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本宫玩腻了。
好几次都想问问他,既然对夙王没有留恋了,那么对自己呢。
本想等她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再主动回来,可最终还是熬不住,卑劣到主动送上门去,想得到一两分虚无缥缈的慰藉。
他自小没有感受过真正的亲情是什么样,及至与她相识,才知晓何为牵绊,内心也慢慢变得充实起来。
两个人同时守着一份情感,日子便越来越有意义。
过去从没留意过的很多事,都化为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想要与她共同携手去完成。
在记起中毒时受她照顾的点点滴滴后,更是在心里发誓,此生定要牢牢守住这份感情。
可是因为他的鲁莽,又将关系弄僵,如今这别扭的局面,已让他毫无办法。
每次按耐不住跑去找她,只会加深内心的空虚与挫败感。
而当她看着自己时,面上的防备与疏离,更是让人如针刺喉。
近来他常常想,这样的关系绝不是自己要的……
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寻求慰藉,一边放任自己,一边又自我厌恶着。
那段幸福的过往,就好像一场梦,他无数次提醒自己,现在这个对自己冷淡疏离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她。
自那天开始,他连续十日未曾踏足公主府那扇窄小的侧门,而是夜夜宿在文渊阁,批阅奏折到天明。
第十一日,思念如蛆附骨,等不到晚上,他便推了手头上所有事,坐马车去了公主府。
这次他没有走侧门,怀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心理,想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去。
玉痕刚巧从外面回来,看见首辅大人的马车停在门口,不禁有些惊讶。
这可是白天呢,他这般明目张胆,被人瞧见多不好。
萧容昶走到大门口,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亲卫挡在门外。
传话的人态度十分生硬,说是未得长公主令,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他急着相见,隐忍不发转去侧门,发现那儿已经被封死了,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一把大锁横亘在门栓上,像是要阻断他们今后所有的可能。
这是,不想再见他了?
定是那天在御花园中,惹到她了。
Dingding
可他只不过故意对瑾贵妃笑了下,哪里比得上她跟夙王之间举止亲密。
倘若换过来,自己做出她之前那些行径,岂不是要被她挫骨扬灰,打下十八层地狱且永世不能超生。
心中竟被这种想法折磨得燃起怒火,想去质问他一番。
“开门!”萧容昶走上台阶,面上覆着一层寒霜,周身透出上位者的气势与威严:“再磨磨蹭蹭,本官砍了你的脑袋。”
公主府亲兵列队而出,将他围在正中间,抽出长剑指向他。
笑容昶怒极反笑,拿出上回在玉修观顺走的玉牌,这是她的长公主令,能调遣公主府五千亲卫。
终于,还是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谁那么没规矩,在外面大声嚷嚷,吵到殿下午睡了。”玉痕不耐烦的推门出来,见是一群奴才追在首辅大人身后,赶紧迎上去道:“萧大人,殿下这几日身子不适,您改天再来吧。”
“滚开。”萧容昶眼中几分隐忍的怒意,完全不顾劝阻,大步踏进寝室中。
撩开帘子,正对上一双羞愤惊怯的眼眸,女子正在由婢女服侍着穿衣,肩膀和大腿都还露在外面。
沁嘉先不知闯入的人是他,待看清了,才心绪稍定,飞快将外衫系好。
乍然看见她这般闺阁娇态,方才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解。
与此同时,另有一种火气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萧容昶目光淡淡落在她胸前圆润的那一抹弧度上,语声低沉:“都下去。”
玉痕正要说什么,见沁嘉默默摇头,赶紧收敛心神,招呼房中伺候的婢女们都出去。
珠帘不断晃动,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
萧容昶突然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另一只手覆上某处温软,轻轻掌着。
沁嘉心里一惊,蹙眉骂道:“你要不要脸。”
“早就不要了。”萧容昶嗓音有些哑,心里跟着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什么礼义廉耻,君子风骨,尽数丢了,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上了瘾,犹如染了毒一般,越陷越深。
‘啪’的一声,他脸上挨了结结实实一耳光子,眼中忽然暗流涌动:“殿下,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对。”沁嘉后退一步,目光冷睨着他:“本宫玩腻了,你以后再不必来。”
“殿下想得可真简单啊。”他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俯下身去细细瞧着那双被怒意染红的眼睛。
倘若人的心,真能这般简单就好了。
只可惜,覆水难收……
“这些日子,臣自问所作所为对得住殿下,不知是哪处惹殿下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