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疯子
第125章疯子
1991年内蒙齐羽和张起灵扶在山那头，眼睁睁的看着金眼狼王吞吃了几只鬼车，然后那只狼王厌足的长嚎一声转身就走。看到它走了，齐羽虚脱一般的长舒了一口气。张起灵却是十分淡定，齐羽问他：“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张起灵摇摇头：“不行，狼王还没睡着。”所以他们要做的是耐心等待。齐羽有些按耐不住，他觉得，强烈的感觉到他要寻找的星落森林其实离他是很近的。
“小哥，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找黄泉花啊？”齐羽有些尴尬，想说些别的什么话可是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不料张起灵却抬头去看着齐羽，眼神清亮而狡黠：“这里没有黄泉花，只有通道。”
通道？齐羽“啊”了一声，什么通道？张起灵笑了笑：“回去的通道，不是星落森林。”齐羽一听，心里无比惊讶而震动。但是面上却装作茫然。
“小哥你在说什么啊？”他打算装傻充愣。小哥却一语道破：“齐羽，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不要在过来了。这个时间段，不属于你。在混乱的时间轴里，任何人都没有意义抗拒这一切。”
齐羽心里彻底崩了，他试探性的说道：“2015？”张起灵摇摇头：“是2006年，如果我记得没错。”是2006年，他定下十年之约之后。他通过青铜门到达这里，以为能做出什么改变修正时间造成的错误。
“那你知道那些事情吗？”齐羽又追问到。张起灵点点头：“知道，我能看到。”齐羽没有追问他怎么看到的。他问道：“那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张起灵看了看他：“具体的，不方便说。你还是先回去吧。”
齐羽同意了：“好。”可是他的心里却另有打算，比如说等到时候在回来就是了。他不可能两次遇到张起灵，下一次结果会不一样的。金眼狼王不可能活那么久。
可是张起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太息道：“哪怕是你在来回几次，结果也是一样的。”可是齐羽当时并没有听明白，所以后来他才付出了未可知的代价……
2006年墨脱喇嘛寺外
梁湾也看到了那个孤独的黑色背影，张起灵的背影。孤单的他，梁湾想起当时他们在汪家的时候张起灵在那样的环境里跟她有过的一次交心。其实他本来不是那样的人啊，梁湾在看着那个黑色石雕背影发呆时，王胖子走了过来。
“你们是铁三角，兄弟。你知道他的以前吗？”梁湾突然开口，她背对着王胖子看着墨脱星河密级的天空。“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自然也少，有些不知道。”
“我知道。”梁湾说道，至于怎么知道的，她不会告诉王胖子。在汪家的祖坟里，强大如小哥的人也陷入了对往事的痛苦里。那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因为一个朋友——
在张起灵还不是张起灵的时候，暂且就叫他麒麟吧。麒麟有一个要好的朋友，自从在某个晚上因为某件事同舟共济后，那个朋友似乎比原先更加热情，什么好东西都先递过去给他，而且无论是外出还是放野都会带上麒麟。
其实他有时甚至觉得一切都是假的，因为从出生以来对他会那么好的人，还真的屈指可数……
而这种与麒麟毫无关系却仍热情相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好在他们一起待了那么久，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找这个人，除非邻居遇上什么麻烦了。大概他是寂寞了太久，想找人陪陪罢？
麒麟起初以为是有什么阴谋才一直想接近自己，可是后来他那豪放的笑容直接打碎了这个念头。
大多数都是他在说话，谈一谈他的生活什么的，但从未涉及到他的亲人，他不愿说，麒麟也觉得便不方便问罢。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门外喝酒，见他孤独，麒麟便走出去与他一同喝。将酒倒进杯里，一股很淡却十分刺鼻的味道充斥鼻尖，眉头微蹙，放下酒杯回了里屋。
当麒麟即将喝下那杯酒时，他仿佛看见那个人得逞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幻觉。而那刺鼻的味道，大概是被涂了一层药，大概是谁想毒害自己罢。不过，真的会是他么？
罢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不用去在意的。就在这时，那个人得逞的笑容消失了。他还是不够狠心，那个人打翻了酒带着麒麟逃跑了。后来，麒麟成了那个傀儡族长背负着张起灵的命运……
