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莫之殇（2）

第311章莫之殇（2）她神思恍然地看一眼杜煜，道：“你走罢，趁我还未改变主意！”

杜煜恳切说道：“夫人，此事因莫氏而起，杜煜自知无颜再来见您。我只愿以命偿命，换莫二性命。”

“哦？你的命么！”皇后此时已然清醒过来，她眯着眼睛看向杜煜，冷笑一声。

“自然不是。”杜煜摇摇头道：“我说的是颍王的命——颍王身上的毒我有办法解。”

皇后挺直腰向他看去，问道：“颍王的事情你如何知道？”说完又狐疑地看一眼杜煜：“秦漠南还有至亲之人？”

原来，昨日秦漠南在赵顼的解药赤羽中混入了由他的血液养成的蛊毒。因而皇后在给赵顼服下解药的同时，却也将盅毒给他喂下。当时的秦漠南得意地说道：“他服了这血亲盅，便与我同生共死。我活一日，便有他的解药，只有这样我方能安心与夫人共处。”皇后听到此话时，恨不能将这秦漠南千刀万刮，可如今他的命系着顼儿的命，她能如何！

杜煜听到皇后此言，立即叩首道：“正是。请夫人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如两个月之后，解不了颍王身上的毒，杜煜甘愿受罚！”

皇后看着杜煜，眼中不禁蓄出泪来：“你，真能救顼儿？”

杜煜点头：“是的，请您相信我。”

皇后吸了口气，强行将眼中的泪吸进，说道：“好，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你若救不了顼儿，莫二会死得比凌迟还惨！”

杜煜叩首行了一礼：“谢夫人。”杜煜说罢，又道：“杜煜还有一个请求，还望夫人应允。”

“还有何事？”

“我想见莫二一面。”

皇后点点头，接着对承祥道：“你带他去见莫二。”

“是”承祥应喏。

杜煜谢恩，皇后摆摆手，杜煜便随承祥退了出来。

杜煜随承祥出来，便往皇城司暗牢赶去。

莫七早已守在此处，未得夫人允许，承祥自然不敢放他去见莫二。此时见公子随承祥走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承祥欲领着二人去见莫二，杜煜道：“七哥进去便可，我在外面等你们。”

莫七点点头道：“亦好。”

莫七心知公子此举是顾及二哥感受。莫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与二哥对公子的误解脱不了干系。他当初害了公子，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公子却舍命救他，叫他如何面对。

莫七一边胡乱想着这些，一边随着承祥走进暗牢。

此时的莫二，正安静地坐在牢中。

他闭上双眼，盘腿而坐，双手笼在袖中，似和尚入定一般。

莫七随承祥来到牢中，承祥将牢笼中的锁打开对莫七道了声：“我在外面等你，莫要太久。”

莫七应道：“好，有劳。”两人互相做了个拱手。

莫七缓缓走进，面对莫二席地坐下。

莫二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你来啦？”

“嗯。”莫七点点头：“二哥，我来啦。”

“公子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很好，他也来了。只是——他担心你不愿见他，所以守在暗牢外面。”

“是我没脸见他才对！才几个月的工夫，我便将莫氏害到如此境地。”

“二哥，不要这样想，这并不全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

莫二摇摇头道：“不必，即便出得了这个牢房，也逃不出心里的那座牢。”

莫七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所幸二哥并不介意，只继续说道：“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九弟了。”

“二哥……梦见九弟？”

“嗯，我从来不曾做过这样清楚的梦，简直和真的一样。我梦见他来到我的面前，牵着我的手对我说，‘二哥，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猜他带我去哪里？”

“哪里？”莫七心中酸楚，九弟已经死了。自己却不能告诉二哥。

莫二继续说道：“他牵着我，不知怎么一下便到了睿成殿。你猜我看到了谁？”

莫七不及回话，莫二也并未想着要他回话。他不过是自说自话而已，他又说道：“我看到了秦漠南，还有顺德。呵呵，他们又进宫了，他果真当上了颍王。”

莫二回顾着梦中的情景……

睿成殿中。

顺德对秦漠南道：“大哥，你今日是怎么啦？为何放走莫九与杜煜。莫九也就算了，中了那夺魂香必死无疑。但那杜煜，咱们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啦。”

秦漠南神情黯然，只低着头道：“什么都不必说了，是慧儿让我放过他的。我欠了她的，她对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

顺德攥着秦漠南的肩，一边用力摇晃一边大声吼道：“大哥，你是不是中邪啦！苏姑娘早就死了，她怎么可能对你提什么要求。你快快清醒些，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秦漠南被顺德摇得几下，心思渐渐清醒过来：“是啊，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行，我不能这样。”

秦漠南甩了甩头，问道：“雷鹏是如何处置叶锦程的？”

“割了那姓叶的三百多刀，照你的吩咐，那人现在还活着。”

秦漠南面色渐缓，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