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虚无
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不过也没关系，楚家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能直接杀上门去。说起来导致秦清菁失踪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不是楚材都尚未可知，孙变也是在赌，他觉得就是楚材派人做的这件事。
不过这赌注还是有些大了，毕竟这也还没多久，秦清菁是失踪，还是自己去了什么地方还没回来都不一定。
但孙变不愿意再等下去，这份焦急的心情，他和秦二是一样的。
楚宅就在县城中心那片富人的聚集地上，基本上整个千乘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住在这里。譬如做绸缎生意的张望锦，还有以酿酒发家致富的韩鹤。
虽然以他们的财力来说，在楚邕眼中都是乞丐的级别，但这并不妨碍他愿意跟这些人交朋友。
毕竟身为千乘县的县令，跟本地的土豪们处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今天张望锦趁着休沐，带着好酒来拜访，却被楚邕拒之门外。站在门口纳了好一阵子的闷，以前楚县令可是从来都没回绝过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挠着头回去家中，他不知道的是，现在楚邕也在纳闷。
柳三带着一脸的傻笑对楚邕说道：“老爷，我去查看那姓孙的在不在家时，忽然在外面跟秦家姑娘巧遇，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径直把她给带回来了。”
此时秦清菁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在一起。头发凌乱，嘴里面还绑着布条。那双大眼睛里面不停的往外流着泪，看着楚邕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等一下……居然是愤怒？楚邕还以为，那会是乞求呢。
他本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光有长相有什么用？床上又不会让自己舒爽。
但是秦清菁这种态度，却让楚邕对她兴趣大增。
走上前蹲下身，用食指轻轻抬起秦清菁的下巴，楚邕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你看上去很生气，为什么？”
“呜呜！呜呜！”
“你要知道，像你这般的姑娘，能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你或许不知道，那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
在整个汉国，论家财能比得过楚家的，都是凤毛麟角。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听话，这辈子你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省吃俭用，只为了家里能宽裕一些，只为了你父亲肩上的担子能轻一些。
你还从来没有化过妆吧？知道吗？在开封府，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出门上街的时候都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们会戴着华丽又昂贵的首饰，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们用的胭脂，或许是你省吃俭用一年下来才能买得起的名贵之物。
你比她们不差什么，你甚至要比她们更加优秀。所以你要清楚，我现在做的不是在害你，而是在帮你，是为了把你从苦难之中解救出来而做的善举。”
楚邕说完，见秦清菁的眼中并无感激之色，反而还有些讥嘲之意，便不由有些恼火。
伸手就甩了秦清菁一耳光，怒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不识好歹，难道比起衣食无忧的生活，你更喜欢你之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
我说的话，有那么难以理解吗？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话说到这儿，楚邕愣住了。因为他看到秦清菁眼中的神色变了，不是愤怒，也不是讥嘲，而是……怜悯。
“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楚邕勃然大怒，抬腿一脚就踹在了秦清菁的肚子上，把坐在地上的秦清菁一脚就踹了个跟头：“你这个穷鬼！
你活着都是在遭罪，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在救你，我是在帮你，我有什么需要你可怜的？
你知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有多难熬！你知不知道人饿极了的时候，连石头都会想啃上一口？！”
“老爷息怒，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柳三和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相劝。
或许是因为那一耳光的缘故，秦清菁嘴上的布条有些松了。
“你太可怜了。”秦清菁悲哀的看着楚邕：“你虽然要比我多活了好多年，但恐怕没有人真正的爱过你吧。”
“……”
“我不一样哦。”秦清菁无惧无畏的笑了一下：“有很多人都爱着我呢，你虽然有钱，但那又如何呢？”
秦清菁的目光扫视过柳三，以及那些侍从们。
“如果你没有钱，他们还会聚在你身边吗？如果你没有钱，你还会剩下什么呢？就算是你的家人，恐怕也没有真心实意对待你的吧？”
“……”
楚邕垂头不语，众侍从们听了这句话，纷纷恼羞成怒。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柳三气急败坏的走过来，正当他准备出手之时，却听到楚邕一声喊。
“住手。”楚邕冷笑一声：“把她带到我房里去……既然你那么自信，我倒要看看，你能自信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楚邕一把将身边的侍从扒拉开，走到了秦清菁面前，用大拇指抚摸着她的嘴唇，冷笑着说道：“不知道那个姓孙的捕快看到你被十几个人轮番骑在身下的场景，还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爱……啊啊！！！”
楚邕猛然间就感到大拇指传来一阵剧痛，瞬间缩回手低头一看，自己的大拇指竟然少了一截。
满嘴鲜血的秦清菁呸了一声，把口中一截断掉的大拇指吐了出来。
“你疯了！你他妈的疯了！我要杀了你！”楚邕愤怒至极的大吼：“你怎么敢这么做，你他妈的难道不怕死吗？！”
“你以为我跟你以前见过的那些女人一样吗？”秦清菁冲他吐了口血唾沫：“我可是屠户的女儿！”
“……”
“疯了，都疯了……”楚邕捂着伤口喃喃自语，侍从连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缠在楚邕的伤口处止血。
“杀了她！”楚邕忽然间指着秦清菁大叫道：“杀了她！”
柳三心说自己活了半辈子，没遇到能让自己害怕的人，这几天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那个孙变完全是因为身手才让自己害怕，至于眼前这个秦姑娘，她那股狠劲自己从来都没见识过。
拔出刀子，柳三也不想再让秦清菁活下去了。他是楚邕高价雇佣的护卫，跟了楚邕也有好些年了。
保护好老爷的安全是他分内的事情，秦清菁伤到了老爷，就理所当然的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