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7“现在。”
第17章17“现在。”
大概是没想到庄单还会请君入瓮这一招,向宜转过身,表情还有一点儿僵硬。
因为一直在家,庄单还是穿了早上的衣服,并没有换下来,向宜可能觉得直视有点儿冒昧,视线也没太放正,偏头,回答:“不是说了有事儿吗?”
“今天周日,补周一的课。”庄单很客观,说,“你周一不上课。”
向宜愣了下。
那会儿下课,向宜总会跟庄单吐槽几句自己在课上遇到什么事情,她没想到庄单能将自己的课表拼凑,并且完全记住。
啊了一声,向宜算是没有反驳庄单的话。
庄单看着向宜,又问她:“你出去玩了吗?”
“......嗯,不算吧。”向宜还是没看他,说得也含糊,道,“就吃了个饭。”
向宜以为话到这里就结束,庄单却又开口,问:“一个人?”
这个房间算是进不去了,向宜站在门口,想知道庄单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有一瞬间,向宜觉得自己甚至共情了出轨的男人,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只不过多被问两句就会对自己的女朋友暴躁。
“不是。”向宜抿了下唇,告诉他,“跟......朋友。”
房间的走廊并不算窄,但不知道为什么,向宜觉得这会儿意外感到拥挤,她已经预想到庄单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是男生还是女生,向宜也预备好了破罐子破摔,告诉庄单是男生,但向宜没有想到庄单并没有这么问。
“向宜。”沉默一会儿,庄单只是努力去看她的眼睛,问向宜,“你是不是不开心?”
像是庄单这个问题问得毫无征兆一样,向宜完全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如果说自己没有不开心,庄单的问题是空穴来风,那完全是谎言,因为向宜确实感觉到了不开心,并且维持了很长一段的时间。
在停电事件之后,向宜很少再主动跟庄单交流,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庄单来问自己事情,她才会跟ai一样简单回答两句。
向宜承认自己是在逃避,这是因为向宜知道自己再次对庄单产生了依恋,也不可避免地抱有了无谓的期许,她希望庄单可以给予她不一样的回答,以至于险些忘记他们已经不再是情侣,自己没有身份,也不该要求庄单去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向宜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也不愿意庄单跟过去一样感到痛苦。
起初,向宜希望对方能察觉自己的不一样,到现在又觉得没必要,因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庄单来说,保持距离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庄单没有说清楚她的不开心是存在于现在还是过去的两周。
“什么?”向宜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装傻,顿了顿,像觉得庄单的问了个很傻的问题,还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庄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表情,声音带了了然的确定,说:“因为你很少再跟我说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吗?”确定并非知道自己去跟别人吃饭,向宜松了口气,没有再看他,她的语气也丢了起伏,说,“可能是因为最近没什么事情好说吧。”
庄单看着向宜,眉头莫名地皱了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向宜是一个分享欲很强的人,她喜欢捕捉周围一切新鲜的、好玩的、有趣的事情,就连校园里电动车上绑了花朵的氢气球,向宜都能延展许多新奇的想象。
庄单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的向宜会这么说,问:“什么叫没有好说的?”
“就是字面意思。”向宜不明白庄单在纠结什么,不太愉快地叹了口气,说,“庄单,你最近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问题被问题打败,庄单没再说话,向宜也如愿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的心情却比回来时还要糟糕。
向宜不喜欢刚才的自己。
向宜一直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愿意无条件回答对方的问题,即使稀奇古怪、天马行空也会掏空脑袋,为对方补齐一个句号。
为此,那会儿向宜跟庄单在一起的时候就总爱问一些无厘头的问题。庄单回答自然科学的问题总是流利,他把问题归于逻辑,还有日常的积累,就算真的有不会的难题,庄单也总及时搜索,在第一时间告诉向宜如何解决。
除了偶尔的提及感情,庄单几乎没有对她表露过不耐烦。
但刚才的自己居然用了她最不喜欢的方式,询问庄单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让对方感到了非常没有必要。
房间里很安静,向宜躺在床上,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向宜就接到了向宇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向宇问她。
向宜知道向宇说的是林行清的事情,但也不愿意说,像是不理解向宇的问题,说:“什么感觉怎么样?”
向宇不自觉啧了一声:“你不是答应我会见林行清吗?”
向宜跟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样,哦了一声,先是说“见了”,然后才回答自己的感觉,道:“感觉不太合适。”
“为什么?”向宇想不到林行清有什么缺点。
向宜立刻找到了理由:“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口味不太一样。”
向宜不傻,一个人的口味怎么样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从林行清在饭桌上根本没动几口辣菜,向宜就知道他吃不了,自己那么喜欢辣椒的一个人,以至于向宜根本想不到要怎么跟不吃辣的人在一块生活。
“就因为这个?”向宇一听就知道向宜在找借口,“我让你说点儿实际的呢,你感觉人家的人品怎么样,谈吐怎么样?”
向宜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想说假话,林行清人品也好,谈吐也罢,就连长相也没什么地方可挑,放在相亲市场是无疑的香饽饽,但她也不想承认这些,让向宇觉得有机可乘。
电话里,向宇又叫了向宜一声,说:“我这个学弟真的没得挑,大学那会儿屁股后边一堆小姑娘追,是真没心动过,要不是一心都放事业上,这么完美的人现在根本没机会。”
向宜哦了一声,样子就不像在好好听。
“而且我也问人家了。”向宇的话锋一转,道,“林行清对你的印象很好。”
向宜横瘫在床上,头发乱糟糟,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揪上了被子,整个人的躺姿也四仰八叉,今天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好好打扮,连头发都没有认真卷一下,除非眼瞎,她不信一个“完美”的人能看上她。