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想当江湖英雄滚出机宜司!” - 谍人今日不点卯 - 季盈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2章.“想当江湖英雄滚出机宜司!”

第22章.“想当江湖英雄滚出机宜司!”

“前方那个小土路往右拐,小心点啊,路太窄了。”邓玄子看着地图指挥着孙有虞驾车,李鸦九和卫聿川在车厢里分着铲子准备一会儿挖财宝,霓月和柳缇加速盘点着装钱的麻袋,马车小心拐进了山隘口,四周是茂密的树林望不见一只鸟,六人下了车,此地看出来常年没有人来,加之多发山崩,跟邓玄子预期的已经不一样了。

前方是一片片小山包,没有任何屋子、库房,李鸦九抱着工具四处乱转,“是这吗邓哥?都是山体啊,看不出来哪里能藏东西啊!”

邓玄子边走边拿出听翁趴在地上,指挥着卫聿川在前方跑跳,“你别说话,胡胤要藏定是不会轻易让人发现,藏在地下也说不定。”

卫聿川还在往前大跳着,邓玄子突然大喊,“停!”

邓玄子起身收起听翁,抱着铲子往左前方一个直立的小山包走去,大伙立刻跟上他。

小山包的墙体缠满了爬山虎,邓玄子摸了摸沟沟壑壑的山体,擦了几个火折子一烧,爬山虎和土灰七零八落掉下来,面前居然出现了和山体融为一体的土黄色的铁门。

“李鸦九快快快!”

卫聿川把李鸦九推上前,李鸦九开始飞速倒腾门上铁锁,几个工具下来急出一头汗,大锁纹丝不动。

“放轻松,别紧张,小事儿。”孙有虞拍了拍李鸦九的肩,把他轻轻拉开,叼了根狗尾巴草,摆着八字步,扛了一个巨大的灰瓶过来。

“妹妹搭把手。”

霓月原本迷迷瞪瞪似乎没睡醒,一看要搞破坏,瞬间精神了,叼起一根狗尾巴草大摇大摆跟在孙有虞后,帮他签着引线一个劲儿往灰瓶里灌火药。

“再倒点再倒点!”霓月兴奋地一通乱怼。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咱们就是炸个门,不是要炸了辽。”

孙有虞摆好灌满火药的灰瓶,准备点燃引线,“准备了啊,三!”

“我看不必了啊!山塌了咱们都得埋这儿!”

“二!一!”

引线点燃的瞬间几人抱头往外跑,刚跑到安全地界,只听“轰”地一声,眼前一阵尘土飞扬,几人被呛地猛烈咳嗽,从土里爬出来,“以后不能让霓月和孙有虞单独在一起,不然大宋半壁江山都得塌了。”

铁门被炸了大洞,山体跨塌了一小块,整个财库全都出现在面前。

“好家伙,我就是从春秋战国开始当差也赚不到这个钱啊!”孙有虞感叹。

六人凑过去,踏进财库的山洞,瞬间惊呆了,他们以为里面只有一个大宝箱,装满了金银,但面前是整整一座金银山,还夹杂着银票和珠宝,金灿灿的光芒把每个人脸庞照得亮堂堂,高耸的金山甚至充满了压迫感,卫聿川仰着头,这得是多少钱?

要这么多钱花的完吗?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底层牛马对财富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这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若是把这些都分了,似乎……不道德了……

六人坐在山洞里的金银财宝上陷入沉默。

“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

这日天刚蒙蒙亮,日光还有些稀薄,整个霸州笼罩在一层青蓝色的薄雾中,还不到早市时辰,陆续有零星小贩和铺子开张,街上空荡荡的,一个卖茶汤的大叔推着小车揉着困倦的双眼在路上走着,突然眼前飘下一张薄薄纸页,大叔刚要挥开,接着突然抓住,大喜。

“银票?!是银票!”

“叮铃——!”前方地上有亮晶晶颗粒掉落,大叔赶忙追过去一看,居然是几粒碎银,接着多的银票和碎银从天飘落下来。

茶汤大叔抓着银票跑到大街中央,急忙去挨家挨户敲窗户,“撒银子!发钱了!老天爷开眼!发钱了!醒醒!别睡了!发财了!”

“啊?发钱?”不明就里的百姓闻声陆续推开窗户,走出家门去,大街上不断有金银碎银和银票从天而降,整个霸州城上空成了金银细闪的雨,一大清早醒来就有这好事?!在边境动荡这么多年,整天吃风喝沙,赚得也都是辛苦钱,今日居然天降财宝,可是真是老天开眼了啊!

“是不是我供奉的财神爷显灵了?”

“这是祖上积德有福报啊!”

“我就说吧!老天爷不会亏待咱踏实过日子的人!”

“快捡快捡!东边还有!”

“爹,今日能买肉吃吗?”

街上一阵狂欢,高处,三个蒙面黑衣人各自背着几个包袱,灵巧飞跃过亭台楼阁屋顶,几人所到之处向空中抛洒出大笔银两,宽阔的石板桥上,四辆连在一起的马车拖着满满的金银财宝银票悠哉悠哉穿过街市,霓月躺在其中一辆金银财宝马车箱上,翘着二郎腿望着沿途房顶卫聿川邓玄子几人撒着银子飞檐走壁,她也随手抓了一把往外撒。

主街一老字号粥铺人声鼎沸,到了早市人最多的时候了,徐慎端着一盘小菜挤过层层人群来到粥铺三楼靠窗僻静一隅,褚明达和吴祥之正摆着粥、面、包子刚入座。

“司长大人、夫子,小菜来了,店小二忙不过来,我就自己去端了。”

“在外面不必叫我司长大人,怕有心人听了去。叫老褚。”除了公事,褚明达平日从不穿官服。

而吴祥之,在徐慎来机宜司之前是他当年科举的考官,徐慎当年是科举探花,虽不是状元,但是人人认可夸赞的才子,长得也颇为周正一表人才,初入枢密院,吴祥之又带教过徐慎一段时日,徐慎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后来霸州建立机宜司,吴祥之跟随褚明达调任前来,又过了几年,徐慎也调来了。

当年的学生和夫子同任机宜司一处管勾,属平级,转眼吴祥之已经是知天命之年,徐慎三十八,还不到不惑年岁,正是机宜司中流砥柱,徐慎和吴祥之互为辅助,即便都是官员,徐慎还是习惯称呼吴祥之“夫子”,似乎有夫子在,他这个当学生的,永远有依靠、有方向。

“选人一事,你们怎么看?”褚明达端起一碗八宝粥,吹着热气。

“单从机宜司抽调,我觉得组不起合适的人马,一处任务繁重,二处精锐必须保留,以备城中动乱不时之需。”吴祥之说。

徐慎加了个小菜:“倒是也可放大范围,从皇城司巡边府看看,为国效力,各部之间应当放下成见,总归是要报到汴京的。”

褚明达望着窗外远处的霸州边防线:“没想到战后今日,竟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境况。”

吴祥之和徐慎没再接话,似乎是在思索怎么回答,褚明达摆摆手,“罢了,吃饭时候不谈公事。”

吴祥之和徐慎立刻放下压力专心吃小菜喝起粥来,徐慎甚至端过来褚明达跟前的一碟八宝菜放到自己跟前,桌间鸦雀无声,仿佛对面的司长大人是个透明人。

不谈公事啊?那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