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第246章§
车窗外天高云淡,太阳金色的光辉把一切染成了金色,一颗颗白杨,一块块金灿灿的稻田飞速的在我眼前掠过,看着那一片一片的金色浪花,隐隐约约的心头荡起一阵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闪出夕阳下辉子背着稻谷高大的身影,家里的稻田也该熟了吧……车厢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冷气,让我感到一阵发凉的寒意。我裹了裹大衣,双手插进口袋里,我的指尖在口袋里摸到一叠纸张模样的东西,我掏出一看,竟然是对折平整的五百块钱。我明明记得昨晚口袋里什么也没有,无缘无故怎么口袋里多了五百块钱来,一定是王芳和刘佳怕我外出没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放的。
车厢内飘起了舒缓悠扬的音乐,小女孩拿着廖子锋画的那张铅笔画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画纸上的东方之珠闪着光辉矗立在黄埔江边。火车带着呼呼的风声风驰电掣的在无止尽的铁轨上奔向上海,窗外的飘动的风景在我的眼中慢慢的模糊起来,我湿润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200章
列车停靠在了上海站,我下了列车,上海火车站的巨大、宏伟让我叹为观止,站台内无止尽的人流煞是壮观。民工、老人、孩子、学生、妇人;推车的、抱孩子的、背布袋的、拎着大包小包的;站立着的、蹲着的、四处张望的、一路小跑的、翘首期盼的;一张张各式各样的面容,微笑的、麻木的、沮丧的、匆忙的、疲惫的、急切的。人群里,一黑脸的农妇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昂着头,急切的四处张望,孩子嘴里嚷着“爸爸!爸爸!”像是走失了自己的丈夫,一位身穿鹅青色长风衣的妇人,雪白的脸,小臂上挎着一个红色的小皮包,乌黑的长发卷着波浪披在肩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大墨镜,两片嘴唇上厚厚地摸着一层深红色的口红。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急匆匆地往前赶,娇艳而又魅惑。
妇人走的急,农妇眼巴巴的四处寻找着自己的丈夫,一脸的彷徨,农妇抱着孩子不小心碰了妇人。妇人爹声爹气地尖叫道:“乡巴佬,看着路好吧!”妇人低下头,一双鄙视的眼睛向上翻,透过墨镜的边框瞧了瞧农妇。“弄破了我的衣服你赔不起的!”
农妇抱着怀里孩子,胆怯地往后退缩了两步,惊慌的连忙弯腰道歉。妇人翘起兰花般的手指,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轻轻扶了一下墨镜的镜架,高傲地仰起头。明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透明顶棚投射进来,妇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刺眼。
一列列火车进站、出站的轰鸣声淹没了孩子一声又一声地叫喊声,沸腾的喧闹声吞噬了一切悲凉、叹息的声音,就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上海,那么的喧嚣,那么的漠然……
§§§第201章
我已辩不得方向,跟着廖子锋在人流中穿行。廖子锋的手机响了,嘈杂的人群中我也听不清他在和谁通话。他一边说话一边让我跟紧他,拥挤不堪的人流里我跟着他出了火车站的检票口。
站外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问他我们去哪里去坐公交车。廖子锋却告诉我,接我们的车在路上堵车了,过一会才能到。廖子锋领着我站在大马路上一处显眼的树荫下。
已经过了午后,虽是金秋,空气中依然流动一股大城市的特有的暑热,来来往往的路人目无表情、莫然的匆匆与我擦肩而过,一股莫名的凉意却从心里油然而生。
竟然还有专车来接他,早就听说他家境很好,他家里大概是做生意的暴发户吧!
我问道:“喂!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廖子锋道:“我爸妈吗?”
我点点头。
“搞管理的。”廖子锋道是一脸的不屑,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抱怨“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忙些什么!”
难怪不得这么有钱,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行业的,刚想张口问,见他有些不悦,又觉得不太礼貌,又不是查户口,管那么多干嘛!
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车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油漆补丁,像个白癜风的小老头,呼哧呼哧的从我面前爬过。我暗笑起来也许就是小作坊的公司,来的车恐怕还不如这辆破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