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以儆效尤
第360章以儆效尤
萧染冷下脸，沉声说道，“申美人与温才人道听途说，污蔑柳妃，即刻打入冷宫，不得召见不可出。”“！”众人大惊，这次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吗？竟然直接将申红玉二人打入了冷宫！
“陛下恕罪……”申红玉与温才人紧忙求饶，“柳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
苏柳眠的唇角不易察觉得翘了一下，露出了一抹腹黑的笑容，她转眸看向萧染，替她二人求情说，“陛下，想来申美人也不是故意的……”
苏柳眠此话一出，与张翼一同前来的申红玉之父昭武将军也上前替女求饶，“是啊，陛下……申美人年少无知，还请您饶她一次。”
萧染面色不变，冷声说，“柳妃温柔，便时常遭人污蔑，朕今日不以儆效尤，日后宫中风气岂不更加放肆？！”
帝王之怒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即，所有人都跪拜下来，再不敢多说半句。申红玉与温才人基本上凉了。
萧染震怒，没人再敢抬头看他，这时候苏柳眠微微抬眸，冲着萧染微微一笑。她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看似是萧染在护着苏柳眠，看似最后受益者是苏柳眠，实则不然。
萧染当众发落申红玉二人，主要是为了打击张翼一派。张翼手下的昭武将军乃是一员猛将，而今他的女儿申红玉为张翼办事反而身受其祸，张翼看在眼中却不能阻拦。
申将军是个明白人，通过此事，他该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阵营，毕竟而今张翼根本不能与萧染抗衡，张翼甚至连一个后妃都不能保下。申将军要跟着张翼成为开元功勋，而今却要好好想一想，他跟着张翼造反，自己能不能留得全尸……
聪明人之间的博弈，往往在于细节，在于一见十分不起眼的小事。一件小事的威力无穷，此乃连锁效应。
萧染与苏柳眠心意相同，不知不觉间就将所有人忽悠了进去。
张翼面色并不好看，先是张采薇之死被揭露，后申红玉又被拨除，张翼在后宫的势力愈发薄弱，他想要借着张采薇之死来连锁后招，也没了这个机会。此来鬼节宴若是不能将佟清芷送入宫中，他真的得不偿失。
这样想着，张翼默默看向了佟清芷，此时佟清芷正垂首思考着什么，模样很是温良无害。
佟清芷本来没把苏柳眠看在眼里，她只是觉得这女人运气颇好，被陛下看中罢了……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佟清芷再不敢妄言。
虽然申红玉等人实在不上道，不足为敌，但是，方才苏柳眠所为实在比之常人淡定安然许多，她甚至能“颠倒黑白”，将这件事引导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佟清芷将目光放在一边脸色煞白，明显心虚的姚美人身上。佟清芷几乎可以肯定，温才人所言是真的，苏柳眠真的吩咐过姚美人对付戴朝仪，姚美人才有这样的反应。可是，就算苏柳眠做过这种事，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没有给人再质疑她一次的机会……这女人真是果决。
面对苏柳眠这样狡猾的女人，佟清芷这种浑身是谜的人该如何生存？佟清芷若是要在宫城里救出千醴，首先就要在后宫中站住脚，并且尽快坐上苏柳眠所在的位置上将她取代……然而，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此事风波一过，宴会氛围早没了一开始的祥和，众人无不低声慢语，好似害怕惊扰了上首的君主。
张翼没有气馁，马上着手配合佟清芷，势必要将佟清芷留在萧染身边。
苏柳眠本来坐在萧染身边同他说着什么，等她在众人之中见到了十九娘的身影，便沉默了下来，忍不住拿手肘拱了拱萧染。
萧染亦看过去，也很惊讶。
十九娘消失了很久，而今出现在鬼节宴上，实在难得。萧染与苏柳眠都有很多话想要问问十九娘，萧染便笑着道，“十九师傅。”
十九娘恭敬得给萧染与苏柳眠行礼，“老身拜见陛下、柳妃娘娘。”
庞杂人各做各事，目光却都忍不住聚焦到了这个陌生的老妇人身上，苏柳眠与萧染对视一眼，将十九娘请到了偏殿叙话。
众人虽然好奇，却都按捺着继续宴饮，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佟清芷已经偷偷离开，去换了一身舞服，一会儿她要献舞一曲，以此惊艳全场。到时候钦天监再说些什么福星入西宫的话，为了盛世吉祥，萧染难道还不留她吗？
为此，佟清芷很是紧张。她不知道，就在她对面的偏殿，萧染、苏柳眠与十九娘三人正在说起她入宫的事儿。
十九娘正解答着苏柳眠的问题，“孩子，青衣之死……其实是因为你逆天改命之故。”
“……”苏柳眠不明白，她已经帮青衣度过了劫难，为何青衣还是死了。
十九娘如是说，“你改变了冯兰兰的命运，牵线冯兰兰与彭震谦，也便影响了青衣的命运。冯兰兰就该入宫，这一遭挡不住。”
苏柳眠沉默了下来，心中更为自责，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所以……佟清芷入宫也是必然之势，不能阻拦？”
“可以阻拦，但是，她不入宫，就会殃及旁人……”十九娘微微蹙起了眉，“可能会影响明月的命运。”
明月！这是什么孽缘……苏柳眠震惊得怔愣在原地，久久无言。上一世佟清芷入宫后，十分喜欢明月，后来还找萧染讨要明月到她膝下抚养。
如果佟清芷不入宫会殃及明月，苏柳眠宁愿佟清芷留在后宫。
这样想着，苏柳眠侧头去看萧染，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萧染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他听着苏柳眠与十九娘的对话，还有一丝模糊。
他轻轻握住了苏柳眠的手，安慰说，“你若是不放心明月，朕便将她留在后宫。”这个“她”指的是佟清芷。
“谢谢。”苏柳眠心里十分感激萧染，在苏柳眠不安的时候，萧染永远能叫她找到依靠。
萧染叹息一声，转眸间却发现十九娘正一脸奇怪得看着他……叫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