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做个最后的了断

叶轻慧毫不在意地又往前踏步。“啊啊啊！”

他发出了一声咆哮。

拳与枪一再交锋，遵循锻炼过几十万次的拳法招式，苍龙的灵力也依照少年的意念而动。

即使如此，每跟于二交手一招，少年的灵魂都几乎就要破裂。

一年前在神都发生的事件。

三个月前在雾都的事件。

叶轻慧与于二曾两次牵起连线，还是灵力敏感度胜于任何修行者的天眼之间的接触。

即便平常不去注意，若像现在一样边使用法术边接近彼此，连线就会不容分说地接起。

两人的意识极度复杂地纠缠在一块。

谁是谁，连他们也分不清楚。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双方皆为天眼，看见的东西对方当然立刻也会看见。两人的眼睛互相吸引，宛如原本就属于一体。

在深处的深处。

在底层的底层。

就这样连结起来。

他是度过与洞察之眼无关的幸福生活的少年。

也是因解析之眼而不知幸福为何物地活着，也不想知晓的年轻人。

【看啊。】

于二的长枪笔直刺出。

【注视吧。】

枪尖掠过，留下一道擦伤，被叶轻慧闪过，他向前迈步。

【观察吧。】

苍龙的黑色鲜血从少年擦破的皮肤滴落，当场再生。

两人划出圆弧。

交错的身影宛如正共舞的华尔兹。

就像在展示练习多年的圆舞般优美又大胆，跳着只要舞步乱了一拍便会立刻崩溃的疯狂节奏。

两人不断朝对方击出枪与拳，脚步越踏越快。

少年心想，事到如今，似乎明白他听见洞察之眼说话的理由。

少年回忆起他过去的人格。

那并非什么人格变异。

那也是自己。

不过，那是视角不一样的自己。

还埋藏红色种子的洞察之眼超越单纯的灵力感测，强制要求他站在宛如从宇宙俯瞰的视角上。

叶轻慧亲身体会到，仅仅转换视角人类的思考就会轻易改变。

现在对峙的魔胎和自己之间，只有扣错一颗扣子程度的差异。

说出【看吧】那句话的人，一定是他。

渴望看穿深处的深处，底层的底层的人便是他。

就像这名年轻人到处收集他人的愿望那般，他心中想必也存着想知晓一切的欲望。

于二目光一寒，弑神枪发出呼啸，追击尽全力后退的叶轻慧。

依靠与苍龙融合后的速度也无法完全避开这一击，枪尖在少年的手臂割开一道口子。

或许是弑神枪的灵力浸透伤口，这次伤势无法立即再生。

“你赢不了我的。”

于二淡淡地说道：“就算跟苍龙融合，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外行的事实。就算洞察之眼甚至可看穿我的想法，单纯论选项的数量还是我更多。更何况，我只需要争取时间等待地爆天星完成而已。”

“不。”

那声否定不是发自少年之口。

于二仅仅转动视线，望向李琪。

虽然仪式结束了，她跟少年同样与苍龙融合的身体依然疲惫不堪，但少女仍骄傲地挺起胸膛。

“不需要多少时间的。”

她抱着满腔自信宣言。

下个瞬间，于二也发现那份自信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