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鬼节宴

第356章鬼节宴时间一转就到了鬼节当日，皇城万家灯火，彻夜不休。一年一度的鬼节宴会照常在麟德殿举行，各宫嫔妃早早等在了这里，只为了早早见上萧染一面。

萧染这一病日久，偏偏这段时间，他除了苏柳眠，庞杂人等一概不见。而今陛下大病初愈，苏柳眠怎么着也不该霸占着陛下了吧！众人如是想。

不同于一般的小宴，鬼节宴上，陛下会邀请有头有脸的人物、臣子同乐，女眷同一席，而男子同一席。也就是说，苏柳眠她们会与宫外德高望重的官家妇人们、小姐们同席。

像苏柳眠这样身居高位且有皇子傍身的妃子，向来都是众人趋之若鹜的焦点。

苏柳眠没有带明月与云归来，这两个孩子年岁尚小，天色暗了苏柳眠就不会叫孩子们出去。这次宫宴苏柳眠只带了莹莹。

莹莹与长公主学了阵子功夫，整个孩子都晒黑了不少，不过，莹莹确实学有所成就好。只要是莹莹自己喜欢的事情，苏柳眠都不会阻拦。她是一个母亲，但是她没有权利剥夺孩子的热爱，更没有必要阻拦孩子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苏柳眠来得不算早，众人几乎都入座了。她在殿外的时候甚至碰到了萧染。

苏柳眠遥遥与萧染行了一礼，示意她先进去，谁知道萧染竟然大步走了过来，牵起了她的手。

“……”苏柳眠怔愣了一秒，低声说，“陛下，臣妾不能与您一同进去。”

一般时候，陛下都是要压轴出场的，这是规矩……萧染竟然要同苏柳眠一起去，这难道不是皇后的待遇吗？

萧染抬手敲了敲苏柳眠的脑门儿，亦放低了声音，“哪儿听来的那么多规矩？”说着他沉声一笑，一手牵起苏柳眠便往大殿里走，小莹莹紧忙跟在二人身后。

王公公早一步入殿宣喝，“陛下驾到！”

陛下来了！众人离座起身行礼，心里无不怀有崇敬之情。

张翼眸色一黯，同众人一般恭敬得为萧染行礼，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对面的女子席位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佟清芷。张翼给佟清芷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说她是张家的远房亲戚之女。今日佟清芷一袭月白色上绣并蒂芙蓉的对襟襦裙，瞧着很是清丽脱俗，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此时佟清芷也正满怀好奇得抬头去看，她早在吴国时就听说过萧氏皇帝的大名，她正好奇萧染是个怎样的人。

月色朦胧，灯火通明，萧染与苏柳眠并肩携手而来。今日萧染穿着一袭玄色暗金龙纹的袍子，整个人清冷而高贵，不可一世。偏偏此刻他面上带着一抹愉悦得笑容，虽然那抹微妙的温柔只属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可是旁人见了，依旧动心不已，纷纷期待自己是能够与他比肩的女子。

就连佟清芷这般见过大世面的女子也看的痴了，世上怎会有这般完美无瑕的男子？

萧染的长相像是完全长在了佟清芷的审美点上，也难怪佟清芷会如此花痴。

花痴萧染的大有人在，不过她们都在看到萧染身边的女人的瞬间，清醒了。

今日苏柳眠同萧染一般，穿了件墨色上绣凤凰涅槃的襦裙，墨发高束，高贵冷艳。一双杏眼含笑，平添了两分灵动。

她与萧染走在一起，莫名得叫人觉得二人十分相搭，好似一颦一笑间都自带默契，叫别人无法窥探。

萧染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他走到了主位上，这才与苏柳眠分开，对行礼着的众人道，“免礼。”

众人起身落座，目光自然而然得放在主位上的一男一女身上。大家心里都有合计，陛下此举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要封柳妃为后？

各人有各人的算计，苏柳眠看向女席，一眼就在众人之中发现了佟清芷。果然，张翼要借着这次鬼节宴，将佟清芷进献给陛下。

佟清芷之惊艳自然名不虚传，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她身边的女子便都黯然失色，宛若月宫仙子，又似花间妖精。

苏柳眠微微翘起了唇角，忍不住看了眼上首的萧染。萧染感受到了苏柳眠的注视，亦看了过来……心里不由得奇怪，眠儿这是什么表情？

短暂的暖场过后，宴会便没了一开始的庄严肃穆，大臣亦或是宫妃都能离席走动，联络感情。

苏柳眠与萧染呆在一起，这叫很多想要巴结的臣妇望而却步，省去了苏柳眠许多麻烦。不过，总有那不识趣的，还会上来找机会与苏柳眠攀谈。

就比如，雷行止与苏柳眠那个小姨雷夫人，她二人品阶不高，平日全靠着苏柳眠的名声横行霸道，近来苏柳眠与她们撇清了关系，她们可没少受罪，虽然心里埋怨得不成，而今却还是要笑脸相迎得过来主动与苏柳眠缓和关系。

不过，她们排不上这个队。早在她们之前，杨氏姐妹、温才人等人便凑了上来，一面与苏柳眠说话，一面偷偷瞟着上座的君王。

姚白雪犹豫着，也被麦穗推了过来，她没什么要和苏柳眠说的，这就很尴尬。

还好，苏柳眠冲着她微微一笑，“姚美人脾胃不好，今日宴上的吃食可还合胃口？”

苏柳眠一句如雪中送炭，缓解了姚白雪的尴尬，她礼貌一礼，“多谢柳妃娘娘记挂，臣妾并无甚大碍。”姚白雪与苏柳眠在一起，便时常忘记她喜欢的是陛下，以至于她全程都没敢抬头看萧染一眼。这叫暗中观察着的麦穗很是心急。

这些女人左右没个正事，等长公主、梁白溪带着莹莹过来时，她们便都作鸟兽散。雷氏母女心有不甘，却不敢与长公主放肆，也都离去了。

苏柳眠等来了她真正在意的人，这才露出一抹真实的微笑。

角落里，佟清芷将苏柳眠的神色尽收眼底，露出了一抹像是羡慕又像是不屑的复杂神色，她暗暗发誓，有一天，她一定要做到苏柳眠的位置上，让所有人都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