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鲛人

海上的雾，变得越来越浓。在同一艘船上，从船头却看不见船尾。

不一会叶轻慧的头发几乎就全都湿透了。

“莫城先生！”

“小伙子，什么事？”

莫城手里拿着鱼网，回过头来。

据他说，现在好像还能够钓上些鱼，还能够给地狗吃海鲜。

剩下的就是水的问题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只要将毛巾放在雾中几个小时，就能确保得到充足的水。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也许这条船，是不是曾经钓上过什么奇怪的鱼？还有，有没有举行过什么下水仪式之类的特别仪式？”

由于震惊，渔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啪的一声，他伸出手，紧紧抓住叶轻慧，将他瘦弱的身体举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那个我在书上看过一些神鬼杂谈之类的东西呀。”

“神鬼杂谈？”

“就是一些玄幻到离谱的东西，所以说不定能够找到这大雾的线索什么的。”

那一双巨手突然松开。

叶轻慧扑通一下掉在了甲板上。少年只感觉屁股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他忍着没流眼泪。

渔民俯视这个少年。

“奇怪的线索吗？”

莫城喃喃自语道。

“所以，你真的觉得我的船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当然。”

叶轻慧点了点头，莫城也跟着沉默了一会。

但打破沉默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让被家人以外的人说的。我们家主世世代代都是渔民，我的某个祖先啊，曾经捕抓到鲛人。”

鲛人。

也叫做人鱼。

人身鲛尾，流线修长。多生活在海中，少数与海相通的大河、大湖包括地下湖中也有少量鲛人。鲛人想上岸必须先用法术化生双腿，或只有借助车来代步。没有改变体质的鲛人很难在水外生存超过一天。

鲛人使用类吟唱的语言，在海中用和歌般声调传达信息。人类在海上听到奇怪歌声，就知道是遇上鲛人了。

他们用搭脚手架培植快速生长珊瑚的方法建造海底城市，或用水草编成屋巢，在海中悬漂，一个部族最多会有数百个这样的草巢相系。

鲛人随着海洋鱼群和温暖海流的走向变化常常迁移，所以有的鲛族会用海中轻木与气泡建起巨大的海底浮城，随海流漂移。

鲛人善于用海中原料纺织一种极薄的丝绸，叫做鲛绡，轻而韧，表面极光滑，用于海中建筑及服装。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丝织品。传说海上出现的"海市蜃楼"，就是鲛人们出售交换这种鲛绡的集市。另一传说鲛人在悲伤哭泣的时候，滚落的眼泪是美丽的珍珠，事实上那是鲛人哭泣时所流出的眼泪的结晶。

当然，上面的是修行界的传说。

“钓上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鲛人我不知道。但是，据说它不但味道极其鲜美，而且还是一种极好的药材。小的时候，我曾经吃了家里剩下的最后一小片鲛人的肉。我的白血病本来已经恶化了，当时竟然在一下子痊愈了。”

莫城摊开双手，耸了耸宽大的肩膀。

他的动作表明，他觉得这是件荒谬的事。

叶轻慧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这个鲛人的传说说不定是真的，”

“天知道呢。但是，那个味道确实非常鲜美。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呢。因此，为了能够捕抓到鲛人，在造船或者是把船留给后代的时候，每次都要举行很大的仪式。像这样，在船底涂上血什么的。涂的也是人的血。很可笑吧。据说人类吃了的鲛人，实际上也吃过人类。”

那好像是捕抓鲛人的秘诀。

将人血作为诱饵。

吃人的鲛人，被人吃的鲛人。

就像是某种可怕的诅咒一般的因果循环。

此时，波涛声充满着不祥的回声。

“那个，刚刚你在说梦话了。”

“啊？我又发梦了吗？”

叶轻慧沉默了，这时莫城突然说道：“我想我死去的老婆了。”

男人这样说道，豪放地笑了。

“当时我雄心勃勃地要出海干一单大的生意，结果，在我还没有回去的时候，老婆突然死了……”

“大单子？难道你是为了鲛人才出海的？”

莫城这次没有回答叶轻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