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当年
第32章当年
1979——1980特种工程类专业,有建筑系并物理系,化工,生物,考古,地质勘探等专业的学生参加了少年班。然后在1978年很多建筑系的学生失踪了,在1985年,内蒙的工程停止。这是当年的少年班事件,也是他不愿意想起的当年。可是因为青铜铃铛,他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还骑着大梁车飞奔的日子,那时候的青葱岁月。
当年,黎卫兵还很年轻。当年他志得意满的考到了北大,然后被选入了少年班。他好像又看到了bj的那个胡同,那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他们曾经的老师,严格严肃。
bj的冬天一直干冷的让人抓狂。胡同里的四合院永远是四四方方的天,红叶落了又落地冰了。透过四方格子的门和窗,向着窗明几净的里面看去。
能看到一张张书桌,还有椅子凳子。对面是黑板和炉子。炉子有着长长的烟筒,烟筒上架着铁丝,烤着花生,瓜子还有地瓜芋头。他们在这里上课,工作学习。
然后离开了那个地方,去到了巴丹吉林……
此时此刻想当年,也是他忍不住想起来的。他在墨脱,一个冬天满是洁净落雪的高海拔地方。他听完三日静寂的故事,点了一根烟坐在那尊黑色的背影雕像身旁。
每次来墨脱,他都要习惯性的来雕像前坐一坐。“嘿,哑巴张。还是这样的你看起来顺眼。”依旧是痞气的笑容,漫不经心的打招呼。
还有那不正经的态度,“你说如果你知道那小子如今的模样,会不会后悔进去守门。”没人回答他,因为他面对的只是一块石头。石头是冷的,他透过墨镜抬头看着雪后的墨脱。
那些星辰真亮,亮的就像他们在这个喇嘛庙第一次见面一样。那天,他像个旅客一样路过这里。是多少年前来着?五十年?六十年?他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他刚成为陈皮阿四的代理人。
而这个背影的主人则是有双淡然如水的眸子。他的样子跟现在没什么区别,只是披着藏袍。听说他在陈皮阿四手下做过,他很是感兴趣。
而那个人也好像对自己感兴趣,他皱着眉头厌恶的打量着自己。“喂,你看什么?”他被盯得有些心虚,戏谑的笑着问。那个人摇摇头:“没什么,借过。”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让了路听人说了一声谢谢。还有一句:“青铜门后面,不是谁都可以去的。”他还在愣神,回味那句话的意思。可是那人却走远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是张家现任族长。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他也叫张起灵。他知道“起灵计划”,开始于“送葬者.长眠”计划之前。
在相见,又是一个落雪的夜。墨脱的雪每片都和鹅毛一样大,下雪之前他刚跟着人去看过圣湖显影。现在看到那个人又出现了,便觉得有趣。
“嗨,上次忘了告诉你、我叫黑眼镜,你也可以叫我齐黑瞎,你叫什么?”“张起灵。”他得到了一个冷淡的回答。“那我们就算认识了啊,我告诉你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黑眼镜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跟张起灵说话,但是对方一直没有给他什么回应。黑眼镜耐不住了,就主动去攻击他。
他们在喇嘛庙的后院空地上打了一架,张起灵没事黑瞎子却挂彩了。可是他很高兴,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终于认识另一个活的会比较久的人了。
打完黑瞎子吐了一口血,随便的就躺在雪地上开始灌青稞酒。他看着张起灵,呲牙一笑嘴角还淤青着问道:“喂,哑巴你喝不喝酒?”张起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去看雪后墨脱的星空。
因为下过雪,所以那几天的天空夜里特别黑就显得那些星星特别明亮。它们密集的挂在苍穹之上汇成银河,缓慢的以蜗牛般的速度移动着。黑瞎子跟着也看呆了,随手把酒囊一扔。
他以为张起灵不会接,但是张起灵却接了。他不仅接了,还喝了一口。并且和黑瞎子一样躺在了雪地上,黑瞎子很惊讶。
“喂,那天在古潼京。你为什么救他们?”他好奇的问道,心里已经做出了对方不会回答的准备。却不料对方回答了,虽然只是淡淡的说:“因为他们想活。”
因为他们想活?这算什么烂借口,黑瞎子不信,于是揶揄道:“人没有不想活的,可是你也没有每个人都救。”那天他是在场的,所以才有此疑问。
“我只救值得救的人。”张起灵回答完就把酒囊甩给了黑瞎子,然后起身离开了。黑瞎子在那里躺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人真是有趣极了。
再后来,他见到了那个吴家的后生仔。一步步看着他成长,变成他三叔那样的人。不过对于他来说,一辈子太长,遇到的人也太多。他没兴趣过多的关心别人,直到那一天。
算日子,那是哑巴和吴邪十年之约之前。那天的天气很好,bj还没有那么严重的雾霾。他窝在眼镜铺里像个退休老干部一样,躺在那里晒咸鱼。
突然阳光被人挡住,他睁开眼睛,借着墨镜的遮光他看到了哑巴张。那个人背着一身行囊,穿着连帽卫衣。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打量着他的眼镜铺子。
他没有问那个人怎么找来的,还是一贯的堆起热情的笑容看着来人打趣道:“唉,哑巴。稀客啊,来找我旅游去?”
张起灵很习惯他的调侃,所以还是那样淡然的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你功夫好,如果胖子阻止不了他。你收他当个徒弟也可以。”
不是恳求,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徒弟?黑瞎子从躺在椅子上的状态一下子变成坐在椅子上:“你准备进去,就让我当师父?”
这是对方第一次为了别人的事儿对他开口吧。“解语花不适合做人师父,”张起灵淡淡的看着他,竟然有了一丝笑意:“你会是一个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