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抓住尾巴

小蛮腰，天河城著名的地标。自四百五十多米的高度的观景台上望去，可以一眼望尽城市的情景。在玻璃的另一头与这一头，世界的位相仿佛改变了。当然，这只不过是种错觉。然而法术的本质，不正是透过错觉扭曲现实本身的技术吗？

然而，平常充满市民与游客的热闹观景台，现在只有两个人影。

几乎无人知道，十多年前有几个修行者的势力在此展开大战。

堪称达到人类极限的诸多法术曾在塔上交错飞舞，有人倒下、有人受伤，这里是修行者彼此信念冲突过的战场遗迹。

青年站立此地。

他瘦削的身躯罩着黄色长袍，底下穿着剪裁精良的紧身衣，口袋里放了许多医疗器具，一身医师的装扮。

青年眼睛底下挂着厚厚的黑眼圈，半张端正的脸孔被长发覆盖。他张开活像在冷水中泡了老半天的青白嘴唇，低声唱出异国的歌谣。

创世神第柒序列夏普伦此时，站在观景台上。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耶。你对这地方有什么感情吗？”

辰龙以独特的口吻问道。

他东张西望的环顾四周，随意耸耸宽阔的肩膀。

“好穷酸的地方，既然特地建造了都市的地标，装修得闪亮一点不是更好玩吗！”

夏普伦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触摸地板。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无视别人也太过分了吧？我要受伤了！”

辰龙恶心地扭动身体大声抗议。

夏普伦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开口道：“从前……我的师父……就是死在这里的……”

“呃……”

听到那句回答，辰龙轻轻呻吟。

他也知道那件往事。

十多年前，三名创世神成员为了完成红色种子，潜入这座都市，却无一例外的命丧此地，创世神的情报网也暂时失去红色种子的下落。

否则创世神的计划应该会提早许多。

后来，李雷得到红色种子，又被他女儿及叶轻慧联手破坏。

又过了更久之后，他们发现新的红色种子诞生了。

那是生长在叶轻慧身体的另一颗。

“他们的死亡，听说是……跟上一代的时雨……和加洛林……三方形成僵局的结果……不知道实际上……是谁下的手……依照师父的所作所为……会丧命也是当然的……”

就青年而言，他伴随喘咳声吐出的话，可说是异常的多。

他仅仅转动视线，自兜帽下盯着辰龙。

“你……也一样吧……我听说你的师父……苦行僧竺航也……”

“嗯嗯……我从他那边学到很多技术，不过他可不是我的师父。人家大概也觉得，我只是自个儿偷偷学去而已吧？”

辰龙皱起眉头，夸张地耸耸肩。

他们不知道，昔日的创世神成员，也在这个都市里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只不过是自己偷学的。虽然称不上是正统的弟子，不过只要他活在世上，我的传承就不会完全断绝，至少他还懂得这种程度的应用变化。”

“听说你的弟子夏普伦也实力大增，很可能是下一代当中第一个取得序列称号的人。”

“我家的死小鬼还早得很呢。”

就是这段对话。

竺航与贝拉微笑及苦笑交织的对话，和如今的夏普伦及辰龙有些相似。

他们也继承了来自过去的意志。

如同时雨和加洛林一样。

夏普伦依然触碰着地板。

在许多法术中，塔都是拥有特殊意义的建筑物。有时担任与天空连结的场地，有时成为从大地灵脉汲取“力量”的媒介。

“这里的灵脉……相当特殊……质和量明明很普通……感觉却截然不同……多半是……师父……做了许多干涉的结果……”

夏普伦挪动贴着地板的手，发出一阵轻咳。

去年在雾都时，这位死灵术师的任务也是负责压制灵脉。他和玖合作掌握雾都的灵脉，并且孤身袭击学院。

因为这名看来很不健康的青年，罕见的具备对灵脉的适应性。

具备在创世神当中也足以特别一提的能力。

青年的手伸进长袍怀中。

取出的玻璃试管内漂浮着粉红色的肉片。

“那就让我看看大地隐藏的流向吧！”

夏普伦轻声吟唱，举起试管正确地掷向北方砸个粉碎。

随着管内的物体外漏，强烈的臭味瞬间弥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