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去向(捉虫)“别顶着她的脸!”……
第114章去向(捉虫)“别顶着她的脸!”……
山郊旷野,女子凄厉的叫声撼天动地、惨不忍闻。
常妈妈和抱琴目眦欲裂,震惊和愤怒却在听见女子的惨叫声后全都顿住。就连游子莘都听出了这声音中的异常。
那女子哀嚎连天,手腕剧痛不已,却全然不敢挣扎。只因萧淮憬还捏着她断折的手腕死死用力。
“说,谁叫你冒充她的,她人呢!”萧淮憬厉声,手上更加用力。
女子叫声更惨,疼得说不出话来,连一旁常妈妈等人都面露不忍——想也知道,这样一个弱女子会冒充阮梨珂,必定是那些个匪寇的主意,未必是她自愿。
游子莘瞥一眼那毫无生气、耷拉断挂着的手,不忍直视:“阿憬,先松手吧……”
除了他,却是没别人敢劝了。抱琴早知萧淮憬真面目,常妈妈则太过震惊,哪想看着乖巧听话的一个人儿,下起手来竟这样果决狠辣,无论如何这样看着也不像出自寻常人家。
“阿憬!”萧淮憬未松手,游子莘按住他的胳膊。
“别顶着她的脸!”萧淮憬松手,又厉斥一声,竟一巴掌扇在那女子脸上。
那女子一个踉跄倒地,脸上立时浮起巴掌印,半张脸肿起来,又脱了妆,再和阮梨珂无半分相像了。她却顾不上脸,捂着断手惨叫。
游子莘被萧淮憬的暴戾惊住,愣了愣才一挥手示意护卫上前,给那女子看伤。又挪动脚步,隐隐挡在萧淮憬和女子之间,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了人的性命。
毕竟这女子是目前唯一知道匪窝情况的人了。
萧淮憬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嗜血的暴戾在浑身血脉中游走,他只恨不得杀了这个冒牌货,再将那些山匪五马分尸,死后还要剁成肉泥喂狗,方解他心头之恨。
兀自冷静片刻,护卫将女子的断手接上。那女子没再嚎叫,捂着手腕缩成一团,畏惧地看着萧淮憬。
刚才那些土匪带她下山的时候,她还很有一丝庆幸,甚至想幸亏那真正的女子已经被人带走了,不然哪能轮到她来冒充。
哪怕是冒充,只要能从匪窝脱身、捡回一条性命,那赎人的人就算发现真相,总不会恨到要了她的命,难道他们还能比土匪凶残吗?
可是现在……她打了个哆嗦。
这人分明对她动了杀心,那双沁了凛霜似的寒眸,竟比那些土匪还可怖些。
“别、别杀我……我不是自愿的……”女子畏惧颤抖地求饶。
“没人要杀你……”游子莘勉强用温和的语气道。
他本是要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开口说山上的情形,才刚说了一句,不等再问,“哗”一声,一旁护卫腰间的刀就被萧淮憬拔了出来,直指那女子。
“阿憬!”游子莘以为他要动手,连忙阻拦。
萧淮憬让过他,不理会,刀尖直直指着地上人:“说,你冒充的那个女子,她现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女子脸色更难白三分,萧淮憬刀尖往前,她慌忙开口,“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半上午的时候就被带了出去,刚才下山的时候,我听说……说她已经被人赎了去!兴、兴许已经得救了吧!”
女子大哭起来:“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萧淮憬将剑扔回一边,那女子的哭求声他一概听不见,众人只看见他面上依旧禁若寒霜,却不知道萧淮憬实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群土匪能为钱帛所动,如果阮梨珂还好端端活着,他们没理由弄个假的送来。他刚才真是怕极了,如若她真的死了,他竟不知自己还要不要活着。
“还有人赎阿梨……你可知是谁?”游子莘扬声盖过哭声问那女子。他实在想不出,在庐阳除了他和萧淮憬之外,还有谁会花五千两黄金来赎阮梨珂。
可这一点,那女子却是不知了。
山匪们准备弃山而逃,官府却是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当日傍晚就将整个半山围了个风雨不透。
那土匪头子虽贪财,却不愿意伤人性命,本要用那些女子做人质和官府谈条件,可谁知叫心腹去带人,去时才发现有人叛乱,竟动手将人杀了。去的时候,叛乱者正在行凶,那些女子已经杀了半数,剩下半数,正被人凌/辱。
山上一时间乱了起来,倒叫官兵有了可乘之机,一路上山顺畅无阻,不过一夜,天将亮时就将匪寇肃清。
那些无辜女子之中,混乱间活下来的只有两三人,红宜正在其中。
胡太守亲自带兵,又逼着孙康泰也身先士卒,剿灭匪寇后,孙康泰带人去善后,胡太守亲自来救人。
屋门早已在内乱中被破开,清除堆在门口的尸体,胡太守带人进内,一眼看见了一身清衣、容貌脱俗的红宜。
往日里,这位风头无两的歌姬登台出入总戴着面纱,今日一见,不想竟是这般清丽动人的女子。
这头,胡太守救出了还活着的人质,另一头,萧淮憬也从后山上山了。
他抓了好几个山匪潜在密林之中,逼问他们阮梨珂的下落。起先几人看他未着官服,又是个半大少年,纷纷“义气”嘴硬,却不想头一个刚说不知,几个人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一下,他就已经人头落地。
再问第二人,亦是如此。
问到第三人时,萧淮憬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他一只耳朵,当场有人吓尿了出来。
很快,有人颤声道:“那、那位钟姑娘,我们的确不知道是被什么人赎走的,但是!但是我好像听他们说,他们要北上!”
萧淮憬眉头一皱,却是更想不出什么人赎走了阮梨珂,还要带她北上?
得到想要的消息,萧淮憬手起刀落,将余下一干土匪杀了个干净。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走了好几日,阮梨珂一路并未受到任何虐待或欺辱,她知道身边两人一直带着她在往北走,却始终弄不清他们的目的。
之前去山上赎人的不止这两人,但从下了山,她身边就只有这二人一直看着她。
阮梨珂看出来这二人会武功,她一路沉默顺从,只探听出来他们要带着她和什么人交接。
阮梨珂稍一想便知道,这两人可不是寻常的人贩子——寻常的人贩子会花五千两黄金从土匪手中赎人吗?
阮梨珂肯定,这二人和将她从头门街迷晕带走的人,和地道里的“鲁大哥”二人,必定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