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替换
这是陈默第二次来谭永新的家里，只不过两次他都没见到谭永新，上一次是因为谭永新根本不在家里，这一次，是谭永新的葬礼。苏小梅和谭永荷穿着一身孝衣，跪在灵堂面前。死去的人是谭永新和他的母亲，灵堂是临时搭建的，因为谭永新的家里已经被火烧的精光，只剩一片废墟。
谭家的亲戚不多，之前谭永新发达的时候，很多人受到过他的恩惠，所以基于面子，谭永新死了，他们还是过来送他一程。
除了肖天雄和几个警察，没有人知道谭永新死的真相，这场大火掩盖了所有的证据。只不过，唯一延绵的是谭永荷的创伤后遗症，虽然她和苏小梅一样跪在灵堂面前，但是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可能因为惊吓，也可能以为目睹了哥哥和母亲的离开，她整个人仿佛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呆滞地跪在那里，有人过来需要还礼了，她跟着苏小梅磕个头，没人说话，她便愣在那里发呆。
陈默没有急着离开，他其实感觉有点愧对苏小梅，如果自己没有让她跟着自己去找五族的话，可能苏小梅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也许情况会有所改变。
随着亲朋好友的离开，整个灵堂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你们节哀，杀害他们的凶手已经被抓了，已经提交到检察院了，应该很快就会转交法院，然后枪毙了。”陈默安慰道。
“抓住凶手了？这么快就抓住凶手了？”苏小梅有点惊讶。
陈默看到谭永荷的样子也有点疑惑，他们的样子确实看起来像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就是我们在五族我给你们那个族人看到的人，他是周鸣安，其实算起来应该早就想到他的。无论是居住地，还是后来的失踪，只有他是最奇怪的。可惜了，可惜我们都被他骗了。”陈默简单说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杀人？这是为什么呢？”苏小梅喃喃地问道。
“为了五族的千年雪莲花，他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修复容貌，进入到五族，然后那些事情你都知道的。这种心态让他无法控制，即使后来来到江城，依然想要控制这些东西。”这个问题，陈默有点难以回答，因为周鸣安对于杀人的一些事情并没有讲出来。
离开的时候，谭永荷忽然出来了，她看着陈默问道，“真的，真的抓住杀人凶手了吗？”
“是的，对方已经承认了一切。”陈默点点头。
“可是，可是。”谭永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陈默知道谭永荷其实是接触到了杀害谭永新的凶手，她躲在衣柜里，清楚地目睹了个谭永新被杀害的过程。
“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谭永荷摇了摇头，看起来非常为难。
“你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陈默知道谭永荷现在精神状态不好，所以有些事情也可能是她的想象，但是对于她的情况，陈默还是要照顾到。
“那天，我看到那个杀害我哥的凶手，我觉得，我觉得我认识他。”谭永荷说着，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陈默，然后说出了她的疑惑……
陈默回到局里档案室，拿出了周鸣安的所有资料。在档案资料里基本，对于他涉及到的命案，全部记录在案。其中有的并没有详细描述，那是因为周鸣安以不知道或者不想说拒绝交代。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不想说，或者不知道的答案，也许背后会有其他原因。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并且还伴有雷声。
陈默比对完一些资料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他拿起手机给肖天雄联系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下他发现的问题。
“会是这样吗？”肖天雄也有点意外。
“我也觉得应该没有这么巧合吧？但是很多事情除了这个结果，是恰到好处的。”陈默说道。
“那好，不管对错，先按你的想法来。”肖天雄同意了。
夜色深沉，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快速从街道驶过，很快来到了后面的街道。
两个穿着黑色雨披的男人快速下了车，然后向前面走去。
灯光还亮着，已经后半夜了，忙活了一天的谭永荷和苏小梅已经疲惫不堪，谭永荷她端着一杯水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她非常难过。哥哥和母亲的死，让她一下子成了这个世上最孤独的人。最让她疑惑不解的是，那个杀死哥哥和母亲的凶手，让她有点措不及防。
苏小梅还在灵堂忙着收拾，按照习俗，今天晚上她们需要整个晚上都在灵堂守着。因为担心谭永荷的身体，所以苏小梅才让谭永荷来这里休息，她自己在下面忙着。
虽然苏小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知道了谭家的事情后，苏小梅心甘情愿过来帮她，并且还穿衣戴孝，她这么做，谭永荷知道那是因为之前苏小梅一直在谭家住，母亲，以及哥哥都对苏小梅像自己家人一样。
转过头，谭永荷突然愣住了，只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黑影穿着一件雨披，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如果不是因为门口光亮清晰，根本一瞬间还发现不了。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对方突然说话了。
“你要做什么？”谭永荷看着对方。
“我就是来看看你。”对方的声音有点颤抖。
“是你吗？”谭永荷突然叫了起来，准备往前走去。
“别过来。”对方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大声喊道。
“为什么？”谭永荷愣住了。
“好了，我要走了。”对方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哥？你为什么要杀人？你告诉我。”身后的谭永荷突然叫了起来。
那个黑影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你会恨我吗？”
“会，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杀人？我不相信是你，可是我知道是你，从我看到你的脚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谭永荷的眼泪落了下来。
“你想知道原因吗？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你难过，我说过如果给不了你幸福，至少给你可以去找别人幸福的机会。”黑影颤抖着说道。
“你知道的，只有你才会让我幸福，没有你，我去哪里？谈什么幸福？”谭永荷走到了门口。
光亮下，她看清楚了黑影的样子。
黑影缓缓地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千疮百孔的脸，那仿佛是一张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脸，上面的疤痕犹如数百只虫子攀附在上面，在灯光下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浑身颤抖。
谭永荷却一点都不害怕，她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那张千疮百孔的脸，眼泪瞬间决堤，拼命地往外流，她一边哭着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是十年前那场爆炸后的结果吗？”
“所有的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总之对于你哥，我是做错了，我被人利用了。今天晚上我会解决一切事情，然后我会回来在谭永新的灵前谢罪。”黑影说着轻轻推开了谭永荷。
“你要去哪里？”谭永荷问道。
“我回来了告诉你。”黑影说着转过了身。
谭永荷哭了起来，看着黑影消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