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登场

渡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连睁开眼皮也好困难，真想直接沉入黑暗的深渊。

不过，他心中一角有声音呐喊着，非得要他醒来不可。

“啊！”

他张开喉咙挤出积存的空气，所有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渡云坐起身。

光是抬起上半身，全身的痛处便掠过被针穿刺般的痛楚。

他毫不在乎，也没有办法去在乎。

眼前是一座废墟，所有事物全烧毁后的宅邸残骸。柱子和墙壁各处还在燃烧，火光将焦黑的残骸映照得更加惨不忍睹。

“李雷！”

他呼喊着。

“是渡云吗？”

一道极度沙哑的嗓音低沉地回应着。

渡云回过头，却没能立刻认出说话者是李雷。

短短的时间内，他的面容改变了太多。

“李雷……先生……”

“艾路的家族，很熟悉加洛林的事情。”

李雷突兀地开启话题。

“他们无论是对至高无上的存在，或与它们订契约所需要的代价都很清楚。虽然没有明说过，但他们曾经暗示我，即使是拿艾路当成祭品也无所谓。”

“……”

渡云只能咬紧牙关。

他明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所以，我不想爱上艾路。”

李雷的声音在燃烧的废墟内低低的回响着。

“就算是修行者，也不可以拿他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原本，我也不认为自己能爱任何人超过爱她。”

话中的“她”是谁，已没必要再问。

“然而，命运似乎很喜欢和我开玩笑……因为，我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她。”

“……”

渡云不合时宜的想到六道轮回中的阿修罗。

那是一群注定永世征战的生命。

又或者是斯卡拉召唤物。

李雷本人仿佛化为了斯卡拉的召唤物。

现在，恐怕作为已全数掌握斯卡拉召唤物的修行者，自身似乎也随着这个成果一起变为新的斯卡拉。

“渡云。”

李雷再度呼唤他的名字。

“什么事？”

“抱歉，我不会再迷茫了。”

壮汉以平静得可怕的声音宣告道：“我愿意将一切都献给我追求的大道，我已无法容忍自己后悔。”

“……”

面对这番话，渡云依然没有回答。

无法阻止事情发生的年轻僧人也是同罪。

正因自己罪孽深重，渡云无法轻易告诉李雷他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我非得走向先祖所没有到过的前方不可。”

渡云没立刻明白他话中的含意。

但是，他大概一生都忘不了，李雷的音色中的执着与憎恶色彩吧。

结果，十多年后，从时雨的第二代掌门口中听说李雷的下场时，渡云才领悟他所说的意思。

……

……

于是，十多年后，眼前的桌上飘来醇厚的咖啡香味。

这间老咖啡厅据说从几个世纪前就开始营业，渡云很喜欢这里的咖啡，来到雾都时总会光临数次。

“所以，是这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