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两寨盟约（7）
第239章两寨盟约（7）心尘道：“心尘知道婆婆刚才所为不过是为白苗着想，若是换做黑巫长老也自会如此。心尘应当敬你才是，婆婆又何须惭愧！”
阿别娜见如此情景，便挽着心尘的手道：“好啦，误会解除啦！沈姐姐，是不是该叫大伙进屋坐下谈话呢！”
“嗯”心尘听言忙对各位说道：“还请各位长老屋内说话。”
众人皆走进屋内，唯独简婆仍旧站在门外。
柳卡看一眼简婆，心中暗骂自己粗心。师叔此时正虚弱不堪，如何走得动路。因而回过身来，欲搀扶她进屋。不料，简婆却不愿进屋，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心尘说道：“我这老婆子有眼无珠，打伤圣女又害了您的娘亲，要杀要剐现在便任由圣女处置！”
心尘回过头来看向简婆，只见她满脸皱褶、面色苍白，顿时心生不忍。早在简婆受伤之时，她便守在她的身边，她若真是要她的命，自然那个时候便可以不救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心尘伸手将简婆扶起来说道：“我虽也恨你，却做不到要了你的性命。且你既然称我作圣女，我便更不能伤你。你若真心忏悔，可否答应我，日后不再轻易伤人性命？”
简婆连连点头道：“好，好。只要圣女能够原谅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简婆说完这些额上已是冷汗直冒，心尘见状心知她重伤刚醒受不起这些折腾。于是将她扶入房中，让她躺在卧榻之上，阿别娜则将床上薄被拿来给简婆盖在身上。
待众人坐定，黎格兰起身对心尘行了一礼问道：“刚才香儿和我说，圣女已经应允嫁给小苗王追信。此事可当真？”
心尘点点头道：“是的。”
“太好啦！”黎格兰说着，转过身来对简婆道：“师叔，您是咱们黑巫祭主，这黑、白两寨联姻之事，还请师叔做主。”
简婆此前虽一直对白苗心存成见，认为黑苗子民这许多年来一直受那白苗的压制。但是，既然圣女希望苗寨黑、白两部联姻修好，并为此愿意嫁给白苗的小苗王追信，她自然应当追随圣女。
这黑巫与白巫不同，白巫圣女自小便由上任圣女及祭司长老携各位白巫长老教导各门巫术，且白巫圣女虽由上任圣女指定，却只有嫁给苗王之后，才正式封为圣女。因此在成为圣女之前皆是要听从白巫祭主的安排。
而在黑苗，一旦成为圣女无论是否嫁给黑苗之王终生都是圣女。且黑巫最擅长的是控梦术，对黑巫圣女而言，由于历代黑巫圣女多有异瞳，且又有脊宇衔珠戒为她们加持，因此他们的圣女往往稍加点拨便能精通此法。也因此黑巫长老虽然也教导圣女巫蛊及巫医之术，却不敢居于圣女之上，从来都是唯圣女之命是从。
简婆从卧榻上站起来，由格尔搀扶着走到龙婆面前做了一揖道：“龙长老，咱们黑苗愿与白苗联姻，还想请问龙长老意下如何？”
龙长老原是因阿信王被伤之事极恨简长老的，然白、黑两寨联姻是关系两寨苗民的大事，自然应以大局为重。且无论她多么心疼阿别娜，此时也知道让这沈心尘与追信联姻对白苗与黑苗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龙婆对简婆说道：“我自然是赞同的。昔日少主人便因沈姑娘的原由，不愿受这小苗王之位。如今沈姑娘贵为黑巫圣女，她既愿嫁给少主人，少主人必是欢喜。且黑、白两寨能够因此而平息纷争，这也是黑、白两寨都乐意见到的事情。”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啦！”简婆伸出手来说道：“咱们黑苗圣女与你们白苗小苗王结为姻亲，黑、白两寨和睦相处，共同御敌！”
“好！”龙婆点点头，亦伸出手来与简婆连击三掌。接着简婆又令格尔拿来纸笔，两人立下盟约，并在纸上按下手印。简长老与龙长老一人拿着一份盟约，然后从怀中掏出各自的祭主令牌交给对方。
藤其、卡隆等人皆抚掌欣喜说道：“如此甚好！”
龙婆道：“大婚的日期该如何定？”
简婆心中没有主意便看向黎格兰，黎格兰站起来说道：“非常之时自然是越快越好。圣女应允在硖洲呆十日，正好半月之后便是咱们苗寨的牯藏节，大婚就定在牯藏节那日，龙长老您看如何？”
龙婆点点头道：“甚好，我也正是此意。”
龙婆停得一下接着说道：“事情即然说定，我便回雪封山向阿信王禀明此事。”
简婆又道：“还有一点，还请龙长老应允。”
“简长老请说”
“黑苗如今形势混乱，为免圣女遭惹无谓的麻烦。因而沈姑娘是咱们黑巫圣女之事，还请龙长老及阿别娜姑娘保密。”
龙婆道：“简长老放心，此事除了阿信王之外，我不会再与其他人说。”阿别娜亦点头应允。
龙婆说着对阿别娜一挥手道：“阿别娜便也该随我一起回去啦。”
阿别娜正要答应婆婆，却听藤其急切说道：“不可！”
龙婆眉头一皱道：“我即与简长老立下盟誓，必不会反悔，藤长老此言又是何意？”
藤其忙陪笑道：“龙长老误会啦。藤其只是想请阿别娜姑娘随我去黑苗寨走一趟。您放心，我绝不伤她分毫！”
“究竟何事？”
“额……”藤其心下犹豫，他想带阿别娜去给石长老解蛊之事不知当不当说。这阿别娜是否是夏都的女儿不过是他私下里的猜测，若此时将此事明说，不仅有损白苗圣女的名誉，亦会影响到黑苗长老的名誉。
阿别娜拉住龙婆的手说道：“婆婆，您放心。这几位长老对我都是极好，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正是，正是！”藤其忙连声应道。
龙婆对阿别娜肃然说道：“你还要如此任性么？你可有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阿别娜低下头，不敢言语。
卡隆忍不住道：“不就是圣女么，何必如此严苛！”
“什么，她是白苗圣女！”柳卡惊问道。而黎格兰与卡隆因上午藤其的一番谈话，她早已心中了然因而并不似柳卡这般惊讶。
卡隆此话，弄得龙长老一阵尴尬，不知如何应话。
心尘见此便剪下一绺头发递给龙婆，道：“婆婆，心尘愿以性命担保，藤长老不会伤害阿别娜。还请婆婆准许阿别娜妹妹随藤长老走这一趟。”
柳卡等人见状，皆道：“圣女，不可！”
心尘道：“阿别娜亦是白苗圣女，就这样让她随藤长老离去，若换作是我，你们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