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示好
第168章示好
萧染察觉了苏柳眠的戒备与冷淡后很是无奈，整个锦卫上下便联合给萧染出了个法子，就是欲擒故纵。陛下假意宠幸别的妃子一段时间，刻意冷淡苏婕妤，苏婕妤心里肯定会别扭，一别扭她就会发现自己对陛下的感情，这才能一点儿一点儿放下戒备。
谁知道今天苏柳眠偶遇萧染，小意温柔一下，萧染竟然绷不住了，真叫人惋叹。
天空中飘起了冷冷的冰雨，阴沉着吹来凉风。苏柳眠与萧染站在过道的通风处，都觉得有些寒冷。
“你来见贤妃？”萧染问道。
“嗯，”苏柳眠点了点头，“既然陛下在这里，我一会儿再来。”萧染是来看莹莹与贤妃的，苏柳眠在这里就很尴尬。
“不用了，朕正要走。”萧染深深看了苏柳眠一眼，他怎么觉得几日不见小狐狸都瘦了。
“水袖，把油纸伞拿来。”苏柳眠回身唤了一声，水袖立马走了过来，递上了一把墨梅油纸伞，苏柳眠说道，“一会儿雨下起来，可不要淋到。”
萧染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好。”
望着萧染离去的背影，茶衣这才松了口气，她方才以为陛下与婕妤生气了呢……还好没有。
苏柳眠亦看着萧染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贤妃在屋里等了许久，这会儿见到苏柳眠，虚弱的笑了笑。
苏柳眠给贤妃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快免礼。”贤妃很是虚弱，光是多说了两句话便咳嗽了起来，“莹莹一直念叨着你，我便放她去了紫兰宫，没给你添乱吧？”
到底是不是贤妃故意叫莹莹去的紫兰宫，她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苏柳眠缓缓坐下，笑道，“莹莹聪明可爱，我也欢喜得很。”
贤妃听了这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说道，“那天莹莹与我说了戴才人一事……莹莹还那么小却遭到了别人的利用，我这个当母亲的还真是忧心。”这次戴朝仪只是借莹莹拜见萧染，若是以后别人利用莹莹做什么不好的事，岂不是不妙？
苏柳眠静静听着，没有搭话。
“我猜那兔儿月饼是你做的。”贤妃说着。
“哦？”苏柳眠没有否认，她倒是很好奇，贤妃是怎么知道的？
贤妃移开了目光，唇色有些苍白，“只有陛下会做这兔儿月饼，陛下该是教过你。”
贤妃猜的不错，不过这些都是上一世的事儿了。
“所以贤妃娘娘有什么需要臣妾帮忙的吗？”苏柳眠不知道贤妃为什么提起这件事，贤妃一面叫莹莹接近苏柳眠，难道就不怕苏柳眠利用莹莹？
说起这个，贤妃沉默了下来，她好像在回想着什么事，想了很久，“不瞒你说，我……我的时日不多了。”
“？？？”
苏柳眠记得上一世贤妃还多活了好几年，怎么会现在就时日无多？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那天莹莹带的那香囊你也见到了。”贤妃垂眸一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我精通香料药材配置，最后也不能救自己一命，不用御医说，我也知道自己的状况。”
贤妃在这后宫里蛰伏多年，她早便看透了生死。她不是一个轻信旁人的人，当她第一眼看到苏柳眠，她便知道，苏柳眠就是那个陛下选中的女子。而她……等这个女人等了太久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不会输。”贤妃笑着，夸赞起苏柳眠来，“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莹莹能到你的宫里去，算是我求你。”
苏柳眠喜欢莹莹，这是装不出来的事实。贤妃这么说也只是希望莹莹能安全的长大成人。
那天她去求萧染，求他把莹莹留在清思殿，她没想到萧染那么轻易便同意了……她后来才知道，这里面也有苏柳眠的功劳，苏柳眠连陛下都能左右得了，莹莹在她那里也可万安。
苏柳眠虽然喜欢莹莹，却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她与贤妃并不熟悉，搭上上次，二人仅仅见过两面。
“贤妃娘娘要相信自己，为了莹莹您也要勇敢的活下去，”苏柳眠微微蹙起了眉，“就算莹莹与我亲近，您毕竟是她的生母，您陪伴她长大对她而言更为重要。”
这世上没什么是能够逾越亲情，逾越母爱。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女？同样，儿女对母亲的依赖也是旁人取代不了的。
苏柳眠做过母亲，她知道，比起那些宫墙里的权力游戏，比起与萧染的一段纠缠，她更想要的是陪伴自己的儿女慢慢长大，看着他们成为他们自己想要的样子，也静等着岁月带来属于她的苍老。
贤妃被苏柳眠的话戳到了心窝儿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哪个母亲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啊，她何尝不想要陪着莹莹走完她这一段路，可是，太难了……
“罢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贤妃强自忍下了眼泪，说得落寞。
“妹妹是个通透的人，我希望你能多来这清思殿走走。”贤妃没有放弃苏柳眠，很多事情她还不能与苏柳眠说，她要等到苏柳眠对她卸去些些防备后，慢慢袒露心扉。
苏柳眠对贤妃尚有戒心，可同样作为母亲的她们才有更多的相似之处，因为这份相似，苏柳眠并没有拒绝。
“贤妃娘娘到时候不要觉得臣妾烦才是。”
……
从贤妃宫里出来，这场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下得不大。
茶衣取出了备用的一把油纸伞，走在苏柳眠的身边，给苏柳眠撑着伞。
秋雨中的六宫显得那般寂寥，那般荒芜。偏偏宫人们形形色色依旧忙碌着。
茶衣在苏柳眠身边轻轻问道，“婕妤，贤妃娘娘这……”
贤妃有意向苏柳眠示好，叫茶衣觉得诡异，自家婕妤与张贵妃势不两立，人人避之不及……为何贤妃这般与众不同？难道贤妃真的只是想把莹莹托给自家婕妤？
“她很聪明。”苏柳眠轻声说道，忍不住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