讲道这里，蓝庭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着，用两指夹紧香烟送进唇缝，咬牢滤嘴，雪白雾霭淌在唇齿，然后她才说道：“后来，那个人死在了一场追杀里。他偷走了那个人的尸体，消失了一段时间——”
王胖子很想问后来呢？可是梁湾没有在理会他，就回住处睡觉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活。
第二日，梁湾潦草地扎起高马尾，端起温白水抿了一口，她翻过乱糟糟地写字台上的一页资料，左手垫在下巴底下，似是出神般一下一下敲着铅笔嘟囔了一声：“真冷。”
比起在古潼京地下，墨脱是冷。她永远忘不了那温暖又潮湿的黑暗的感觉。那时候她看到的是头顶不知哪里发出的光，只能照亮房间里空旷的地方。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空空的桌子，抽屉对面的椅背搭着沾满汗水的衣服。角落里的小虫子爬来爬去。
那个时候，她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竟然是城市的风貌，想着那个时候，bj城应该依旧是灯火通明了吧。远离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为了追寻一生秘密的真相，似乎试一试也值得。不过那个人，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呢？
梁湾正在出神，王胖子进来了，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他该来了，走吧。”梁湾叹了口气，点点头：是该出发了。要不然一切都来不及，虽然她知道几率并不大。
1995年神农架飞升殿下
齐羽和苏漓在转了很多弯路之后终于到达了幽暗的墓室。首先感觉到的，是潮湿霉变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鼻腔，苏漓还没明白过来，就见电光火石之间，金属碰上硬物和子弹击发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划过，本能的一侧头，然而脸部还是被刮了个小口子。她皱眉暗骂一声，抬狠狠敲碎那个扑面的怪物脑袋。这才看清楚，是一只大狸猫。
“呦，挂彩了？你可得当心啊。”齐羽动作迅速，枪开的飞快，转瞬之间又爆了两个狸猫的头，腥臭的液体立马溅了出来。
“这自然不必您挂心。”苏漓应他一声，手起刀落，面前冲过来的一只狸猫惨叫一声，半个脑袋飞了出去。她手里的刀是在刚才往下走的侧殿里找到的。
这次下来，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这么多的狸猫，就像凭空而降一般，瞬间把前面的墓道堵了个水泄不通，恶臭的气息一阵阵扑面而来，几乎把人熏晕掉。
苏漓只觉得一阵反胃，忍住欲呕的感觉，苏漓把手里哦刀划入它心脏。
然而不知道这些大狸猫是打不死还是怎的，奋斗了半天竟愈打愈多，前方墓室幽暗的烛火已经看不到了，苏漓只觉得整个人几乎是处于半盲的状态。
可是齐羽的反应却反而像是更加兴奋般，他整个人鬼魅一样动作快的几乎看不清身影，看来他有着适合这样的状态的秘密，这是她所不知道的。
“你可悠着点啊，别挂了。”齐羽灿烂的露齿一笑，脚步发力腾空而起，他飞身踏上一只大狸猫的脊背，巨大的惯性硬是将那狸猫踩的趴到了地上，腾出一小片空地。
又见他几乎是手起枪响，一颗子弹飞出刺穿了两个粽子的脑袋。齐羽哦唇角挂着嗜血的笑，面上染着些鲜血仿若地狱修罗般，整个人却是极度的让人心安，他几个旋身，贴到苏漓身后。
“放心吧，你的后背，就交给我了。看在你还不算弱智的份上，我们一起出去。”苏漓又一刀砍死了一只狸猫然后回头怒视齐羽：“嘿，你啥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弱就要扔下我？”
齐羽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分界线……
2003年杭州城
“在拖上两年吧，”五夫人作为未亡人，胳膊上缠着黑纱，她对来人说道：“看在你当了他这么多年假三叔的份上，怎么也得拖到娃子大学毕业。”她给来人倒了水，亲切的说道。
“婶，不是为了娃子的问题，您别紧张。”来人有些不太习惯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说话，所以有些别扭。“是为了一口棺材，叔坚决不肯让我们以假乱真的那口棺材，到底还在不在？”
吴老狗走的那天，她负责进去收拾。所以别人并不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所以，那些遗言也就只有五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