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管鲍之交 - 管仲:他为霸业而生 - 余耀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章管鲍之交

第2章管鲍之交

公元前770年,周平王将都城从镐京(今陕西长安县西北)迁至洛邑(河南洛阳),史称“平王东迁”。历史上将东迁后的周王朝称为东周。从这时起,一直到公元前476年这段历史,大体上与孔丘所修《春秋》一书的年代相当,所以,历史上称这一时期为春秋时期。历史进入春秋时期,周室王权逐渐衰落,诸侯的违礼僭越逐渐公开化,各自为大,基本不再定期朝拜周天子了。孔丘把这一时期看成是“礼崩乐坏”时期。

王权衰落,使春秋时期出现权力真空,形成诸侯争霸的局面,天下乱成一锅粥;礼崩乐坏,导致人们价值观念和道德观念的混乱,引发了旧有秩序的改体。

春秋时期,王权衰落,礼崩乐坏,群雄纷争,实为乱世。

乱世出英雄。春秋前期的齐国,就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扭转乾坤、改变中国历史的英雄。直至今天,华夏之生灵,仍然在沐浴在这位伟大人物的恩泽之中。诸多国策如关税协定、招商引资、盐铁专卖、物价政策以及商战等等,很多都出自他的首创。假若没有这位伟人的诞生,没有这位伟人的变革,中国的历史可能要重写。

闲话少讲,书归正传。且先将这位伟大的风云人物请出场,以馈诸公。正是:

莫把酒爵浇愁肠,且看小子话天下。

开卷即能觅古踪,胜似逍遥走天涯。

齐国临淄城郊的大道上,三条汉子在风尘仆仆地赶路,走在前边的那位,三十左右的年纪,此人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中间那位,名叫鲍叔牙,年长管仲五六岁,是管仲的结义大哥;最后那位是管、鲍二人结识不久的朋友召忽。

管仲是颍上人,家居管家堡,祖先乃名门望族,其父管庄曾做过齐国的高官,后来家道中落,到管仲这一代,已经是穷困潦倒了。管仲有个叔父叫管至父,仍在齐国为官,因管仲家贫,管至父从来不曾想到有这位老嫂子和侄子的存在。管仲人虽穷,可志却不短,故也不欲高攀,两家虽为至亲,却素未往来,彼此形同陌路。

管仲虽沦为庶人,但仍不失其祖上遗风,其父健在之时,抱着重振家门的希望,倾其所有,供管仲读书。管仲自幼聪颖绝伦,有过目不忘之能,加之又勤奋好学,到十五岁左右,已是一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圆几十里之地,文人学子,都知道管家堡有个管夷吾。

管家堡背靠凤凰山,凤凰山幽谷中有一隐者,于山中筑庐而居,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甚少与世人来往,只是隔段时间下山购置生活用品,人们才得偶窥其容。人们只知道凤凰山中有一隐者筑庐而居,却不知其来历。

一个偶然的机会,管仲上山打柴,恰逢大雨,避雨于茅庐,与隐者相见。交谈之中,隐者察觉到这位少年人谈吐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主动向管仲提出,愿以胸中所学倾囊相授。管仲喜不自胜,回家禀报于父母,然后定期入凤凰山幽谷中,于隐者茅庐之内,求教于隐者。三年之后,尽得隐者真传。兵法纯熟,武艺超群,尤其是箭法,更是神出鬼没,出神入化,有百步穿杨之能。

忽然有一天,管仲又至隐者幽居之茅庐,却是人去庐空,不见隐者踪迹。不知他从哪里来,也不知他到哪里去,就像天上一片浮云,飘然而来,飘然而去,不知其踪。三年中,隐者从不道姓名,也不许管仲询问,师徒一场,管仲尚不知隐者何许人也。管仲一连几天上山等候,终不见隐者归来,知其再也不会回来,怀着无比眷恋的心情,下得山来。

三年时间,隐者已将管仲造就为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经邦济世之才。

鲍叔牙是个商人,家资颇丰。管、鲍二人合伙在南阳做生意,分红时,管仲总要占些便宜,鲍叔牙视而不见,在一块做买卖的人看不过眼,常在鲍叔牙面前嘀咕,鲍叔牙解释说,管仲胸怀经邦济世之才,只是未逢其时,他多得的红利,是为了赡养老母,算不了什么。管仲知道这件事后,从内心里感激鲍叔牙,两人成为莫逆之交。

召忽生得牛高马大,乃一赳赳武夫,在南阳颇有名气。

管、鲍二人合伙在南阳做生意,虽然知道召忽这个人,但从未打过交道。一次,南阳城几个地痞流氓,欺负管仲是外地人,故意找茬敲诈管仲,这样的事情已经有好几次了。若论管仲的身手,对付这几个小流氓那是绰绰有余,只是长年要在南阳做生意,犯不着与这些小人为敌,所以总是一忍再忍。但这一次几个小流氓却是太出格了,不但把管仲的生意挑子砸了,还把管仲痛打一顿,鲍叔牙从中劝阻,也一同挨了打。

