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那些都不是问题
时衡在离醉断开联系之后,才猛然意识到他刚才都说了什么。他此时就在他的寝殿,他还问他甘棠怎么了。
一种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时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捏诀消失在齐渊的小院中,很快便回到了他的寝殿。
他都已经够快了,可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和他断开联系之后,离醉就跟甘棠说起了话。他在取得甘棠的信任,同意他进到屋子里去时,时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
甘棠说完那句话就又哭了起来,离醉来到她身边,看了眼她那般伤心的模样,就转身去到时衡的衣柜旁,打开他的衣柜,将里面放置的其中一件衣服给拿了出来。
他又回到甘棠身边,将那件衣服递到她面前给她:“这是时衡最喜爱也最宝贵的衣服,平日里都不舍得穿,你可以拿它擦眼泪。”
甘棠在听到他的话期间,泪眼朦胧地盯着已经递到她面前的那件衣服。
这是一件上好的丝织品,是由万年天蚕吐丝而制,上面还绣着金丝银线,一眼便能看出来它的珍贵。
可是,一想到时衡那般可恨的样子,她就伸手将这件衣服拿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擦起了眼泪。
一边擦着,还一边跟离醉说谢谢。
离醉没有再接她的话,他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仔细探查着她此时的身体状况。
糟蹋别人的心爱之物感觉就是好,甘棠觉得舒心了好多。
她止住了泪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将衣服随意扔在了地上,抬头看向离醉,问他:“离将军,我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快些恢复?”
离醉还在为她细细探查情况,就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
见他还顾不上回答她,甘棠就闭上了嘴,保持耐心,等待着他一会儿探查清楚了,再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时候,时衡不过才刚刚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回想离醉和他说的那些话。
没多久的功夫,离醉就扭头看向此时正盯着他,满脸期待的甘棠,回答她道:“就是长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造成的,没有其他问题,不用担心什么。我这就给你送些灵力,你尝试着将它们送到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等你做完这些,便能恢复正常了。”
问题不大,解决的办法就很简单,没有一点儿难度。
甘棠闻言立马就开心了起来,她朝离醉笑了笑,又跟他道了谢。
离醉示意她不必这般可以,施法往她体内送了一些灵力,然后让她按照他说的做起了尝试。
甘棠可以清楚明显的感觉到那些灵力被她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后,她慢慢有了知觉,可以动了。
这个时候,时衡不过才想到离醉的意思,听他那么说,应该是甘棠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来不及犹豫,眨眼便赶了回去。
时衡捏诀的时候,甘棠彻底恢复了正常。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下四肢,再一次同离醉道谢。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又跟他告了别,便捏诀消失在屋子里。
时衡回到他的院子里,快步跑进屋子里来时,甘棠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见甘棠的身影,时衡就紧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看着离醉问道:“甘棠呢?甘棠去哪儿了?”
明明他从这间屋子里离开的时候,甘棠还躺在床上恢复。
就她当时的状态,估计着还得几天的恢复时间。
他就想着她还能在这里待上几天,谁承想,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不见她的身影了。
甚至,甘棠留在这个屋子里的气息,也在一点儿点儿消散。
离醉注意到他的情绪,就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
时衡的状态明显发生了变化,他激动地朝他走去,近距离盯着他问道:“甘棠呢?她去哪儿了?她怎么了?”
一连三个问题问出口,越是问他就距离离醉越来越近。
见状,离醉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她回去了。”
只这四个字,仅仅只有着四个字,就让时衡仿佛被雷击中一样,瞬间僵硬了身体,呆愣在那里。
离醉从时衡的脸上看出来了点儿什么,他开口,将他的思绪唤回,问他:“时衡,不是你不待见她,希望她回去的吗?”
“我哪里不待见她了!?”时衡下意识反问他,他问完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接着说道,“可能以前我是有点儿不待见她,可我现在哪里有那样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担心罢了,所以才会让她回去的。”
捕捉到他话里重要的点,离醉紧接着问他:“你在担心什么?”
时衡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回过神来,朝离醉看去。
他最为信任的人就是离醉的,所以有事情他不会瞒着他。
接过刚才的话,他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甘棠的变化,跟他说了他的感觉,以及他后知后觉的心意。
“离醉,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不舍得她离开。”时衡盯着离醉,他说的无比认真,情绪上涌,让他紧皱着眉头,脸上尽是一片伤怀。
离醉看着他,闻言心里是有些想笑的,当然并不是嘲笑他的意思,而是为他感到开心。
他打量了眼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大人,懂得了世理,也懂得了情爱。
离醉突然有一种,养大了儿子的感觉。他觉得欣慰,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时衡的视线是落在他脸上的,看见他的笑意,他就再一次皱紧了眉头,十分不悦地问他:“你笑什么?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离醉看着他的脸上出现了别的情绪,他的眼眶有些红,好像是对他生出了些许怨恼,因为生气而红了眼。
“我不是觉得你可笑,我只是觉得阿衡你长大了。”离醉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阿衡,你长大了,从最开始那个小孩子长成了大人,我为你开心,所以才会笑。”
如今的时衡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他没给他乱想的机会,将心里话说给他听之后,又跟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在知难而退的同时也要明白,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阻挡两颗心的靠近的,除非是那两颗心自我退缩,否则不管是什么,就都不是问题,就都有解决的办法。”
时衡担心的无非是他们两个各自的身份差距,担心的不过是因为很多年前的事情而造成的他们两族之间的疏离和彼此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