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谈判筹码(1)
第80章谈判筹码(1)
“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容成脸上的笑容,近乎狰狞,孟青夏的心底一寒,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眉间却皱得更紧了,现在的容成,就像一个魔鬼,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魔,她的处境很糟糕,孟青夏并不认为,凭她的本事,能够顺利从容成手中逃走,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种情况下,要如何能将消息传达给白起,孟青夏眉头紧锁,但她并不是万能的神,肉体凡胎,即便她再冷静,再强迫自己想办法,可她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当然和你有关系。”容成冷笑道:“此情此景,姒纵不得不请求白起来解决夏后氏的危机,也只有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联盟各大氏族,商议对付三苗的事,但姒纵又怎么会放心任由白起坐大,将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频频吃了闭门羹的伯益,现在正试图与白起谈判,伯益和白起一向交恶,谈判总是需要筹码的,关于你的传闻,现在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当日秋祭之时,白起既然会那样大费周章地保全你,明眼人都知道,你不见了,白起总不会无动于衷,纵使丢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主人也难免会不悦。我将你掳走,交由伯益处置,不管伯益是想将你当作谈判的筹码,还是将你送还白起,当作示好的礼物,对他们的谈判,总是有利无弊的。”
孟青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容成不简单,但她没有料到,容成会是个如此满腹心机的人,她岂能坐以待毙,若是任容成如此算计白起……孟青夏的心情有些复杂,乱得很,她有些烦躁,她本不该关心白起的事的,他那样的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吃亏,况且,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奴隶,哪里有那本事坏白起的事?容成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就算她死了,白起恐怕也会眼也不眨吧?!
可即便知道如此,容成脸上的那笑容仍是讨厌极了,好似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理一般。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兄长利用,孟青夏仍是为此感到了一阵无可言喻的可悲,或许她已经不仅仅是为姬姜女感到可悲了,姬姜女早已经死了,她能知道什么,如今承受这些的,可是她!
见孟青夏的神色复杂,容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变得森冷了起来:“你应该知道,兄长这么做,也是为了族人,哪怕牺牲你我,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你作为我有男氏的女儿,一定明白兄长的苦心。我本不该对你太过防备的,以你从前的性子,怕是捅破天也坏不了我的事,但如今,你让兄长不得不重新思考了,太过小看你,似乎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为了避免那灾难,你应该原谅兄长不得不行之的下策。”
孟青夏心底一沉,容成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身体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转身便要往外跑,可容成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孟青夏的头发,将她给狠狠拽了回来,在力量的悬殊之下,孟青夏动弹不得,容成却在这时,冷冷地看了孟青夏一眼,然后紧紧地捏住了孟青夏的下额,那力道,孟青夏感到一阵生疼,那是几乎要脱臼的感觉,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容成眼中却无半点怜悯,他钳制住了孟青夏,另一只手,将腰间的水囊卸下,然后捏着孟青夏的下颚,毫不留情地给灌了下去……
大概是早料到孟青夏会反抗,容成灌下去的手段很是了得,即便孟青夏反抗,但在他这儿,似乎根本没有起到作用,直到确认将那水囊里的液体灌进了大半,容成这才冷哼了一声,将浑身满脸都湿透了的孟青夏给丢回了那破旧的皮毛上,甩袖走了出去。
孟青夏想反抗,但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容成给她灌了什么,孟青夏感到浑身无力,此刻她狼狈地被丢在皮毛之上,直到失去意识之前,她一直没有被容成发现的手中,也脱力滚出了她一直带在身上的牛角配饰,而被她的身子掩盖住的地上,似乎用尖锐的牛角,刻出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随着第一场雪的降下,漫长的冬季在广袤的黄河流域拉开了帷幕,这对夏后氏而言,就像一个催促着他们不得不加快联盟进程的信号,冬季的降临,带来了一系列牲畜和农作物死亡的问题,不少平民会为此失去家园,就连那些享乐惯了的贵族们也不得不为此收敛自己的行径,除此之外,他们同时还要面临着三苗的威胁,远在千里之外的姒纵和正在外头奔波的伯益,早已急得不可开交。
风雪之中,搭得十分结实的大帐之内,点着烧得正旺的炉子,为此帐子里十分暖和,厚厚的毡毛围了帐篷一圈,就连帐顶也压了好几层牛皮挡风,尽管外头寒风呼啸,可这寒气,好像根本无法侵入这间大帐。
帐子里,那年轻的少年伯益衣着很是华美,色泽美丽的皮毛被制成了裘衣,外头披着厚厚的斗篷,银白色的绒毛好像刚从活生生的白老虎身上剥下来一般,脖子上围了一条狐皮围巾,就连脚上的靴子都套了一层狐皮保暖,这身华丽的衣饰,衬得伯益面如美玉,很是俊气,但此刻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眼睛里浓浓的都是戾气,他似乎正在气头上,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面前跪着的男人的心口,咒骂出声:“混帐!蠢货!看你做的好事!”
伯益在发怒,帐子里都是伯益的亲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就深得姒纵大人器重的少年,脾气一向暴躁,性情一向嗜血好杀,傲慢跋扈,况且最近伯益遭遇了一大堆令自己颜面尽失的闭门羹,本来就窝火,这会脾气正大着呢,逮着了出气的对象,就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为此帐子里的这些伯益的亲信,见到伯益在发怒,各个低头闭嘴,以免这怒火烧到无辜的自己头上来。
被他踹倒在地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可是要比伯益年长许多,络腮胡子,冷峻深邃的五官轮廓,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保暖的皮毛看得出来,都是旧东西了,在那傲慢又衣饰讲究的伯益面前,这个男人则显得狼狈了许多,可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那个被伯益一脚踹在心口的男人,好歹可是有男氏的首领,有男氏虽然没落了,但论年纪论辈分,容成都要比伯益要年长一些,但是对待一个没落的氏族,伯益可丝毫不觉得有必要待他多客气,首领又是如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有男氏的首领,现在还不是要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伯益,忍辱负重地跪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