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情非得已
第428章情非得已
苏柳眠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反问，“你是说你喜欢陛下？”佟清芷是在苏柳眠表达她对萧染的感情吗？
佟清芷垂眸苦笑一下，娥眉微蹙，星眸含泪，那般楚楚可怜。“他从来没碰过我，我也根本靠近不了他……你都不知道，每次你出现，总是能轻易得夺走他的目光。”佟清芷回忆着萧染的模样，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明明他该是最无情的那个帝王，怎么会对你如此一往而深。”
“佟才人，你好像搞错了……”苏柳眠将水壶从小炉子上拎起，不紧不慢得沏起了茶，一面冷漠得提醒到，“我是他的妻子，他不止是帝王，还是我的丈夫。”
一个丈夫对妻子好，难道不应该吗？怎么落在佟清芷眼里反而变成了十分古怪的事儿？
佟清芷听了这话，那抹苦笑渐渐扩大，“呵，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你。”
苏柳眠不理会她，续上水后，又将水壶拎回炉火上。
茶香四溢，苏柳眠倒了一杯，方才抬眸看向佟清芷，“佟才人来这儿，是为了与我叙旧吗？”
天气寒凉，玉骨西风，轩窗微敞，扫去屋中三分烦闷。苏柳眠已经打算将佟清芷这不速之客请离了。
佟清芷却像是没听懂苏柳眠话语中的意思，依旧端庄得跪坐在苏柳眠对面，她好似垂着眸子掩泪，却又像是合计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佟清芷抬眸看了过来，她的眼眸清澈，宛如一潭清水，让人见之惊艳。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与你待会儿，这深宫寡静，你不觉得无趣吗？”佟清芷的嗓音清丽，说道。
苏柳眠笑容不变，没有要招待佟清芷的意思，“你我无话可说。”如此对立着成为了敌人，有什么必要烹茶闲坐在一起呢？
佟清芷手上留有苏柳眠珍爱之人的鲜血，苏柳眠亦杀过佟清芷的旧友，若不是苏柳眠正与千醴合作，她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佟清芷不明白，“姚白雪也喜欢陛下吧？为什么你能真心对待她，却对我处处提防，甚至阴狠冷血。”
若说苏柳眠讨厌所有喜欢萧染的女人，偏偏苏柳眠对姚白雪照顾有加。佟清芷不是苏柳眠的对手，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苏柳眠这样针对，甚至落到了这个境地。
苏柳眠笑着，耐心解惑说，“你与白雪不一样，姚白雪就像是冬日初落的圣洁之雪，纯净简单。我若真心对她，她亦真心对我。”姚白雪那孩子虽然笨笨的总惹麻烦，却懂得感恩，苏柳眠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将她护在身后，永远呵护着这份纯洁。
佟清芷与姚白雪不同，虽然佟清芷如姚白雪一般一开始便想跟在苏柳眠的身边，可是她们的目的不同。佟清芷是为了靠近苏柳眠，叫苏柳眠保护她，再趁机取代苏柳眠。而姚白雪，只是单纯的喜欢苏柳眠。
佟清芷以为她自己与姚白雪一样对萧染爱的纯粹，所以才这般质问苏柳眠，为什么苏柳眠尊重姚白雪这份喜欢，却对她的处处针对。殊不知，她对萧染之情，在苏柳眠眼里也不是纯粹的。
佟清芷第一次被人如此正面得评论，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你我一开始就不在一个阵营，这也注定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活到最后。”她们是天生的敌人。
苏柳眠忍不住扶额，她怎么觉得佟清芷这话说的那么矫情……讨厌一个人好像也不需要理由吧？这还真像是一个主角会说出来的话。
于是，苏柳眠顺着佟清芷的意思接着说到，“如今你我在一个阵营我也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佟清芷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苏柳眠总觉得她俩人这对话莫名其妙，这不是废话吗？于是她挑明了请离说，“既然如此，何必两看生厌呢？佟才人还是趁早离开吧。”
这疯女人咋想的，竟然跑到玲珑塔来与她唠嗑儿。
谁知，佟清芷还是不走，还主动得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千醴大人叫我来传递消息，你以为我想来这儿吗？”
“哦，”苏柳眠抿了口茶，淡然得问道，“他说什么？”
“他叫你协助我……杀了将军。”佟清芷一手攥紧茶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我有一些私心。”
“哦，”苏柳眠瞧着佟清芷那张精致的容颜，好奇得勾起了唇角，“我相信佟才人能独立得杀死张翼，不用我帮忙吧？”
“我是可以杀了他，但是……我不希望他知道是我杀了他。”佟清芷蹙起了眉，微微垂眸，“我对不住他，也没有办法。就让他觉得是你动的手，好吗？”
佟清芷要杀了张翼，却希望她在张翼的眼中能一直如初，怎么说呢？这才是对张翼最大的残酷吧。
苏柳眠可以背这个锅，张翼怎么死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张翼死了就好。只是，苏柳眠不明白佟清芷的脑回路，佟清芷这样，到底是喜欢张翼，还是不喜欢呢？
佟清芷抬眸，正撞上苏柳眠疑惑的目光，不由得苦笑一下，说道，“我们其实很相似，而今的处境却截然不同了。”
“怎么说？”苏柳眠挑了挑眉梢。
佟清芷解释说，“我和你一样，从小便没有了亲人，千寻国灭已久，我、我的祖辈竟然顶着罪臣的身份生活了那么久。我从小就跟着千醴大人……我喜欢他，可是我在他眼里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了他，为了我祖辈的信仰，我被迫卷入到这场漩涡中，我只是一个女子，能改变什么呢？”佟清芷吐露心扉，自然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苦水，“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却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千溦哥哥，我遇到了那个叫我一见倾心的男人，可是我们不在一个阵营里，他眼里也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这里说的是萧染。
“如今，你叫我看到了张翼将军对我的一番深情，可是……千醴大人却要我亲手杀了将军。”佟清芷痛苦得垂下了头，一滴清泪划落，她紧忙用手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