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深海

此处是巨人的内部。叶开潜入其中，犹如进入了一片大海里面。

海里每一滴水都蕴含着某些意识。

当然，无论两名飞升者融合而成的巨人灵体是何等的巨大，也不可能大到足以容纳海洋。

这并非单纯的灵能现象，亦非现实存在，而是更加深奥的根源之地。

大海时而翻卷浪花，时而风平浪静。

每隔数秒发生一次的巨大变化，但在叶开的感觉中就像观看视频一样事不关己。

不，严格来说，他只剩感觉在运作。

他最关键的意识部分仍保持停止状态。

尽管停止，他由现实肉体与灵体浑然合而为一的现有身体逐渐潜向更深处。

不断地下潜。

下潜。

忽然间。

某个称不上意识的讯息在脑海深处闪烁。

叶开的身体深处伴随如星星般闪烁的亮光产生微弱的脉动。

他恍惚地想着，让思绪不超过恍惚的程度。

状态类似睡眠。

想成自己的思考置身梦中，从梦中操控现实的身体就差不多了。

那种技术作用便是如此。

隔离意识离开肉体后不断提升内压。

在原本达不到意识等级的微小空间中维持住意识等级，应该遭到隔离的意志通过细微的身体。

控制着叶开的身体的方法，就是叫做出神。

……

……

叶开的身体融入之后，巨人停止了动作。

灵能物质之雨已然停歇。

渡云大大喘了口气解除金刚不坏的真言后，叶轻慧呼唤道：“渡云，爸爸他……”

“嗯。”

渡云回头面对自己曾经教导过的弟子。

或许是直到不久前还互相敌对的关系，白衣僧人露出一丝不知该怎么对待的神情，但立刻摇摇头回答道：“已经出神了。”

“出神？那是什么？”

少年想到了某个头绪，屏住呼吸。

“没错。贫僧曾跟你提到过一次吧。出神是曾经的某位大能开悟之前，习得的秘技之一。虽然跟修行者没有直接关系，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让自身的精神到达脱离肉体的境地。”

透过这门技术可体会到完全的无。

然而，叶开想学习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跟飞升者很相近。”

渡云说道：“飞升者溶入的世界太过宽广，可说是不仅限于人类，还包含所有生物的集体潜意识。”

甚至不是个体。

比起一切都更加混乱。

那是世界本身。

与任何的生物都通通无关，说不定还参夹着一片混沌。

溶入那片混沌里，或许也是开悟。

既然开悟一词是连修行者都无法定义的现象，谁也无法否定这一点。

完全溶入其中的灵魂将脱离一切生老病死，在时间中消散吧。

“不过，梅华这么说过。”

渡云继续说道：“出神之后，即使置身于那片集体潜意识中仍可保有一定的自我。由于不思考而不受他人意识影响，因为不是不思考，依然能按照一定的模式行动。”

那就是叶开想学会出神的理由。

甚至他是以达到超越飞升者的境界为目标的原因。

猫咪十分歉疚地对叶轻慧说过，当她告诉叶开这个方法之后，他便失踪了的真相。

渡云说道：“掌门想用那个方法，带回阿飞。”

叶轻慧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