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寻证7……
第85章寻证7……
香水?
楚鱼心里纳闷,这到底是宇佐美恵子爱美之心发作还是他们特高课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但是楚鱼没停,直接走了。
宇佐美恵子和这个女人分别之后,看着这个女人离开,带着失望的表情叹口气重新回到餐厅坐回座位上接着吃。
“大佐?”
“叫我惠子小姐,或者是左小姐,别让人发现咱们的身份。”
“是,刚才那个女人?”
宇佐美恵子摇头,“不是她,但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我们没有收集的。”
这庞大的工作量让她头疼,这种头疼是头皮疼,就好像是有人抓着她的头皮不停的向外拉扯,严重的时候甚至影响她思考。这已经成常态了,军医说这是神经痛,压力大或者熬夜之后会很明显。
再加上她受过冻受过伤,逃命的时候也对自己的身体捅一刀送去急救从而逃离包围圈。还有就是她为了策反一些男人,和人家紧密接触,这种事做的多了对身体的伤害也很严重,她的身体渐渐的不行了,现在还能支撑,或许将来的某一刻支撑不住了。
而军医也告诉她了,这个将来或许不远了。
想到将来,她对满桌子的饭菜失去了胃口,他的助手忍不住问:“您怎么不吃了,是不爱吃吗?”
“没有,我想想这个案子,你先吃吧。”
楚鱼回到家,郭邑丰已经回来了,换了睡衣正在翻报纸,看到楚鱼回来就问了一声:“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你看着他们相处的如何?”
“还好,那位蔡先生比以前的李查理强太多了,就是……”
“就是什么?有什么不妥当?”
“就是他们商量着将来回南方生活,我看着姐姐也赞成。蔡先生是福城人,那里的方言和北方不一样,我姐姐去了连人家说什么都听不懂,我真的很担心她。”
郭邑丰站起来搂着正在梳头的楚鱼:“你想多了,她如果真的嫁给蔡先生,福城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哪怕暂时听不懂又有什么关系?住上几年就可以了。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很少有人嫌弃家的。到时候他们生儿育女,和咱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你们姐们就彻底分道扬镳了。”
楚鱼不是不懂,她和红玉本就不该认识,只因为同一个祖宗,靠着这份香火情才走到一起相依为命的。
楚鱼搂着郭邑丰的腰,好久没说话。
红玉在她的生命力分量虽然不减,但是并不是她的全部。这会还有要紧的事儿需要她去想。
“对了,我今天看到宇佐美恵子了,我看到她在餐厅门口对一个女人套话,好像是问香水的,你帮我想想,她的目的是什么?”
郭邑丰松开楚鱼找地方坐了,“女人,香水……他们这种人不会做没用的事儿。她之所以能回来,就是她曾经和‘魔鬼’打过交道,目前这些人打算重新启用宇佐美恵子查找‘撒旦’,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你去他们那里那天用香水了吗?”
“你还不知道我,我一直不爱用,不过那天耿姐姐和岳小姐都用了,我记得耿姐姐的应该是玫瑰味,岳小姐的似乎也是玫瑰味。难道从她们身上沾染的?”
“千防万防,没想到这宇佐美恵子思考问题的状态如此刁钻。最近别去见耿姐姐了。她以前盯过你,我想着她到时候查不出来还会盯上你。”
楚鱼点点头。
说到这里,郭邑丰把报纸送到楚鱼跟前,“刚送来的晚报,有人揭发沪上的棉花大王是个汉奸,我看了,证据挺齐全的。”
楚鱼赶快把报纸拿过来,报纸上用了一个版面来刊登这件事,有照片也有合同文本的照片,甚至有银行的流水和棉花大王从正金银行借贷又在隔天还了十倍还款的记录。
“这背后是谁?如此手眼通天,连洋人银行的银根记录都能弄到手。”
“棉花大王得罪的人挺多的,有眼红他生意的,有昔日被他坑过的。他如今金身没破,这些人按道理说不会攻击他啊。”
郭邑丰嘴里的“金身”也是势力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棉花大王如今势力还在,没有出什么纰漏,更没有给人以把柄,想要扳倒他很难,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选择发难。
更奇怪的是:银行的流水这些人怎么弄到的,如果是一家银行,还能说有内部员工被收买,这里牵扯到了三家银行。特别是正金,这一借一还,棉花大王几乎把身家都交给他们了。这很明显是东洋经济掠夺的证据,这么要紧的资料怎么被人拍照发到报上了呢。
“时间也有问题。”郭邑丰背着手在楚鱼面前走来走去,“我这么跟你说,流言蜚语一般会经历以下几个阶段:编撰,小范围传播,发酵,大范围传播,爆发。这几个阶段都需要时间,发酵最少需要两天左右的时候,传播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这个就直接跳到了传播阶段,下一步也就是明天,整个沪上大爆发。明天是周五,会再次发酵继而在周六爆发,少不了有人要游行或者抵制棉花大王的产业。”
“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问题?”
“我说的时间是传播出现的时间,你想,这是晚报,你在报社上班,你告诉我,晚报是什么时候排版什么时候刊印?”
楚鱼恍然大悟,“是下午刚上班就开始排版,三点钟样报送去交给主编和各编辑审阅,内容版面没问题就从四点半开始印刷,五点半或者六点已经出现在报摊上了。如果这家报社不仅有晚报还有早报,这个时间会提前,因为要留足时间用来审阅明天早报的内容和安排明天的版面。”
“在这个过程中,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报社里有人会不会把消息传给棉花大王?棉花大王会不会花钱让报社撤下这种报道。如果是这种爆炸性的新闻,报社不要钱要名声,他们不会安排发在晚报上,因为晚报经手的人多,很可能会走漏消息。他们只会安排在早报,因为早报可以是前一天晚上审阅,也可以是第二天没印刷前审阅,甚至为了赶时间,不审阅直接印刷。”
对对对,楚鱼想起自己当初裹着丝巾行刺的时候,把一堆证据隔着门缝塞进报社。人家原本刊印的内容肯定在白天已经审阅好了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印刷了,可第二天为什么能刊登证据?就是他们临时撤下原本的内容,没有审阅直接印刷。
郭邑丰又说:“假设,这个报社不爱钱,但是这个棉花大王勾结帮派威胁他们呢?他们的东家主编会不会怂?九成都会!
如果是我想把消息扩散出去,我会把资料给很多家报社,而且必定是大报社,他们发行量大,看到这种消息的人多。一家两家会怂,三家四家能用钱收买,但是总有几家不怕,沪上牌子硬全国发行的报纸有很多,这几家报社向来不怕事,平时黑白两道包括洋人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说他们会发表吗?会的。
但是万一他们扛不住压力把这些照片撤掉,发表的是文字,或者是给了巴掌大的一个版面在角落里没人看呢。
也就是说,这样的消息不该出现在一家报纸上,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报纸上,但是我看了,只有这一家刊登了,独家新闻。”
如果往深里面想,这样仅仅是一家在沪上有影响的报纸,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也仅仅是在沪上有影响,不会扩散到全国。既然有些人把这种影响圈在一个范围内,那么在这个范围内谁的反应最大?
民众?
还是魔鬼?
郭邑丰眯着眼,“我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他嘱咐楚鱼:“你最近一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动,这明显是有人想钓一条大鱼,我就怕这条大鱼是你。”
楚鱼赶快点了点头,她心里面当然知道这一些事情的轻重缓急,汉奸很多,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收拾了一下洗漱睡觉,第2天天不亮,郭邑丰就被一通电话叫到办公室里去了。而楚鱼仍然如往常一样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