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别嫌弃我,不脏的
第50章别嫌弃我,不脏的
“你怎么还不回去?”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边扬陪她一起从店里直至家中,徐筱茹洗完澡出来后发现他竟然也是一身水汽,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新换上的浅灰色卫衣被洇染出几许水渍。
边扬没说话只是双目含光扫了她两眼,然后径直去了她的房间,脱掉鞋和卫衣露出白色t恤上了床。
“那、那什么……要不改日吧,我一会还得跟人语音谈事情。”眼看装傻不行干脆直接挑明,话是真的,但并不一定非得是今天,是现在。她在逃避,至于逃避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等你。”陷进被窝里的人不疾不徐悠悠道。徐筱茹踟蹰,旋即想到什么,啊了一声,惊觉中带有一丝庆幸,还适时表现出一点失落,“东西没买,看来今天……”
“你是说这个吗?”他截断她的话语,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徐筱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快步到近前时只看到自己粉色秘密玩具旁边多出几盒方形包装,黑的蓝的红的。“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她惊讶,甚至感到惊悚,果然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是有迹可循的,“你、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问完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几个月前他就能趁自己不注意进房间翻看,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她蹙眉,假装不爽道:“这种行为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
“好,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他老实承认错误,乖巧的不像话,徐筱茹暗喜不过三秒就被他一句话反杀,借力打力用的极其顺手,打得徐筱茹措手不及。他目光灼灼,说:“那答应的事没有做到还想方设法拒绝是不是也很没有礼貌?”
徐筱茹哑然,内心反抗意识被激起,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性子,“要这么说那我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昨天晚上我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你太过小人半夜趁人之危,你忘记我以前说的了吗?我可以告你的。”
“行啊,”边扬耷拉着眉眼,长又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显得人有些阴郁,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蹦哒出无赖的话,“我帮你报警。”说着他还真起身摸索出手机,一刻不停地按下几个数字。
“发什么疯啊你,”徐筱茹怕他真胡来赶忙倾身上前一把夺过手机熄灭屏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再这样我真生气了啊。”为了抢手机她整个人都扑将上去,大半个身子覆在被子和他的身上,等抢过手机想起身时已经来不及,他顺势打横将她抱起搂在身前,远远看过去跟被蒸熟的大虾一样蜷曲着。
“我能好好说话,”他说:“你能吗?”
“这是什么话,我一直都很讲理的好吗?”徐筱茹翘起的嘴被他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骗子,敢做不敢认的怂货,”他气哼哼的,“你好好说说为什么宁愿用那个破玩意也不肯跟我做,难道你嫌弃我?”好吧,徐筱茹得承认她也没那么能好好说话,“哪有,我可没这么说,你别自己瞎想。”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徐筱茹的脸上难得染上一抹红晕,羞耻感逐渐升腾,她暂且还做不到跟人如此讨论这种私密话题,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它就那么让你舒服?”边扬没打算放过她,两只眼睛在她脸上梭巡,可那个“有礼貌”的人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一味充当鸵鸟把头狠狠扎进他的怀里。
胆小鬼。
徐筱茹用尽浑身力气垂着头,生怕他强行掰正自己逼迫着质问她,可半天过去他始终没有动作,她的眼睛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滴溜。脑袋低垂映入眼帘不过一寸天地,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又被她遮挡住生出一片昏暗,昏暗中肌肤的白净尤为凸显。怎么会有人皮肤这么光滑润白,像温润的玉一样。
徐筱茹的肤质遗传了卢芝惠,是个正统的黄种人,加上从青春期开始就爱冒痘,久而久之有些痘痘好了之后留下的皮肤暗沉,好在这几年她开始有意识注重保养也着实花了点时间和心思,这才算慢慢看的过眼。
