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无力感

叶轻慧离开高瑟的房子，走了一段路后望向周遭。古老的街道与此地气氛相称的龟裂砖墙连在一块，野蛮生长的爬墙虎与枫树化为一体，支撑着雾都一角。

路上除了叶轻慧以外不见人影，但构成眼前景色的每一部分，仿佛都能感觉到都市的呼吸。

悠长，深远，不同于人类的都市呼吸。

说不定，这些风景的每个部分都与灵脉有关。

失去洞察之眼大部分的力量，看着现在的世界变淡之后，少年心生感怀的次数反而变多了。

为什么呢？

叶轻慧曾以为，洞察是自己唯一的长处。

除了洞察以外，他没有别的方法与修行者产生联系。

然而，现在的他不用眼睛也能感觉到灵力。

就算他本身不会法术，天地的灵力仍自然无比的呼吸着。

比如爬墙虎缠绕的规律性、阳光下砖片龟裂的样子等等。

最近他开始察觉日常事物里暗藏的秘密法则。

不，其实那并非秘密，而是从一开始便已揭露，只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这是是受到老师特训的关系吗？）

叶轻慧受过不使用眼睛的训练，藉由声音、气味与触感等其它感官的讯息，在脑海中重新转换为视觉信息。

那是一个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反倒很朴实的训练。

但受训之后的几个月以来，他看事物的观点似乎有所改变。

少年一一回顾着，将目光转向墙角。

如今他已能清晰感应到那股气息。

因此，少年歪着头发问：“你不去见他吗？老师。”

接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冒了出来。

“嗯，要对高瑟说明情况很麻烦的。就算不必说明，我也不想让他看到这副德行。”

那是有着玩具般翅膀的猫咪。

其实连叶轻慧都不清楚她化身为猫的理由，在前代时雨成员中谜团特别多的强大女修，尽管以猫的形式现身，依旧保持足够的神秘。

叶轻慧一瞬间眨眨眼后回答：“现在老师的样子很可爱啊。”

“若想要博得女孩的芳心，这句话就说对了，但是咱用在这里只是勉强及格而已。你还不够精呢，我可爱的学生。”

“老……老师？”

看着瞪大双眼的叶轻慧，猫咪轻快发笑。

再怎么想也不是猫的声带能发出的笑声里，满是可爱与戏弄之意。

叶轻慧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相的开口道：“老师有时候捉弄人捉弄得太过火了。”

“哎呀，你以为我在捉弄你？那问题可严重喽。”

“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你没自觉。幸亏大家忍耐得了。”

猫咪不禁傻眼的叹息。

猫的叹息声，或许与雾都十分相配。

“到底是什么问题嘛？”

听他加重语气再问，猫咪认命的闭上眼睛。

“总之，就是你还青涩得很。能拥有像我这样的好老师，很幸福吧？”

“我很感激。”

“很好。”

猫咪满意的点头。

长长的胡须随着猫优美的颔首晃了晃。

她接着问道：“那么，接下来要照计划进行？”

“对的。”

叶轻慧肯定回应。

“大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也没有意见。毕竟都特地用十诫去确认了。”

墙垣上的猫咪卷起尾巴。

走在很有这座都市风格的古老路灯列间，一人一猫谈着话。

若是有人看见应该会引来不少注目，幸好他们走了一段路也没发现别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