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约会

陈默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陈澜还在工作间忙着。他有点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走廊活动了一下四肢。“给。”一个人从背后走过来，递过来一瓶水。

“不用，我刚喝过。”陈默抬起了头，看到了杜英。

“刚才我进去看了下，估计还要一阵子。”杜英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陈默笑了笑。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杜英说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这个是公事私事在一块。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无论多久都要拿到验尸报告，还有顺便可以接陈澜一起回家。这也是同事照顾我。”陈默解释了下。

“可惜我刚来，他们还不让我上手，否则可能会更快些。”杜英叹了口气说道。

“总会需要你的。我刚到警队的时候也是一样，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却被安排一些不起眼的小活儿，后来慢慢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不能操之过急。”陈默说道。

“是的，陈澜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杜英笑似非笑地看着陈默。

“哈哈，这是过来人经验。”陈默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陈警官，我之前看了你的资料才知道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厉害，在电视台是为自己的父母翻案。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杜英抿了抿嘴说道。

“可以啊，现在又没事，你说。”陈默耸了耸肩。

“这里，这里毕竟是工作的地方，要不我们去找个地方，前面不是有个咖啡厅，你要是不介意我们过去那边，然后你也可以一边等陈澜姐。”杜英提议道。

“也可以，等这么久我都有点饿了。那我跟陈澜发个信息。”陈默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进去跟陈澜姐说声就行，然后也省得她误会。”杜英笑着说道。

“那好吧。”陈默同意了。

咖啡厅名叫归来，其实陈默和陈澜经常来这里，因为每次陈澜大部分都要工作很忙，所以他们最多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吃个便饭，然后分开。

陈默进去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服务生端着两杯柠檬水，放到了他们面前。

“我来杯咖啡，少放点糖。”杜英说道。

“我老样子，橙汁，不放糖。”陈默说道。

“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啊，很熟悉。”杜英看着陈默说道。

“对啊，你们法医中心附近就这个地方还可以，我和陈澜经常在这里。以后估计我们也会经常碰到的。”陈默说道。

“确实，我看他们点外卖也是这里的咖啡。”杜英看了看四周。

“对了，你说有什么事情跟我说？”陈默问道。

“是关于我的一些私事，其实一直都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外人，可是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自从认识了陈警官你，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帮到我。所以才想要和你说下。”杜英抚了抚额头的刘海，低声说道。

“没事，你有什么尽管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听到杜英这么小心翼翼，陈默拍了拍胸部，一副所向无敌的样子。

“好，那我就……。”

“嗨，小云，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一个男人忽然走过来，打断了杜英的话。

杜英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脸色有点慌乱，可能不知道该男人说什么，她手里的杯子差点都打翻。

“先生，你认错人了。”陈默打了个圆场。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男人笑了笑，离开了。

那个男人应该没认错人，不过他的表情和杜英的反应看，他们应该是之前认识的，只是杜英不愿意和他相认，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尴尬场面。

“陈警官，我想你看出来了，刚才那个人我是认识的，我只是不愿意和他说话。”杜英说话了。

“你叫我陈大哥就行，别警官警官叫的，听上去很不舒服。”陈默说道。

“好的。那我就说了，我总是做一个梦，这个梦叨扰了我很多年。在梦里，我看到一个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然后在一个大雨倾城的夜里，一个男人走进我的房间，然后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撕开了我的衣服。我知道那是一个梦，可是却觉得那个梦那么真实，甚至我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手碰触过来的时候的温度和疼痛。那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每一秒的疼痛。后来，房门被打开了，然后一个女人进来了，她疯狂地和男人纠打在一起，然后男人一拳就将男人打倒在地上。”可能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心有余悸，杜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并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陈默看着她。

“没事，就是，就是想起那个梦我就觉得特别难受，好像是我的亲身经历一样。”杜英说道。

这时候，服务生过来了，两杯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杜英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她喝了两口咖啡，然后继续讲了起来。

那个女人和男人的打斗并没有结束，那个男人把女人打倒在地上后并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女孩从床上下来扶起了女人，然后两人和那个男人又吵了起来。这一次，男人像往常推开他们向前走去。结果没想到女孩从后面对着男人推了一下，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女人走过去想要扶起男人，结果走到面前的时候，男人一下子拉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她死死地拉住。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身后的小女孩拿起了一把蔬果刀，照着那个男人的背后用力刺了进去。

“啊？”本来陈默并没有听太多，他以为就是普通的家暴事件，可是没想到后面文文弱弱的小女孩的表现让他特别意外，“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那个女孩在一边坐着，那个女人将男人的尸体拖到了卫生间。”杜英说完，像是跑完了一个马拉松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是梦？”陈默听完后疑惑地问道。

“是的，这个梦我从十几岁开始，几乎每年都会梦到，并且梦到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杜英点点头。

“不好意思，我能问下你的家庭情况是？”陈默想了想问道。

“陈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个女孩当然不是我了。我的父母很早就死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姑姑去城里打工了，后来姑姑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他们觉得我是个累赘，便让我去读书，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读到现在的学历。说起来可笑，别人的亲人都是怕孩子上学，我的姑父他们却是希望我去上学，别在他们面前晃荡。”杜英说到自己的身世，明显眼里多了一丝无奈和酸楚。

“刚才那个人叫你小云，是其他称呼吗？”陈默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男人的事情。

“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杜英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让我想起我的家庭，所以我在外面有时候会和别人说我叫杜若云。久而久之，便有的人喊我小云，或者若云。”杜英解释了一下。

“明白，家庭不是特别好的情况下会给孩子有这种逃避的心理出现。”陈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