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蠢蠢欲动的灵脉

离开叶开的房间后，玄前往飞舟的尾部。飞舟内的空间配置大致为中央是会议室，后半部有数间相连的客房，少年进入倒数第二个房间。

房间内悄悄站立着一道人影。

除了人影，实在很难以其他词汇来形容他。

那人的容貌及身体简直毫无个性可言，勉强可当作识别特色的，就只有那套皱巴巴的西装。

这样的人，世上只有一个。

“吾和叶开谈过了。”

玄说道：“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不愧是你原本所属的宗派的掌门。”

“是吗？”

飞影的回应一如往常的平淡。

纵然面对协会的会长，他的态度依然没变。几小时前跟叶开相会时的激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幕彷佛只是场梦。

少年微微扬起一边眉毛。

“嗯，吾可以问些问题吗？”

“只要我回答得了。”

“吾从以前就想过，你的灵力散发出跟吾一样的气息。”

“……”

听到玄的台词，飞影沉默不语。

但玄似乎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既不是吾也不是她，属于不可能存在的第三组织的，硬要说的话，算是余温吧？扣掉回数限制和力量性质不计，若单纯比较灵力的总量，实际上你还凌驾于吾和她之上。”

“……”

飞影没有回答。

仿佛要那张无表情的面容出现点波澜，玄进一步追问道：“十二年前，这片土地发生了什么事？前代时雨是为了什么理由解散，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

飞影还是没有回答。

十几秒的空白在他的沉默下流逝。

“即使以协会会长的身分发问也不管用吗？”

“严格来说，我签订契约的对象并非协会，而是艾伦大人。”

“啊啊，你说得没错。即使在天行者当中，你仍是相当特别的存在。不过修行者全员，本来就是特例般的存在。”

少年回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

玄好像就此失去兴趣，将目光从飞影身上转开。

他透过飞舟的窗户俯瞰城市。

“人类很有意思。”

他低喃道：“只要目光稍微移开一会儿，就会出现各种变化，不过历经短短百年，世界简直变得截然不同。此外，甚至连变化的方向都不固定。在如此偏向科学的同时，这座城市现在又充斥着过多的特殊，其中甚至有连吾都不知道的存在。啊啊，我能明白她为何兴奋得像人类小孩一样蹦蹦跳跳。”

少年的声调宛如歌唱，宛如低语。

不同于飞影的缺乏感情，那番话语中包含了异类的情感。

包含非人者属于非人的意志。

由于少年身为非人，因此谁也无法测量那份意志里的温度，却也果决到谁都无法阻挡。

飞影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最后，俯瞰城市的玄再度开口道：“啊啊……果然有动静了。正在蠢蠢欲动。”

他黑色的嘴唇微动着。

“吾知道，吾当然知道。你跟吾很相似，是比同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更加接近，绝不可能互相接触的存在。”

少年仿佛正在跟位于远方的人物交谈。

协会真正的会长，跟空一样的灵体少年缓缓开口道：“那么……轮到吾来阻止你了。”

哐当，少年手持的礼杖发出一声轻响。

……

……

然后，在另一个地方。

某座大楼崩塌了。

不。

那栋建筑物已经无法称为大楼，而是由瓦砾和家具碎块堆叠的残骸。好几处陈旧碎裂的建材倾倒，太过灿烂的夏日艳阳反而将那些阴影衬托得越发显眼。

一个人影从瓦砾堆中缓缓站起来。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