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田柔止
第99章田柔止“都嚷嚷什么呢?”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是谁请来了掌宫嬷嬷,掌宫嬷嬷挤开人群走了过来,看了看横眉竖眼的木秋菊,又看了眼梨花带雨的孟意洋,表情更严肃了。
“淑女们进宫前不是没学过礼仪吧?懂不懂这宫中的规矩!”掌宫嬷嬷提高了嗓音,“木淑女,孟淑女,你们随我走!”
说着掌宫带走了气愤的木秋菊与委屈的孟意洋,这场闹剧才算是画上了个逗号。
没热闹可看了,戴朝仪叹了口气,斜了梁白溪一眼,“你瞧瞧她们这矛盾,比起木秋菊我还算好的。”
梁白溪扫了她一眼,不屑的冷笑一下,转身回了暮雪阁。
戴朝仪气的直跺脚,与苏柳眠抱怨起来,“你看看她那态度,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
“梁白溪只是性格清冷,心并不坏。你忘了早上是谁打的水?若不是她,你我肯定迟到。”说着,苏柳眠点了点戴朝仪的鼻尖,展颜一笑,也回到了暮雪阁去。
……
午后,苏柳眠三人一早来到朱雀殿等候管事。等着等着就恰好赶上了尚舞司与尚音司集体去教坊。
戴朝仪看了看陆陆续续走过的人,认真寻找起来,一边寻找一边与苏柳眠说,“我有两个好朋友,她们一个在尚音司,一个在尚舞司……容我给你找找。”
戴朝仪还没找到人,苏柳眠的仇敌就找上了门。
孙疏雨与尤天真路过时眼尖的发现了苏柳眠,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不走了过来。
孙疏雨曾经与孟君年订婚时来过孟家,被苏柳眠狠狠气走了,这个仇她一直记得。她与尤天真本就是好友,又赶上那日尤天真与苏柳眠抢车不成,二人都恨上了同一个人,感情愈发好了。
孙疏雨过来假模假样的给苏柳眠行了一礼,声音矫揉造作极了,“参见县主大人。呦,你怎么在这里呢。”
苏柳眠来者不拒,微微一笑,“我在等尚服门的钱嬷嬷。”苏柳眠见孙疏雨还算客气,也没有为难她。
尤天真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孙疏雨那份计较,“嚇,苏柳眠……你怎么没和彭家人在一起?怎么,巴结完彭家,如今入了宫就看不上了?”
“以前不是挺厉害的?怎么现在就混上了一个司常属?”尤天真越说越不屑,一张长脸几乎要拉到天上去。
苏柳眠摁住脾气火爆的戴朝仪,也不恼怒,声音温和依旧,“尤淑女,方才孙淑女都知道给我这个县主行个礼,怎么到你这里却这般无礼?你忘了这是在宫围之中,而非大街上了吗?”
“我凭什么要给你行礼?你是不是魔障了?”尤天真依旧不屑,并没意识到宫中的规矩。
苏柳眠耐心很好,解释说,“凭什么?嗯……就凭我这县主之位居于四品,而你这淑女之位居于从七品。你看可不可以呢?”
苏柳眠从没有强迫别人高看她一眼,但是今日确实是有意为难尤天真,谁叫尤天真没病找病呢?
“你这县主当的还真是气派啊!”尤天真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了这里是规矩森严的宫城,而非她尤家。不过,她还是不愿服软,嘴上强硬着。
孙疏雨本来相利用尤天真羞辱苏柳眠,没想到尤天真根本不是对手。
“县主大人虽然贵为四品,可是你我同为淑女,你这话说的好似很张狂。”孙疏雨话锋一转,就把苏柳眠的话形容的很极端。
苏柳眠垂眸一笑,正要说些什么,谁知尤天真这个不识趣的依旧在招惹。
“就是,你不过就是司常属的一个淑女罢了,凭什么耀武扬威。”尤天真此言一出,倒是叫孙疏雨这脏水泼不出去了,心里暗骂尤天真蠢货。
戴朝仪终于听不下去了,甩开了苏柳眠摁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喂,我说你们两个丑八怪有完没完?别以为人长的丑就可以在这儿放肆!”
“你!”尤天真与孙疏雨闻言齐齐变色,谁愿意被说长相丑陋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之际,另一个熟人走了过来。
屈钧轻与苏柳眠有过一面之缘,是在孟家二夫人请梨园社的那次宴席上。她一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紧忙来充当起她的老好人角色,“哎呀,各位都是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解决呢?我们身为淑女,哪儿有什么不同呀。”
她这话看似是在劝解,实则抓住了苏柳眠与孙疏雨她们矛盾的关键,进一步踩了一脚。
戴朝仪还要说些什么,苏柳眠却早一步打断道,“屈淑女说的有理,是我狂傲了。想来屈淑女是怕我们争吵起来也如上午的木淑女与孟淑女一般。”
苏柳眠一提到木秋菊与孟意洋,戴朝仪就咽下了不服的话,她可不想被掌宫私聊。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戴朝仪不再言语,尤天真她们就算是再生气也没了宣泄口。
屈钧轻哪里是想要劝架,她恨不得苏柳眠她们都被掌宫约谈去呢,如今被苏柳眠一说,也只能讪讪地笑笑。
尤天真与孙疏雨没有落下个好处,气的扬长离去。屈钧轻微微叹息一声,正要告辞离开,一旁看戏的田柔止却走了过来。
田柔止只盯着苏柳眠一个人,眼神中充满了试探,“苏县主,别来无恙啊。”田柔止是如今吏部尚书田畴之女,曾经田畴与苏万里同为吏部侍郎。
当年苏柳眠的父亲与祖父受了小人算计而获罪,这个小人不是旁人,就是如今爬到了吏部尚书之位的田畴。
苏柳眠的复仇名单里有田家这么一号。
“田淑女。”苏柳眠敛下眸子,沉声说道。
屈钧轻看了二人一眼,想的更多,当年苏柳眠父亲未倒之时,该是和田家相识。
“我们还有事情在身,就先行离去了,改日柔止再与县主叙旧。”田柔止说的客气,一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等尚音司与尚舞司的这帮人匆匆离去,戴朝仪才出声说道,“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记得刚刚那个大长脸尤天真是司书属的,怎么也来凑热闹去?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