召忽恰好从此地路过,碰上了这档子事,他本是个侠义之士,见几个地痞流氓当街行凶,怒不可遏,出手把几个地痞流氓痛打了一顿。

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谈起各人的志向,竟有相见恨晚之感。管仲觉得南阳不是久留之地,决定到临淄去,那里是齐国的都城,是齐国政治文化中心,凭自己的能耐,说不定能讨个出身。鲍叔牙、召忽二人竟然同时附和,愿一同前往。于是,三人结伴,直奔齐国的都城临淄。

管仲、鲍叔牙、召忽三人进入临淄城,见都城的气势果然与他处不同:大街小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车连车,人挤人,道路常因之而堵塞,处处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兴旺发达的景象。路口上,街角处,随处可见吹竽、鼓瑟、击筑、弹琴的艺人,吹、击、弹、唱,悠扬的乐声回荡在空中,听起来使人心旷神怡,吸引了不少的围观者;斗鸡、杂耍、踢毽子、下棋,围观者一堆又一堆,时不时传出叫好声、吆喝声,好不热闹。

三人一路劳顿,已是十分疲惫,顾不得欣赏这热闹场景,先到东昊客栈找了个房间住下来,然后洗个热水澡,胡乱地吃点东西,回到客房,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以消除旅途的疲劳。

第二天,三人又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之后才起床,漱洗完毕,不在客栈用餐,结伴出门,在大街上寻个小摊点坐下。鲍叔牙对摊主道:“来三份临淄菜煎饼,让我的朋友尝尝临淄的小吃。”

不一会,摊主将三份热气腾腾的临淄菜煎饼端上来,鲍叔牙取过筷子,分给一人一双,口中却说道:“临淄菜煎饼的制作很简单,就是烂馅加烧烙,将豆腐、粉条、韭菜或葱,加油炒熟,然后把煎饼揭开,均匀摊馅并折成长方形,再在锅内加油将两面烙成金黄色。”边说边夹了一块煎饼放进嘴里,品尝一下道:“内软外脆、菜香扑鼻。”

管仲、召忽也学着鲍叔牙的样子吃起来,交口赞道:“内软外脆、菜香扑鼻。果然是好吃。”

“老板,临淄近来可有什么趣闻逸事吗?”鲍叔牙边吃边问道。

“听口音你也是本地人吧?”摊主问道。

鲍叔牙道:“不错,我也是齐国人,只是长年在外,走南闯北,对家乡倒有了一些陌生之感。”

“想回家乡发展呀?”摊主问。

“嗯!还带来两个朋友,想搏个出身。”鲍叔牙指指管仲、召忽说。

“想搏个出身?”摊主道,“有本事,就到招贤馆去。”

“招贤馆?”管仲反问道,“什么招贤馆?”

摊主手指前方道:“前面拐角处右转,不足百步就是招贤馆,是朝廷招贤纳士的地方,三位若有真才实学,不妨前去试试,否则,还是去做你们的老本行吧!”

三个人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摊主的话。吃罢早点,鲍叔牙会了账,召忽起身道:“是不是去招贤馆看看?”

鲍叔牙却对管仲说:“你叔叔不是在齐国做官吗?可不可以去找找他?”

“算了吧,这么多年,他从未看我们母子一眼,甚至连个信也不愿意给,何必去讨贱。还不如到招贤馆去碰碰运气。”管仲恐找叔父会讨没趣,不愿意去找他。

召忽道:“也不忙在一时,先在临淄城转转再说。”

管仲、鲍叔牙同意召忽的建议,三人用过早点之后,先在临淄城转悠了大半天,饱览都城的风土人情,直到下午,才向招贤馆走去。

齐国本是东方大国,历经数十年动乱,使齐国的社会生产遭到很大破坏,到春秋初年,国力并不是很强。齐僖公对齐国衰落的原因进行了认真的研究,认为除内乱之外,无良才辅佐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于是,他将临淄城一处公堂,辟为对外招贤纳士的场所,取名为“招贤馆”。派专人在招贤馆当值,专门招纳愿意为朝廷效力的贤良之士。然而,招贤馆开设了好长一段时间,应招者却是寥寥无几,更无贤者至。齐僖公知道此事急不得,仍派人常驻招贤馆,以待贤者来投。正是:

僖公设置招贤馆,静候天下俊颜来。

果然天运降大齐,招贤引来济世才。

管仲、鲍叔牙、召忽三人来到招贤馆,正是招贤馆开设很长一段时间、很少有人问津的时候。

所谓招贤馆,实际上就是几间平房改造而成,门口挂上个“招贤馆”的牌子,里面摆上几张桌子,安排几个人在里面当值。管仲、鲍叔牙、召忽三人走进招贤馆的时候,馆内两名书办正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见三个人走进来,站起来礼貌地说:“各位请坐,这里是招贤馆。”

管仲道:“知道是招贤馆,换个地方,我们还不来呢!”

两名书办见管仲出言不凡,忙堆着笑脸道:“客官请坐,三位来招贤馆,是自荐呢?还是为他人荐?”

另一位书办赶忙替三人各沏了一爵茶。

管仲接过茶,微笑着点头表示谢意,然后不卑不亢地说:“当然是自荐。闻招贤馆招贤纳士,不知是否属实?”

一名书办回答:“当然属实,主上欲图国富民强,招贤良之士以为国用,只要是贤能者,定当受到重用。”

“何为贤,何为不贤,有何标准可言?”管仲继续问道。

一名书办道:“文人以文章论优劣,武将以功夫定高下。主上对招纳之人将量才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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