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干时大战 - 管仲:他为霸业而生 - 余耀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章干时大战

第9章干时大战

且说鲁庄公率战车三百乘,护送公子纠回国继位。出发之时尚且急着赶路,在得知管仲射杀公子小白之后,无论是护送者,还是被护送者,都以为公子纠没有了竞争对手,国君之位已是非公子纠莫属,彼此的心情皆已松懈,一路行来,恰似游山玩水一般,第六天晌午,到达一个地方,鲁庄公问公子纠,前面是什么地方?

公子纠看看管仲,管仲道:“回禀鲁侯,前面是干时。”“干时?”鲁庄公好奇地问,“怎么叫这么个怪名?”

管仲解释说:“这条河本叫时水,因半年有水半年干涸,所以叫干时。”

鲁庄公笑着对公子纠说:“公子,明天你就是齐侯了,千万别学你那混账哥哥齐襄公,言而无信,恩将仇报呀!”

公子纠心里对鲁庄公的絮叨非常不满,但又不便于说出来,怏怏地说:“鲁侯放心,我即位之后,对鲁国定当有报,这个请放心。”

正在此时,前军来报,齐国大夫仲孙湫求见。鲁庄公叫带来相见。

仲孙湫来到鲁侯战车前,双手一揖说:“外臣仲孙湫拜见鲁侯!”

鲁庄公答道:“仲孙湫有何见教?”

“启禀鲁侯,齐国已有新君,请鲁侯回转鲁国。”仲孙湫说。

“什么?有了新君?”鲁庄公惊诧地问:“谁是齐国新君?”

“公子小白昨天已拜宗庙,举行了即位大典,正式登基。”仲孙湫从容地说。

鲁庄公得知小白未死,大怒道:“立子以长,孺子安得为君?寡人战车三百乘护送公子纠回齐国,不能白忙一场。你去告诉小白,寡人在干时等他来决一死战!”

鲁庄公待仲孙湫离去,两眼瞪着管仲,怒斥道:“管太傅,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纠声嘶力竭地叫道:“管夷吾,你不是说小白已成箭下之魂吗?怎么又出现在临淄城?而且还拜宗庙、举行了登基大典?”

“明明一箭穿心,口喷鲜血,为何就没有死呢?”管仲一脸茫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万万没有想到,射中确实不假,口喷鲜血也是真,只是聪明一世的管仲,被聪明的小白骗了。

“管夷吾,你说小白已成箭下之鬼,如今却在临淄城即了君位。”公子纠抽出长剑,咆哮如雷地说,“你误了大事,我杀了你。”

召忽忙拦阻道:“公子息怒,此事必定另有原因。”

管仲有些丧魂落魄,仰望苍天,蔚然长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呀!”

公子纠像只瘟鸡,完全没了精神,闻管仲说是天意,一下子又蹦了起来:“天意?什么天意?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称济世之才,原来是个酒囊饭袋。”

召忽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劝止道:“公子,冷静些,怎么能这样对管太傅说话。”

鲁庄公听他们主仆相争,更是火冒三丈,对曹沫吼道:“传令,兵驻干时,与小白决战。寡人一定要将小白赶下台,将君位夺回来。”

曹沫道:“主公,临淄近在咫尺,一鼓作气,便可拿下,为何要在干时驻扎?”

鲁庄公自负地说:“连日奔波,鲁军疲惫不堪。干时水丰草茂,是屯兵之良地。寡人在此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方能稳操胜券!”

管仲犹豫了一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长叹一声。

鲁庄公冷笑道:“管太傅怎么只会叹气呀?”

管仲硬着头皮说:“小白初立,人心未定,鲁侯当在其立足未稳之时,率兵进攻临淄城,城中人心必然慌乱,拥戴公子纠者,必乘乱为我内应,我必稳操胜券。若屯兵干时,就给了小白以喘息之机,待其理顺人心,调兵遣将以迎鲁师,鲁军长途奔袭而至,粮草不继,恐难与齐师相抗。”

鲁庄公冷哼一声:“若果如管太傅所言,小白早已死于白水之滨,何来今日之战?”

管仲满面含羞,尴尬地退至一旁,仰天长叹。正是:

枉有经天纬地才,未逢其时难出头。

小白诈死活一命,管仲今朝满面羞。

管仲之策,实为上策,怎奈那鲁庄公刚愎自用,公子纠又没有主张,以至坐失良机,否则,鹿死谁手,谁能说得清楚?

且说齐桓公即位之后,面对动荡不安的局势,提心吊胆,如履薄冰,闻报鲁兵不退,且还口下战书,欲在干时与齐国一决雌雄,更是忧心如焚。急召高傒、国子费、鲍叔牙、隰朋等人商量对策:“寡人新立,国事未举,鲁军已兵临城下,如之奈何?”

鲍叔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鲁军兵临城下,主上挥正义之士击之,臣愿率兵马与鲁侯决一死战。”

隰朋也说:“齐乃大国,有战车千乘,精锐逾万,何惧鲁侯战车三百!今鲁侯进犯,国难当头,臣愿血洒沙场,驱逐鲁寇!”

“二位上卿以为如何?”齐桓公见二位上卿没有说话,主动征求他们的意见。

高傒说道:“鲁侯兴不义之师,进犯齐国,应当予以狠狠还击!只是,老臣有句话要提醒主上。”

齐桓公说:“上卿有话只管说,寡人洗耳恭听。”

高傒说道:“敌兵压境,理当同仇敌忾,若是人心不齐,纵有战车千乘,又能如何?”

“上卿之意是……”齐桓公试探地问。

高傒说:“恕老夫直言。主公新立,朝中大臣如东郭牙、雍廪、宾胥无等尚未归心,闭门不出,拒拜主公。东郭牙乃文武全才,带兵有方,大战数十余次,未见败绩,是有名的常胜将军;大夫雍廪,刚直不阿,亦是不可多得之才。他们出于对宗法旧制的维护,对主公即位有所抵触,心情可以理解。且当初朝议之时,一致通过立公子纠为齐国之君,老夫与国子费也未反对,只是主公先期归国,老夫与国子费才力主为齐国新君。主公既已登基,对这些旧臣,应行安抚之策,成大事者,要有宽阔的心襟。”

鲍叔牙接着说:“高上卿言之有理。东郭大夫南征北战,功绩卓著。大敌当前,主公当要摒弃前嫌,将这些人召为国用,只有上下归心,才能击败入侵之敌。”

齐桓公思索了一会,站起来道:“上卿、太傅所言乃为至理,寡人领教了。为完成振兴齐国之大业,寡人怎能计较个人恩怨得失,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高傒与国子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向桓公一鞠道:“老夫果然没有选错人。”

“国子上卿,隰朋大夫,寡人拜托你们一件事。”齐桓公说。

国子上卿和隰朋大夫齐声问:“主公有何事,只管吩咐。”

“你们二位到雍廪大夫家里去一趟,就说是受寡人之托,现在大敌当前,请雍廪大夫以国事为重,无论有何想法,待赶走外敌之后再坐下来说。”齐桓公说。

国子上卿和隰朋大夫齐声说:“行,我们马上走一趟。”

“高上卿,太傅,请你们陪寡人走一趟。”齐桓公说道。

鲍叔牙问道:“主上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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