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唇亡齿寒（1）

第296章唇亡齿寒（1）秦漠南这几日将积累的事情处理完，总算松了一口气。

该做的准备已然做好，只等着赵顼与皇上割脉过血的这个时机了。

秦漠南此时正坐在亭中，心里默默将这段日子所做的事情一件件细细思索一番。顺德、顺武则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日头正盛，此时虽已过了盛夏，树上的蝉儿仍旧叫得令人心烦。秦漠南心里隐隐生出些许不安，却又想不出是何缘由。

他向身后的顺德问道：“冰室建得如何？”

顺德回道：“已经建好了。”

“可曾让外人知道？”

“大哥放心？买冰的兄弟已于昨日悉数离京，任谁都查不到半点线索。”

秦漠南点点头：“那便好！”虽是如此，他却仍旧莫名心慌。想来应是前段时日兰馨之事，扰乱了他的心神。

思及兰馨，他忽然抬头向顺德问道：“烟儿是怎么处置的？”

“已被菊雅姑娘赶出了莫府？”

“哦，被赶出去了？”秦漠南皱着眉头，又问道：“可知她去了哪里？”

“自然是去找向姑娘了！”

“该死！”秦漠南不禁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道：“居然将她给忘啦！”秦漠南说着，不禁恼道：“这个笨蛋，居然还去找向益姑，实在是害人又害已！”

“大哥莫恼，昨日我已让阿毅私下问过向姑娘的手下。向姑娘已经悄悄将她处置了，并派人用箱子将她装了埋在崇真寺外的后山之上。”

“哦！”秦漠南眉间微松：“可知具体埋在何处？”

顺德点点头道：“据阿毅所述，她被埋在了山顶的一棵松树之下。”

秦漠南转过头对顺德说道：“你现在就去崇真寺的后山走一趟，务必要亲眼看到她的尸体。”

“是。大哥。”顺德应喏，转身便往崇真寺奔去。

顺武跟在秦漠南身后，挠了挠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大哥何必如此紧张！”

秦漠南苦笑一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莫要小瞧这个丫鬟。她若不死，咱们只怕会有性命之虞！”

半日之后，顺德自崇真寺跑回来，见到秦漠南便道：“大哥，后山的箱子已然空了，那烟儿八成是跑掉了。”

秦漠南额头陡然冒出一颗汗珠：“这一回我与向氏都难逃一劫了！”

“究竟出了何事，大哥你就直说罢。”顺武急道

秦漠南道：“当初夫人不杀我，不是因为相信我说的话。她只不过是想利用我，来找出我身后的向氏。如今出了烟儿这桩事，且又自益姑那里出来便不见了踪影，你们说她会落在谁的手中？”

顺德惊问道：“难道是夫人？”

“十之八九！”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夫人下一步会怎么做？”顺武急道。

秦漠南摇摇头：“夫人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要我的性命；第二，对付向氏。”

顺德亦焦虑道：“如此看来，大哥再呆在这里定然性命不保。这烟儿实在该死，居然惹了这样大的麻烦。”

顺武急道：“大哥，我们快快离开这里罢！”

秦漠南沉思片刻道：“如何离开？且不说莫氏若放我们走要担多少干系，你可知夫人在门外暗中布置了多少懿王卫？”

顺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正是心急如焚，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敲门之人是莫二与莫九。

就在刚才，莫二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母后欲杀莫二与漠南，速逃。

莫二将纸条递给秦漠南。

秦漠南看了一眼，疑惑地抬起头：“是宝安？怎会是她？”

“嗯。”莫二点点头，接着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们当立即离开这里。”

秦漠南思索片刻，问道：“我们一起走吗？”

莫二摇头：“不，我不能走。”

“为何？”

“我身后有莫氏，我若走了，莫氏的弟子必受牵连。莫氏从未做过对不起夫人之事，相信其中应是有所误会。我留在这里，夫人或许看在莫氏的情份上不会杀我；我若走了，便更难说清楚了。”莫二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秦漠南道：“你走吧，我不能再让你死在夫人手上了。”

“正是”莫九愤然道：“皇家之人最是无情，我们莫氏已经为夫人死了太多兄弟啦，如今夫人却是说翻脸便翻脸！”

秦漠南听言，潸然流下泪来，拱手深深做了一揖道：“二哥如此重情重义，漠南惭愧。此次若能逃得出去，定然尽全力救出二哥、保住莫氏！”

莫二心中感念，不禁双手扶着他的肩道：“好兄弟，你有这心意，便已足够。”

莫九急道：“秦大哥，你还是快快随我走罢。夫人的懿王卫一来，大家都逃不了啦！”

“是啊，是啊！”顺德、顺武亦极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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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南听言点了点头，对莫二施了一礼便与顺德、顺武二人，随着莫九从府中一处暗道离开。这是一条新修的暗道，自从心尘被玉姑抓进宫中，杜煜便意识到杜府尚无安全离府的通道，因而命莫氏弟子悄然新修了一条暗道来。

秦漠南看到暗道之时，心中即惊且喜：竟不知，原来府里还有这样一条暗道，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