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番外

我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梦。

梦里，正在举行婚礼。新娘是我。

我走进了一个华丽的宴会厅，四周布置得美轮美奂。我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老李穿着帅气的西装，微笑着向我走来。他单膝跪地，举着一枚戒指对我：“嫁给我吧！”他认真地想把戒指套进我的手指，但是怎么也戴不进去，我发现是我的手指太粗了。常年的劳作，我没有纤纤玉指，指如竹节。

老李的脸突然间模糊了。

主持人在问：“这位先生，你愿意娶身边的这位女士为妻吗？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家庭，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声音响亮干脆。但是这不是老李的声音，为什么是罗志祥的声音？我看到了一双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这是老李吗？

主持人转向我：“这位女士，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男士为妻吗？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家庭，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没等我回答，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可以！”我和大家一起看过去，是子贤，年轻时的子贤，他没有穿西装，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穿的那件米色滑雪衣，还是那样的帅。

突然一个女的声音很尖锐：“不可以！”转眼看去，竟看不清是张惠盈还是林亦然。也许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但是，梦就在这时醒了。

我看了看枕边，老李睡得安然踏实。

我轻轻推了推老李，他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我却再也无法入眠，梦中子贤决绝的表情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子贤曾经是我的初恋，我们也曾山盟海誓，可是最终因为生活的种种无奈而分开，后来我嫁给了老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早已将子贤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忙碌起来。但一整天精神都有些恍惚，做事也心不在焉的。老李察觉出了我的异样，关切地询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梦境告诉老李。老李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最后紧紧握住我的手说：“不管以前发生过啥，以后都是好日子，因为有我。”老李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我心中的纠结慢慢散去。我默默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我经常想着这个问题。

我想起苏辙的《渔家傲》：七十馀年真一梦。朝来寿斝儿孙奉。忧患已空无复痛。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

早岁文章供世用。中年禅味疑天纵。石塔成时无一缝。谁与共。人间天上随他送。

是的，我们沿着圆弧走向起点，豁口在渐渐收拢，但是阳光无处不在，有没有口子，温暖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