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兔死狐悲 - 酋长的爱妃 - 乱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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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兔死狐悲

第64章兔死狐悲

“白起大人……”说话的正是白起部下的一名老长老,那是个看起来连走路都有点颤抖的老人,此刻正恭敬地跪在白起的脚侧,看那年纪,孟青夏都有些不忍心看他继续跪着,这回涟没有留在禹康,禹康城中的政事正是由他来处理。  白起对待部下,一向不算太严厉,甚至是亲自扶起这个身体看上去不大好的老部下:“哦,囚牛,我不在的这阵子,辛苦你了。”

白起大人亲自扶起了他,囚牛不禁有些激动地颤动着白胡须,险些又要跪下来:“能为白起大人效力,是囚牛之福。只是囚牛无能,白起大人您让人带回来的女奴,我的部下们无论如何拷打,也拷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这卑贱的奴隶,嘴巴严得很,她虽承认了地图是她的,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这地图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

“哦……”白起顿了顿,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的神色冷漠,对于一个奴隶的生死一点也不上心:“那就处死吧。”

此时孟青夏正在湛的帮助下要爬下马来,闻言,正处于半空中的身子便不由得一颤,地图……拷问……白起口中要处死的奴隶,分明就是因为她而落入白起的人手中的昆白……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就连湛都猜出了她要做什么,试图阻拦她,可她的动作比湛的反应还快,哪里像个受伤的人?她根本直接绕过了要拽住她的湛,摊开小胳膊阻拦在了正要往里走的白起面前,她的个子小小的,甚至还不到白起腰间,可气势却十分像模像样,仰着脑袋,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近乎固执和无礼:“你不能处死昆白,你答应让我见她的,她是我的朋友,况且,她是因为我……”

天,天哪……这个不要命的小奴隶,竟然敢以这样的语气和白起大人说话,难不成她真的被宠坏了吗……

湛简直是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她即将面临的下场,周遭更是因为孟青夏突如其来的举动陷入了一片寂静中,这是,一个正在以这样无礼的口气质问白起大人的奴隶?她简直是……不要命了……

“不能?”白起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平和,他问得漫不经心,眸中却突然聚敛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为什么?”

为什么?

白起将孟青夏问得一愣,只见这孩子的面色一滞,脚下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双漆黑晶亮宛若月牙一般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直心虚地颤动着,好似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回答白起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

“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有些忘了分寸了。”白起微微抬起唇角,也不为难她,不冷不热地收回目光,脚下一转,便打算直接从这个胆敢拦住他路的拦路猫身侧绕过去。

他的衣袍拂过孟青夏的面颊,那是霸道又危险的男性气息,挥之不去……

白起说那话时,唇角勾着摄人心魄的弧度,声音敦厚悦耳,噙着幽深莫测的哂笑之意,好像与人调情一般,那话本没什么,可以白起这样玩味的方式说出,竟显得意味深长。

孟青夏浑身一怔,脸色一时红一时黑,好不精彩,她也是突然脑门一热,就犯糊涂了,要是在平时便也罢了,白起心情好的时候通常很好说话,可现在在他那么多的部下面前,孟青夏简直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难不成,她真的是因为白起最近对她稍有些纵容,一时得意忘形,被宠坏了,险些就要忘了这个蓝眼睛的野蛮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她拦都拦了,吼都吼了,眼下是骑虎难下,孟青夏的小脸一涨,连忙后退几步又拦在了白起面前,终于,白起微微皱起了眉,也不发一言,就是这样冷冷看着她,有如一座冰冷的雕像,眼中带着莫测的意味。

危险,极其危险的寒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人们只觉得肩头一沉,分明还未入冬,可这空气中的温度却比寒冬还要冷冽几分,那冰碴子,都好像一触即发。

这么多人里,最有勇气的当属孟青夏了,就连常年侍奉白起大人左右的湛都忍不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离危险的源头更远了一些,以免无辜遭殃,可这不要命的小奴隶居然理直气壮地顶撞了回去:“你答应我的……况且,你们想知道昆白手中为什么会有伊洛的地图,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或许我能问得出来……”

昆白是因为帮助她逃跑才落入白起手中的,也是因为她,这地图才会给昆白惹来那么大的麻烦,无论如何,她毕竟是她在这个鬼地方的第一个朋友……即便抛开这些都不谈,孟青夏轻叹了口气,白起对于一个奴隶的性命如此漠不关心,随随便便就可以处死的态度,让她有些心寒,仿佛看到的是自己未来的下场。

白起看着孟青夏的面色不变,看这孩子脸上那纷繁复杂的情绪闪过,白起那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蓝眸,犹如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倏然一敛,破天荒地,居然没有任何惩罚降临在孟青夏的身上,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我还未见到过谁像你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的,你要去也可以,若是伤口裂开了,我看你也不必回来了,就陪着你所谓的‘朋友’住在不见天日潮湿腥臭的牢笼里吧。”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白起还是白起,强硬又霸道的年轻统治阶级,他待她还是严厉,甚至不怎么近人情,可却似乎隐约有什么微妙的不同,具体要说哪里不同,偏又说不出来,因为此刻白起已经一如既往地漠视了她,直接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只丢下了一句:“湛,带过去。”

被点到名字的湛无可奈何,只好停住脚步回应白起的命令道:“是,白起大人。”

这一出戏,唱的人是完好无事,他这看的人倒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湛摇了摇头,看来他已经对自己的经历习以为常了,侍候一个奴隶对他这位身份不低的贵族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他现在正要为了这个小奴隶任性的要求,亲自踏入那不见天日潮湿腥臭的牢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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