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她的剑

第695章她的剑四周围响起了乌鸦的声音，那种悲惨凄切的鸣叫声。

放佛送葬之音调，此刻也成了送别的曲子。

片刻之后，又消散了。

黝黑的路径在眼前延伸，院子里的顶端笼罩着一层灰色，似乎外头没有日光，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唯有忽明忽暗的火烛摇曳生姿。

白沉默了片刻，他绞尽脑汁地去理解所听到的话语，最后，他说道：“不对，这是不对的，白绝对不认同你说的话。”

空洞的宫殿之中，一个人影渐渐浮现，不用说，那是白记忆中无法磨灭的身影，是红露公主的身影。

……真是可爱啊，白，你还是那么天真，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正准备回去的是那样的世界啊……

“你是错误的，我要离开你。”白讷讷地说着。

日光透不进来，热量却会散发出去，此地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红露公主微微一愣，发呆似的盯着白，嘴唇没有蠕动，但声音却不知从何地散发出来。

……难道你即便是明了一切，还是要去当那个女人的剑吗？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会被那样的美貌迷惑吧？即便像你这样对很多复杂道理无法理解的人，也会被她所吸引吗？白，虽然看着你所走的是荆棘之路，我真的痛彻心扉，但如果你决心要变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的脚步，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养育者，我给你指一条路吧……

顺着红露公主空洞的眼神，白回身一瞧。

只见身后有两道重门。

然而，他该选择走哪一条路，打开哪一扇门呢？

正当白犹豫之际，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打开左边那个门，你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真正地变成那个女人的剑，但既然是剑，那就离不开杀戮，没有领悟杀戮之心，是没有办法成为剑的……

红露公主的声音幽然而渐行渐远。

“白，要去救姐姐……”白回头望向那个噩梦一般的宅邸，又看着眼神空洞的红露公主，禁不住嘀咕了一句：“但你从来都是个骗子，所以，我不相信你……”

说完，白义无反顾地走向右边的重门，将手伸了过去。

红露公主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

……你干什么？不是那边啊，不能去那边，不能打开那扇门，那边有可怕的恶魔！不要打开……

但她不过是个鬼魂一般的存在，只能蛊惑人心，却无法阻止人的意志。

白伸手打开了右边的重门，他仿佛看到了门背后，南素柔对着他微笑的表情。

白没有回头，口中却道：“姐姐说了，不会让我杀人了，我相信她……”

望着白离去的背影，红露公主仿佛听到了他左边那扇门，白的另外一个人格发出的哀鸣声。

红露公主没有动，面上却不知为何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白，这就是你的选择么？去找那个女人吧……

气温在上升，四周围的温度恢复了原本的面貌，耳边听到洞窟里头那种潮湿水滴的声响以及缠斗的声音，鼻端充斥着血腥的气味，身上无处不痛。

一切都标志着白的意识正在远离虚幻的灵魂世界，而回到残酷的现实。

白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冬琉被那连帽斗篷的人赤手空拳地挥飞到一边，娇柔的身躯重重地摔到一旁的石制座椅上。

冬琉咬牙切齿，却没有叫喊出声，她不能让南素柔陷入危险，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将唇角咬出一条血色。

冬琉痛苦挣扎，她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全都弯折到了让人无法想像的方向。

云艾冷笑着，缓缓朝着冬琉的方向迈步：“当初你从我手中将她夺走，看着我遁入深渊，就应该想到你会有今日，不过，这一天对你来说或许来得太早了点儿。”

滴答——

滴答——

水滴的声音呈现出异常的音节，云艾的身形猛然一滞，他回身瞧向刚刚白倒地的地方。

只见白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从白额头流淌下来的血液并未干涸，它们正如同水滴一般一滴一滴地入侵青石地面，渗入石砖缝隙之中。

……这个家伙，原来没有那么脆弱吗？

云艾如是想着，本以为刚刚已经将他干掉了呢，但既然这个榆木脑袋的男人不肯乖乖睡觉，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白朝着云艾，一步一步地迫近。

云艾禁不住浑身一抖，仿若浑身的每一处都意识到危险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的气势与刚刚不一样了，气势突然变了，跟刚才相比，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不过是须臾，云艾立即明白过来，他冷静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是你吧，她看上的，原来是你，栖息在你体内的‘杀戮者’。”

“滚开，白真的不想杀你。”白咬牙切齿道：“白只是想救姐姐，你不也是这样吗？为何要妨碍我们呢？如果你继续阻碍我们的道路，我一定会踢死你！”

云艾看着白正用令人毛骨悚然阴森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搏斗一触即发。

但云艾却伫立原地纹风不动。

他或许想不通白如今是殊死一战。

一种无名的气势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