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怪罪命运？
第429章怪罪命运？佟清芷宛如随风飘零的落叶，一生颠沛流离，没有一个归宿。她之所以与苏柳眠说这些，是因为她在苏柳眠身上看到了和她如此相似的经历，她以为苏柳眠会感同身受。
毕竟苏柳眠也是一世孤女，身处这场漩涡中。
不错，这深宫寂寂，总能叫人抑郁寡欢。佟清芷甚至与苏柳眠这么个仇敌诉起了苦，可见生活之不易。
苏柳眠叹息一声，忍不住纠正道，“谁说女子就不能在这场漩涡中操控风向？谁说女子就该随风飘零，无处安身？你以为我走到这一步，是全靠着陛下吗？”
佟清芷一愣，她在苏柳眠的眸子里看到了野心。
“这就是你我不同的地方。”苏柳眠摊手，她不是一个向命运服输的女人。哪怕命运和她开玩笑似的叫她遭受了一世又一世，这也依旧不能阻止她继续保护她之所爱，恨心之所恨。
所以，佟清芷身居高位却还被迫做着叫她良心不安的事儿。苏柳眠虽然沦为了阶下囚，被关在这里，却不影响她好好生活。她们给自己的定位不同，人生自然也不同，哪怕她们一开始的起点那样相似。
“据我所知，你不也四处留情，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吗？我们有什么区别？”佟清芷难过着还不忘讥讽苏柳眠一句，“孟君年、彭震谦、宋肖舟……这不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哦，还有一个陛下。”佟清芷想到了萧染，眸子里尽是落寞，“同样是被人利用的命运，你怎么就能得到他的真心爱护……”佟清芷有太多苦痛，太多不甘。
苏柳眠听着，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佟清芷今日真的是与她来翻旧账的，“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一味地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呢？”
佟清芷说得那几个人确实都与苏柳眠有过感情上的纠葛，但是苏柳眠并没有依靠他们什么，既没有付出又没有索取，所以她能明确的拒绝，叫她们各自找寻她们的归属。
谁是生来为了谁而活的呢？哪怕苏柳眠与萧染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她也没有因为萧染的大业而迷失了自己的向往，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佟清芷爱过千醴，听命于千醴，同时也被千溦、张翼呵护着，后来，她喜欢上了她得不到的萧染，这感情委实复杂。
佟清芷只会是附庸的美人，永远不能看清她的心之所向，她好似希望所有人围绕在她的身边，却吝啬的不愿付出更多。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明明为千醴付出了这么多，却还是被利用着而感到委屈。
她若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会感到辛苦。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苏柳眠想着，问起。
佟清芷一怔，便听苏柳眠说道，“因为我是真心喜欢陛下，而你只是想要占有他的喜欢。”
“这有什么区别吗？”佟清芷蹙眉不解。
苏柳眠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佟清芷想要在萧染身上看到张翼等人身上的无私付出，这怎么可能呢？萧染又不是傻子，你不用真心去捂热，怎么会得到回报？
佟清芷以为自己投其所好，便是对萧染倾尽一切了吗？喜欢一个人最不能说谎，占有与爱也永远不能划上等号。
“这就是你的心结吧？”苏柳眠勾唇一笑，“我这么恨你，自然不会帮你解开心结，你自己去想吧。”苏柳眠说到了关键处便停了下来，一切叫佟清芷自己去悟。
“……”
佟清芷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和苏柳眠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呢？这女人分明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她竟然寄希望于从苏柳眠这里找到共鸣，也真是疯了。
“总之，不要叫将军知道是我杀了他就好。”佟清芷希望张翼就这么糊里糊涂得，在感情上留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苏柳眠听了，忍不住也叹息一声，看来她的话佟清芷并没有听懂，这才自私得杀了张翼也要给自己留下一个良心有安的借口。
行吧，苏柳眠觉得，张翼死了反而是最好的解脱，不然这么被佟清芷耽误了一辈子的感情，实在亏的慌……不对，张翼若是现在死了，也是被佟清芷耽误了一辈子。
苏柳眠目送着佟清芷黯然离去，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点儿想骂人，这女人从这儿吐了半天苦水，搞得苏柳眠都心情沉重了……
为自己而活不好吗？苏柳眠真不知道佟清芷在纠结什么，在怪罪谁？
不过，今日佟清芷来倒是给苏柳眠报了个重要消息。千醴看准了时机要解决了张翼，正合了苏柳眠的意。这样一来，苏柳眠省去与千醴谈判的功夫，只帮着佟清芷叫张翼死的迷迷糊糊不明不白就好。
如此一来，她也好早日与萧染北上，吴萧两国即将开战，她想要看着萧染南北一统。
这么想着，佟清芷方才带来的沉郁气氛被打破，苏柳眠慢悠悠得品了口茶，悠然得笑了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笑看庭前花开花落，漫灌天际云卷云舒。
萧染重新伪装成军师的模样离去，这次，花衫等人对他的态度大变。在他即将回到营中前，水袖叫住了他，警告似的冷声说，“军师大人，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触及的。”
萧染诧异得回眸，不明所以得看着水袖。
便听水袖继续说道，“请军师大人无事不要再来招惹娘娘！”
“……”这语气听着，怎么像是萧染做了什么伤害苏柳眠的事儿？水袖这是不让他再去玲珑塔了吗？
花衫扯了扯水袖的袖子，示意水袖，话带到了就好，不用闹得两边都不好看……花衫觉得，她们还是得给北境的陛下报备一下，这军师连娘娘都能迷惑，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她们貌似招惹不起。
扭头，花衫她们便给北境的萧染递了消息，说是有个军师过来勾引娘娘来着，叫陛下小心。
于是，不明所以的萧染在接到这传给他的消息时，明白了花衫二人的反常，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