正因为如此她对天生底子好的人打小无比羡慕,走在街上还常常因为路人皮肤好而多看几眼。如今,她多年来艳羡的人就在眼前,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咫尺之间。压抑的闷哼声响起打破沉默,徐筱茹如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她再一次为自己的心口不一感到丢脸——不知不觉中化想法为实际行动,她上手摸了他。
“继续,不要停。”往后缩的手被一把拽住按回那块触感极好的皮肤上,出乎徐晓茹意料的是,她一直以为晚上收到的小视频是他特意挑的角度才显得那么秀色可餐。
好吧,她应该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擦枪走火的边缘再如此下去肯定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前进?或后退?人与动物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可以用理性思考而非顺应本能,但本能之所以为本能是因为它能压倒一切理智与思考,从而被它屈从差遣,像一具木偶一样被操纵做着清醒时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徐筱茹屈服了。在她将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本能打败。不过她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很明显,有人比她更享受其中。
“嗯——”,在徐筱茹的手再度贴上他的肌肤之后,他便变化作一滩泥流淌在床靠上,半阂着双眼微张着嘴,极度的压抑,极度的享受。他的身体在徐筱茹抚过时发出细微的颤抖,一瞬间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徐筱茹怕他冷,扯过被子盖住。好意并不被领情,他一把掀开将她与自己拽进同一方天地,紧紧靠在一起才长舒一口气。
空气中似弥漫着沉沉的酒气,熏的人头脑发昏手脚发软。他似是有天大的冤屈和不满,一面在她身上留下细碎的痕迹,或搓或揉,一面狠狠控诉。“它能像我这样吗?”他轻咬一口脖颈,“还是这样,”又吮一口红樱桃,“这样,”火热的唇在胸腹间流连,走到哪里便将火引到哪里。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在跟百来块的成人玩具争风吃醋。
长夜漫漫,有太多的欲望需要释放,有太多的空洞需要填补,徐筱茹一整夜像是漂浮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上,风平浪静有时,波涛汹涌更有时;而他呢,是初尝禁果不知餍足的小兽,被潜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欲念支配,只想着侵蚀,占有,夺取,多一点,再多一点。
“别嫌弃我,不脏的。”
意识混沌之际,徐筱茹好像听到了低哑的碎语,接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强叔要离职带来的危机紧迫如一把利剑一样悬在徐筱茹头顶,她又回到创业初期那种动荡不安的状态,一整晚交织更替的噩梦不断,扰的她头昏脑胀。马不停蹄地到处找人帮忙介绍,趁着下午空档面试了两个,但都不是很满意。手机屏幕上一堆垃圾信息,一键清空时突然捕捉到一串数字,恍惚中点了进去。
是一条转账记录。
转账人——边扬。
转账时间显示凌晨3:02,高达五位数的金额,徐筱茹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又点。
“这钱是你转的?”大半夜不睡觉偷摸转这么大一笔钱,没头没尾的,即使确认信息无误徐筱茹依然觉得他是误触或是转错了人。
“嗯,上个月工资。”
丽丽跑去外面超市买卫生巾去了,徐筱茹临时出来顶收银的位子,有顾客进来转了一圈四处看了看问过两次价钱但没买,等人走出门口徐筱茹才再度拿起手机,“你的工资给我干什么,我现在给你转过去。”
边扬早上被一通电话紧急叫去公司因而不得不终止休假,之前合作的医疗机构在合同期结束后,后台安全系统连续三天发出数据泄露风险警告——有未知ip试图访问数据库。这三次警告都发生在凌晨,并且都是不同的国外ip,对方可能是一个专业的黑客组织。虽然数据库的访问有严格的监控和防护,但如果被专业的黑客组织盯上,一定会试图使用多种方式攻击系统。他一整天都在调查各种系统日志,希望能够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对方对数据接口进行了暴力测试,之后开始尝试登录服务器,这说明有可能存在某个接口报错后暴露了后台服务器的地址。不仅如此,这些黑客还拿到了后台管理系统地址,并进行了sql注入攻击,尝试直接拿到后台的最高权限,并且一些后台数据中出现了奇怪的json格式的数据,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在利用一个知名的json库的某个漏洞试图侵入系统。
他对公司各系统进行了一次摸排,检测出可能存在的程序漏洞和系统风险,对对方it部门人员做了紧急安全培训,并且针对此次事故的发生制作详尽的改进方案和预防措施。所幸的是,经过多方的协调配合,这波黑客在连续一周的攻击后一无所获,最终似乎终止了行动。而边扬也在此次攻防中破解出了黑客们的真实ip,提交到了国家网络安全中心——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直到下班,徐筱茹始终没有收到边扬的消息,钱被她原封不动一分不差地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