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蓄谋逃离 一更 - 嫁给病秧子冲喜 - 彼其之子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3章 蓄谋逃离 一更

“管家做的主张,我觉得,他既然如此热情,我不配合,确实...说不过去。”

顾欢:“......”

也确实如陆砚生所说,他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修养几天,便恢复如初。

不过,这两天用膳时,没有见到阴阳怪气的青屏,顾欢总觉得不自在,问管家时,管家也有些茫然。

“少夫人,这我确实不知,青屏是少主本家带过来的人。前几日少主只说青屏回本家了,然后吩咐添置了几个身家干净的丫头来...到底怎么回事...”管家摇摇头,表示确实不知情,思忖道,“青屏的年岁,也确实该嫁人了...”

不会是做花肥了吧?顾欢想。

不过提起这花肥,她想起了陆宅的那间屋子,那个黑暗靡艳的角落。

在书房等陆砚生安置的时候,顾欢提起那间屋子,道,“陆砚生,你能不能将他们放了?”

“放了,他们的样子,放了能去哪里?”

“可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陆宅。陆砚生,这里是我和你一起要生活的地方,我希望这里是干净的,美丽的...”顾欢坐在陆砚生的腿上,亲昵地搂着他。

顾欢很清楚,陆砚生喜欢她抱着他。只要她主动接近他一点点,他就能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果然,陆砚生抚着她的脊背,一幅心情大好的模样,“那阿欢觉得,应该如何?”

“既然落州知府一心想要回他的儿子,那不如就还给他。”

顾欢睡衣松散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他低头嗅着,顺着优美纤长的曲线渐渐向上啄吻。

“陆砚生?”

他低声嗯着,什么也不问,似乎这时候,就算顾欢说要了他的命,他也能安之若素,沉稳地给她递上刀子。

陆砚生的动作很快,次日便着府兵将屋子清理干净。顾欢偷偷在门口站着,不仅瞧见抬出来的刘峰、张三李四等人,还瞧见已沦为器皿的青屏...她美丽的双眼睁着,带着恐惧的神色,一动不动,俨然一具美丽的艳/尸。

与之同时出来的,是几乎已经疯了的金玉嬷嬷。

难怪这两天没有看见她,原来她是被关在这里闭门思过了。顾欢瞧金玉嬷嬷瑟缩蜷起的身子,啧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确实是个能关人禁闭的好地方。

江州驿站。

小厮敲开了客人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眉眼间可见磊落神色,亦有上位者的气度。这位老者,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位精神矍铄的百姓父母官。

如今,他只是一位替儿索命未果的老人,整日以泪洗面,精神萎靡。

小厮看他的眼光里充满了同情,道,“客人,有人送来一个箱子,说是送您的礼物...”

刘知府麻木地让开,小厮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将红木箱子抬进去,跟老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刘知府怏怏的,并没有什么精神去看,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一晃几天过去,隔壁的客人忍不住来敲了房门。

瞧着对面的老人,那位客人不好说什么,但想起来这几日自己所受的煎熬,还是忍不住开口大骂,“这位客人,您的事情我听说了,你闹腾不了也就罢了,如厕好歹也出了门儿吧,这您自己个儿闻不见,也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啊,这驿站又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么多人呢!”

越说他越气,越觉得这里的气味浓郁,他鼻子被熏得都不能要了,径直撇开刘知府往里走,奔着气味最冲的红木箱子,直接拖着这红木箱子就往外走,可这箱子太沉,他一个人拉不动,气的直接掀开了那盖子,“您瞧瞧,这都成...卧槽!呕!”

话还没说完,他便跑了出来,顺着墙根吐了许久,破口大骂,“您就算儿子的尸体找到了,也不能放在这里吧...呕!”

说着又是一阵浊物翻涌上来,他扶着墙,吐得是昏天黑地。

刘知府听见“儿子”两字,眼皮子总算动了动,目光落进那口箱子里时,他的瞳孔骤缩。

那箱子里面的人形物,被摆成诡异的姿势,好让其上的寄生物肆意地汲取养料,盛放地更加艳丽。尊贵艳丽的牡丹花,傲然地盘踞在失去了皮的肌理中,而那具血肉,因为失去了药水的润泽,已然发烂发臭,依稀可见其间密密麻麻的蠕动。

两行浊泪自老者的眼中落下。

那牡丹花优雅地吐着芬芳,老者捏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陆砚生,你让我儿遭受如此痛苦。我也要让你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

“阿欢,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许乱跑,安安生生地,在陆宅等我回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要跑早就跑了。”

这已经是陆砚生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陆砚生没再作声,紧紧将顾欢拥在怀里。

今日下午,陆昙生火急火燎地便带着信闯了陆宅。信是从本家寄过来的,内容大约是雪兰夫人并没有及时归家,而是在回长安的途中换做其他装扮,意图逃回苗疆。雪兰夫人迟迟未归,本家家主,也就是陆砚生的父亲开始生疑,派人去寻。

果不其然,在苗疆于中原的分界处,陆家家犬寻到了易容的雪兰夫人与云枝嬷嬷。将人捉了回去,信里说让陆砚生尽早回去,若不然,雪兰夫人性命不保。

白日里陆昙生也在,顾欢不方便问,现在床帐间便只有他二人,顾欢没有什么好顾忌的,道,“雪兰夫人为何要跑,长安不是她的家吗?”

陆砚生摇摇头,道,“母亲,原是苗疆圣女...”

据陆砚生所说,雪兰夫人,原是苗疆圣女,年少无知性子泼辣时,曾在边界处捉了一行商的男子回去捉弄,在他身上用尽各种蛊毒。男子忍辱负重,做小伏低,慢慢获取圣女的信任,一逃了之。

再后来,苗疆被大梁拿下,作为苗疆最美丽的女子,圣女自然沦为了大梁的战利品,当这个战利品被当做求和之物献给大梁国主时,当时风头正盛的皇商,用一座金矿,从国主手里换了这个女人。

“那皇商是你的父亲,亦是那时被雪兰夫人捉去的男子?”

陆砚生点头,道,“父亲因怨生恨,也因恨生爱,将母亲囚住,母亲多次试图逃跑未果。为了留住母亲,父亲唯有一个法子,让母亲受孕。”

哦。

难怪陆砚生不正常,这一家子,都不正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现在想来,母亲大约是从没有放弃过逃离,她借着来调解我的婚事来江州,实则是来看我最后一眼...其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母亲,很是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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