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试探(捉虫)“不知钟姑娘究竟是哪里…… - 捡到当朝太子后 - 窃腰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31章试探(捉虫)“不知钟姑娘究竟是哪里……

第131章试探(捉虫)“不知钟姑娘究竟是哪里……

阮梨珂实在没想到萧淮憬会在一郡太守面前口出这等狂言,完全没来得及制止他。等他说完,阮梨珂甚至也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呆呆定了好片刻,才露出一脸惊愕又荒唐的神色。

和阮梨珂一样,厢房里除了端茶倒水的侍女们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其余的人都一脸吃惊。

萧淮憬旁若无人,神色淡漠地看着胡建同。

胡太守从未见过在他面前还这般清高无礼的人,甚是惊诧,半刻方才敛了复杂的神色,沉沉吐出话音:“这位……小公子说得对,今日仙梦楼大宴,与诸位是私下会见,诸位不必拘礼。这里没有什么太守,也没有什么县令,自便即可。”

话是这么说,胡太守也没发火,但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阮梨珂少同官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是一贯就是这样一张板正的脸,还是被萧淮憬给气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康泰察言观色,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一顿猛夸胡太守待民如子,阮梨珂几个人这才平安落座。

等坐下,一楼正开始表演歌舞,众人默默观赏,一时无话。

被刚才那么一闹,阮梨珂哪还真的有心情看什么歌舞,趁着无人在意,悄悄瞪了萧淮憬一眼。萧淮憬冲着她只是笑,这会儿模样倒是乖,没有半点刚才孤高的样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暂且也算过去了,阮梨珂虽然不解又有点气恼,但这个场合不适合现在对阿憬说什么,她只好暗暗地、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暂且作罢。

阮梨珂心惊肉跳,呷了口茶压惊,萧淮憬在一旁默不作声,刚才脊梁骨硬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成软骨头了,侍女上前添茶,萧淮憬一把夺过来,亲自给阮梨珂添,还不忘擡起脸对她痴痴一笑,满一副讨好的模样。

阮梨珂恼归恼,不争气又被他这变脸如翻书的样子给逗笑,无奈摇头。

这二人在这里打情骂俏,殊不知胡太守和孙县令表面在看歌舞,其实余光一直悄悄往这边瞟,将二人的举动看了十成八/九。

歌舞完罢,几人又开始说话。

胡太守道:“钟姑娘端庄仪静,气质出尘,若是庐阳人氏,本官和孙县令应当有些印象,可本官却是对钟姑娘陌生得很,不知钟姑娘究竟是哪里人氏?”

“回太守大人的话,民女的确不是庐阳人。t”阮梨珂如实道,“民女是泉州人氏。”

“泉州……”胡太守思索。

阮梨珂点头。

孙康泰插进话:“听说泉州有种茶十分出名,叫什么来着?”

阮梨珂沉吟,想了想答:“县令大人可能问的是斛溪茶?这茶只是在芗阳郡一带小有名气,也算不上十分出名,大人谬赞了。”

孙康泰打哈哈,说是他尝过一回,觉得颇有滋味,倒记得是好茶。说着,他又同阮梨珂继续聊了一些泉州的事,阮梨珂常年在闺中,有一些答不上来的,便如实说不知。

又听了两首曲子,胡太守才又开口:“听钟姑娘言谈举止,倒像是出身大户人家的闺秀,怎么孤身一人到庐阳来了?”

几番话答下来,阮梨珂早已猜到这二人今日见她的目的,温和笑道:“也不算孤身一人,这不是还有我阿弟么,还有两名旧仆。”

胡太守扫一眼抱琴,再扫一眼萧淮憬,看萧淮憬的时候,视线多停顿了两瞬,才又转开:“钟姑娘弱质女流,身边只这么几个人就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家中怕是要日夜担心。”

阮梨珂美眸幽幽流转,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两位大人,我家中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后来又遭了难,早落败了。我母亲过世得早,后来家里出事,父亲也……早无人会为我担心了。”

罪过罪过。无论长辈如何,她这做晚辈的,也不该诅咒生父,但她话未说完,菩萨就算听见,怎么领会便是菩萨的事了,好坏也不怨她吧。

阮梨珂哀哀叹气,心里歪远的念头任谁也看不出,脸上忧愁凄凉得毫无破绽——毕竟旧事想起来,虽已经放下,凄凉倒还有三分真切。

胡太守和孙县令都看不出什么,一时沉默。片刻,孙康泰又宽慰了她几句。

在仙梦楼待了大半日,离开的时候,阮梨珂只觉得比在外头跑一日看铺子还要累上许多。

萧淮憬不必说,抱琴也不是傻的,三个人都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路无言上了马车。

仙梦楼三楼的窗沿,胡建同望着落日余晖下渐渐走远的马车,背手不语。直至马车看不见了,他收回视线,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怎么站得那么远,过来。”胡建同朝红宜招手,脸上笑容温煦。

红宜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半开的窗吹进一阵风,红宜肩膀缩了缩,缓步走过去。

胡建同伸手,一把把人抱进怀里:“怎么了,吃醋了?”

红宜摇头:“妾不敢。”

胡建同笑着,不语。他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你别这样害怕,我喜欢你,你有些小性子也无妨。”

红宜犹豫一瞬,擡眼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谢大人。”

胡建同抱着她,微笑:“之前叫人送你的缎子和首饰,可还喜欢?若有别的看上的东西,直管买下来,有我在,必不叫你吃苦。”

红宜低着头,倏尔就落下泪来。胡建同将人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

*

马车往永山街去,一路上都安静,过了良久,萧淮憬出声:“姐姐,今日那个胡太守,和孙康泰一唱一和,问东问西,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要叫孙县令。”阮梨珂道,无奈看他,“要小心祸从口出。”

萧淮憬坐直一点,听话应声:“知道了姐姐。孙县令,孙县令,孙县令。”

他认认真真重念三遍,像先生罚他抄书似的,阮梨珂被他弄笑了。萧淮憬见她肯笑,知道她没有生他的气,心里熨贴得很,觉得她怎样都好温柔。

可越是这样,他又越是不安。一边希望,将来她知道了真相,还能像现在一样宽宥他,一边又害怕,万一到那时她不肯再这样温柔对他,那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抱琴道:“小姐,那二位明显就是在试探咱们,该不会是咱们的来历被他们给发现了吧,要是阮家知道的话……”

阮梨珂敛了笑:“应当是不知的。”她想了想,“再说,他们也没理由去查咱们……”

她未说完,脸色蓦地一变。

不等她转头问,萧淮憬先伸手拉住了她:“姐姐别担心,咱们的户帖和路引我已吩咐昆奴重新安排过,绝不会有人发现端倪的。”

阮梨珂担心的正是此事,当时做假户帖太过匆忙,尤其阿憬的身份,她对他实在知之甚少,户帖更是敷衍,若有人有心要查,一定会查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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