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投靠
第276章投靠
另一边,庄嫔回到太福殿后,也开始与张采薇说今日这事儿。庄嫔不喜欢韦文静,巴不得张采薇像放弃邓倩敏一般,放弃了韦文静。
张采薇看似思考着敲了敲木桌,沉默良久。
她也没叫庄嫔失望,开口说,“韦文静不能留了。”
闻言,庄嫔不由得面上一喜……又一面纳闷着,娘娘为何要这样说?
张采薇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木桌,发出哒哒的响声,整个大殿也安静下来。
张采薇猜测,此次韦文静受难与苏柳眠脱不开关系……苏柳眠处理得太过得心应手,分毫看不出是第一次掌权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苏柳眠设计,韦文静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张采薇叫茯苓去查查韦文静屋里有无“迷魂散”的迹象,或者……韦文静除了饮食,还碰过什么东西。
张采薇之所以放弃韦文静,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她今日发疯时,提到了贺婷。贺婷的毒为何会被引发,这本就与韦文静脱不了干系。
苏柳眠叫四部司属重整繁花阁,也一定能在繁花阁中找到韦文静毒害贤妃的证据。谋害妃嫔是大事儿,张采薇就算是要保,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比起这些,张采薇更想知道,韦文静到底是哪里疏忽了,叫人找到了破绽……也好防微杜渐。
茯苓下去核查,太福宫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冷宫的唐公公突然要拜见张采薇,这叫张采薇很是诧异。
按理说,张采薇是不会搭理宫中这些小官小吏的巴结,可是……唐公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拜访,难不成知道什么机密?
这样想着,张采薇破天荒得见了唐公公。唐公公很害怕张采薇,说话亦或是行礼都不利索,若不是他收了戴家的银钱,他根本不会上赶着跑太福宫一趟……按理说张妃娘娘不会见他的,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倒真叫他见到了张妃真容。
张采薇瞧着唐公公这一份小家子气的样儿,心里烦躁,“有什么事儿吗?”
唐公公吓得跪了下去,禀报说,“娘娘,冷宫戴才人要奴才给您带句话。”说完,冷汗直冒……他生怕张采薇把他扔出去。
张采薇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静静听唐公公接着说。唐公公舒了一口气,马上说道,“戴才人说,她希望您能救她于水火,她一定牢记娘娘大恩大德,戴家也必定对张大将军马首是瞻。”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一次跌落与背叛,戴朝仪学的聪明了许多。她虽然没有嗅到前朝的政治气息,却也知道戴家对张家的诱惑还是很大的。
戴朝仪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父亲宁愿求苏柳眠这个孤女上位的妃子,也不去求张家。明明张采薇也可以救她。
如今戴朝仪命在旦夕,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人能给她洗白,她愿意付出所有,她相信她能够代替戴家做这个决定。
张采薇听了这话,也开始思考起来。一个莽撞的戴朝仪在后宫里翻不出什么浪,何况……戴家掌控了北站的后备粮草,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而且,本来她失去了在这后宫里的话语权,救下戴朝仪并非易事。可是,这会儿出了韦文静的事儿,张采薇恰好能利用这个机会放弃韦文静而救下戴朝仪。
天时地利人和,这并不是一件不可为之事。
思虑妥当,张采薇叫唐公公回复了戴朝仪,叫戴朝仪乖乖等着,她会救她。
庄嫔心里老不乐意,当初戴朝仪跟在屈钧轻身边时那叫一个忠心耿耿,如今说来投奔张采薇便来投奔张采薇,实在没有骨气。这样的人,怎么能委以重任?
“娘娘,这戴才人也是古怪,明明早就该处死了,到了这会儿却还在挣扎……”庄嫔猜测着说道,“臣妾听闻柳妃曾经与梁美人一同探望了戴才人,您说……戴才人是不是在用苦肉计,实则是柳妃的内应!”
张采薇慵懒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戴朝仪是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吗?她那样的人,再来一次也是输家,不足挂齿。”
张采薇说得不屑,仿佛戴朝仪只是朗朗空中的一颗凡尘。张采薇救戴朝仪,主要看中了戴朝仪身后的戴家。
……
唐公公刚从太福宫离开,这边,苏柳眠就拿到了消息。她打理花枝的手微微一顿,问,“你说张采薇把茯苓派出去了?”
水袖一愣,她还以为娘娘在意唐公公的古怪,原来重点在茯苓身上。
见了水袖的神色,苏柳眠了然。看来张采薇已经怀疑到了她的头上,这才派茯苓去暗暗调查真相。苏柳眠做了,便不怕被人调查,就算她们真的查出了疑窦,也难有证据。
至于唐公公一事,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戴朝仪为了自救,终究是找到了张采薇那里。戴朝仪如何能打动张采薇?无外乎许诺戴家以求自保。
戴父一直认为张翼身怀狼子野心,不屑与之为伍。他若是知道,自己一世的骄傲被小女儿这般卖了出去,只怕病情又会加重。
这次粮草押运一事,看来要提早找一个靠谱的人接手。
苏柳眠考虑长远,微微叹息一声,继续修剪花枝。
被苏柳眠这么一说,水袖也不免担忧,“娘娘,茯苓她们不会查到那盆海棠花吧?”
苏柳眠将迷魂散下在了四部司属新运到繁花阁的海棠花中,韦文静酷爱海棠,一直以此自居,她屋里的海棠花也一直由她自己打理。韦文静大概没想到,无香的海棠有一天也有了香味,而这香味,是叫她疯魔的迷魂散。
“海棠无香,怎么会露出破绽呢?”苏柳眠邪魅得勾起唇角,看向了水袖,“水袖,做了坏人便要有坏人的样子,不要焦虑太多。”
“是。”水袖垂眸应下,想来那迷魂散也随着时间而消散,留不下什么痕迹了。
这年头,坏就是坏,没有什么理由能成为借口。既然这双手早就不再纯净,便不屑欺骗自己,说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