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她也不是好人
第664章她也不是好人
红露公主闭上了眼睛。因为白恢复记忆而吓破了胆子。
在这种毫无伤害的状态下，在杀戮者并不是杀人而只是尖叫的状态下，红露公主被吓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这种事情，与其说是报应，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力量的平衡，早已经崩坏了。
智慧使得一切变得像镜面反射一样。
南素柔与荀赞主教达成了运送赌资的协议。
南素柔带着雅，缓缓步行，来到了白的身边。
望着不知道是昏迷不醒还是已经死去的红露公主，那肮脏的丑态让雅撇撇嘴。
而白在一旁抱着头，他察觉都有人走近，抬眸一看便看到是南素柔。
南素柔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呀呀呀呀呀——我……我……我是谁……我是谁啊……”白浑身颤抖地爬到南素柔脚边，对着她说道：“告诉我啊，姐姐，告诉我……”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孩子叫做姐姐，南素柔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你啊……你小的时候被这个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的女人抓走了，她拿你去试药，给你做了很了不得的实验，后来有一个杀人鬼从你心里跑了出来，他杀了很多人，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听到南素柔的解释，雅的眉头禁不住抽了抽，她还真是会安慰人啊。
白天真地仰视着南素柔，喃喃地说道：“对……是杀人鬼做的……是杀人鬼杀的人，不是我……我不是坏人，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可是，我该怎么办呀……我要……怎……么……办？”
南素柔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人，口中一本正经道：“白……你不是杀人凶手，但那些人的死，也并非跟你全然没有关系，这是事实，不可磨灭的事实，你要背负和弥补这个身躯所犯下的罪孽。”
“背负……和弥补……所犯下的罪孽？”以白的智商，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
南素柔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对，从今以后，你一定要那样活下去啊，死是不能得到宽恕的，自杀或是自残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弥……补……我……该怎么办……才好？”白懵懵懂懂地问道。
“跟着我吧，跟着我就行了，我会帮你将先前的罪孽，都清洗掉……”南素柔对白展露了一个温婉的微笑。
这样的对话，听在雅的耳里，无论如何都有一种别别扭你的感觉。
雅心中想着，她不是坏人，话虽如此，她……也不是个好人！
然而……
雅犹犹豫豫地开口之时，“柔素……”
他立即又听到南素柔对着地上那个人绽放出天真无邪地微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杀人’的，我是个好姐姐。”
听到这句话，原本到口的话又被吞了回去，雅心想着，呃……或许，还是想错了，她应该是好人吧？柔素是好人！
然后……白被南素柔唤来的荀赞主教派人抬走了，至于红露公主，不，她如今已经不是公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南素柔带着雅，随着荀赞主教一起步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宅邸。
如今已经是夜间。
夜风吹来一股腥臭的味道。
宅邸外的空气清澈纯净，雅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耶——活着，上帝啊，我还活着，无债一身轻，还赢了那么多钱！”
噩梦一般的赌局，结束了……
临走前，荀赞主教微笑道：“南小姐，寒沙公主的宝印在这里，我将去主持公正，择日不如撞日，如今就去确定您在寒沙国的贵族身份吧？”
南素柔面上忽然浮现出诡谲的笑意，她轻轻地说道：“不，我另有打算，老爷子，请听我说……”
她站在荀赞主教身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通。
听完南素柔的话，荀赞主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认真的吗？”
“对，我是认真的。”南素柔平静地点了点头。
荀赞主教望着站在他们前边那个感慨着生的美好的雅，轻飘飘地说道：“这场赌局是你和大秦王储共同与红露公主的赌局，赢的人获得红露公主在寒沙国的地位，从今天开始，大秦王储同样拥有寒沙国的皇室地位，代替红露公主，成为寒沙国的皇室继承人之一。”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语，荀赞主教在内心里低语了一句：她，不是个好人。
送走南素柔和雅之后，荀赞主教乘坐圣教的马车，回到教廷。
一路上，荀赞主教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在红露公主宅邸的时候，他捡起大秦王储的徽印之时，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是他想太多了吗……不，如果南素柔为刻意将大秦王储推到明面上，而自己隐居其后，这样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地来抢夺红露公主的凶兵。
荀赞主教他的直觉到底对不对？总觉得南素柔在天圣朝失去的那一切……似乎是她故意为之。
不断爬上权利巅峰的南素柔，心里可能很明白吧，即便有着郡主头衔，她的命运也不会被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为，即便有着瑞禾柔郡主的头衔，南素柔顶上还有天圣朝皇后，有天圣朝皇帝，有天圣朝各路皇子，而在天圣朝，她不可能成为女皇帝，第一，她在人民心中没有声望，而声望这种东西，想要积累起来可是既累人又麻烦的，第二，很多当权者视她为眼中钉，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壮大起来。
事实上，南素柔的一切，无论是手中紧握的财富还是她本身具有的才能，都令天圣朝的当权者感到威胁，在谋略与暴力交错的博弈，这种锋芒毕露的特征是致命伤……
虽然看着南素柔从未失手过，但她从未真正触及过那些不能触碰的逆鳞，而对于天圣朝的皇帝和皇后来说，她不过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后宅女子。
而在曲蓝漪和云艾面前的南素柔，不过是一个栖息在佛祖脚下的天竺鼠。
本来一切都是那两个男人的博弈，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然而，真的是那样吗？
看到两个男人将自己当成宠物一般争来争去，南素柔那一双猫目中究竟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