮不到自己而心生愧疚，内心也是实在过意不去。因为仿佛是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些，毕竟如同楚墨尘所说的，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并未有着楚墨尘那样神奇的金色血液，也没有风凌那样的天生威严，他只是一个懦弱无为的学生罢了。

终是遗憾，不能够学习到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但是宇文容众还是很快想通了。至少这两天时间认识了楚墨尘这么仗义的一个哥哥，温柔又贴心，也算是值得了。

学习不学法术好像又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学习了法术，冲着他这个胆子，估计也没有那份心去打妖怪吧。

“没事的，楚大哥，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宇文容众微微一笑，向楚墨尘展露了自己最真挚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走着，走到了电梯口，见着了倚在墙上的落寞的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